“嘶,冷”
宁常双目紧闭,右手摸索着要拽来身旁的毯子。
“这是什么?”
宁常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仍未睁开双眼,迷糊着抓住手中物体就要盖在身上。
“靠!”
手心剧烈的刺痛感让宁常瞬间清醒,他猛地坐起身来,瞪眼看向手中物体。
“我床上哪来的拉拉秧!?”
宁常话音未落,将要把手中一截拉拉秧扔出去时,猛的回过神来。
“不是,我床呢?”
“哎不对,我家呢?”
宁常一把扔出手中拉拉秧,左手一撑站起身来。
环顾四周,宁常越来越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睡岔了,只见入眼皆是树木杂草,没有一丝人走过的痕迹!
宁常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恐惧,那是面对未知和孤独的本能反应,但很快就被他打散。
“这也不是北边树林啊。”宁常自认睡眠质量低,有些动静就会惊醒,却不想昨天睡得那么早,却被抬到不认识的地方来。
这时宁常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无论如何,先找个庄上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宁常一边想着,一边抬头看了一圈,他只当这是一场恶作剧,一次麻烦但别样的探险。
“空气微凉,时间应该还早,太阳在那边,先往东走到路上再说。”宁常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左手边,透过高处的树叶可以看到阳光洒落的痕迹,和隐约的高光,那是太阳的方向!
说实话,宁常此刻并不好受,虽然他睡觉时穿着长裤,但他醒来时并没有穿鞋,所以他需要赤着脚在这片拉拉秧中行走,这无疑是十分糟糕的体验!
“虽然会差不多掉层皮,但回去大不了科三再等俩月,反正现在是暑假,哎,忍着吧。”
宁常咬着牙说道,在走的过程中,宁常一直保持直上直下的落脚动作,这样可以大幅度避免拉拉秧的“袭击”。
一直走到临近正午,在太阳的照射下,森林里也有些燥热,而宁常早已饥肠辘辘,大汗淋漓!
从早上醒来一直走到中午,宁常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
“我总不能吃拉拉秧吧?”宁常有些崩溃。
“不过没事,树叶够不到还能剥树皮,那层韧皮虽然难嚼但至少可以吃,人总不能吃拉拉秧的,况且三天不吃还能活呢!”
宁常正想着,前方突然看到一条土路!
“终于走到路上了,这是多大的林子 ,还是说我一开始就走错方向了?”宁常有些自我怀疑
但他也顾不上伤痕了,这一路上他的脚早已是伤痕累累,渗血不止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段。
他三步并两步的跳到路上,在路上算是没有了拉拉秧的存在,他蹲下捧起路上的浮土,一下一下的摁在脚上,直到把所有伤痕覆盖,才停下来。
“先这样吧,等会就结痂了。”
宁常做完伤口处理,站起身来望向道路的两方,都是一眼看不到尽头,曲折的道路不知通往何方。
这时,宁常的视线开始变暗,头也晕晕乎乎的,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低血糖又犯了”
等宁常再次醒来,周围环境已经发生了改变。
“呃好热这又是哪?”宁常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却并非原本所处的森林,而是茅草编织的屋顶,低血糖造成的晕眩感已经散去。
宁常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刚才感到闷热的原因便是这床被子。
坐起身环顾四周,只见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当门靠墙一张十分破旧的木桌,围着几张板凳,只有一张床,在自己身下,墙壁是掺着干草的土墙,在门的那侧墙上开着两扇窗户,有用纸糊过的痕迹,两侧墙上牵着几根绳子,上面挂着些风干的肉类
正在宁常观察环境的时候,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一位头发半白,却中气十足的老人手端一只碗,进门便看向宁常,见他醒来,先是一愣,又露出惊讶的神色。
“醒啦,小伙子”老人把碗轻放在桌上,扯过一张凳子坐在床前,又大量了宁常一遍,说道:
“昨天我在路边发现昏迷的你,费了老大劲把你背回来,看你体弱身虚,脚上那么重的伤,脸色死白死白的,还以为多少要三天才能醒,却不想今天上午就起来了。”老头唏嘘不已。
“我看当时路边的痕迹,你是从那森林里光脚走出来的?”老头接着问道。
“嗯,我走了一上午,刚走到路上就晕倒了”宁常答道。
那老头听后,微低下头,开始思考些什么。
宁常见状立马追问道:“老爷爷,请问这是哪儿?”考虑到方言问题,宁常决定暂时改用普通话交流。
“这里是林头村,我是这里的村长,你可以喊我林村长”林村长也结束了思索,起身回答。
“把这碗粥喝了吧,里面加了补血的药,会有些苦。”林村长端起桌上的碗递给宁常。
宁常这才看清碗里的景象,是一碗红褐色的粥,他抬起来抿了一口,不是很烫,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近乎一整天没吃饭的宁常早已是饥肠辘辘,很快便清空这这碗粥,连什么味道也没有品出,在喝完时才感到一丝苦味留在口腔。
“太感谢了,林村长。”宁常说着就要掀起被子准备下床,但只是稍微一动,脚上传来的刺痛感又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林村长也用手摁住宁常“小伙子,你的伤还没好,躺着吧。”
等宁常再次躺好,林村长又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怎么一个跑到森林里去了?”
“我叫宁常,是武成县的,至于怎么在森林里,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早上醒过来就在森林里面躺着”
“倒是奇怪。”林村长沉吟中又说:“武成县,没听说过,不过你长这么大,应该不至于记错家的名字,我去村里问问有没有认识的,你就好好养伤吧。”村长说完,就端着空碗出了门,屋内又只剩下宁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