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人所言,脑袋捕兽夹一旦闭合,底部的卡扣就会锁死,想要打开只能跟他回家拿开锁的工具。
一群人在树林中拐弯抹角,约莫个把时辰后,来到一座破旧,多次修补的木屋前。
老人推门道:“进来。”
修雨洛用手轻轻挡住吴子云,没有贸然进屋,眼见神君进入无恙后,才站在门口观察屋内环境。
脏乱差,地上堆满的物品,鲜有落脚之地。
老人踩着地毯,打开床头木桌上的茶壶,从里取出一根带有凹槽齿痕的小铁条,将它插进捕兽夹底部,随着一圈圈转动,两片捕兽夹也慢慢打开。
见吴子云将头取出,修雨洛拔刀对准老人,老人惊道:“小崽子,你想做什么?”
修雨洛从老人身后拽下水袋,质问道:“小满在哪?”
吴子云定睛一看,那水袋正是自己之物,当时交给小满帮忙打水。
老人道:“什么小满?还芒种呢!”
修雨洛道:“你房屋年久破旧,但装工具的茶壶却是上好的紫砂壶,脚下地毯是西域人的手艺,你床上的枕头布料,一匹少说也要五十两,你怎么解释?”
老人道:“你怀疑我是拦路抢劫的强盗?”
修雨洛道:“想好再说。”
老人道:“屋里东西是我捡的。”
修雨洛道:“捡的?我怎么没这种发家致富的好运?”
老人道:“你不是在找长相丑陋的畸形人吗?”
修雨洛沉默,老人继续道:“那些畸形人生性残暴,他们用陷阱捕抓过往商客行人,我捡的东西都是他们掉落的,你拿的水袋也是在河边捡的。”
“抓人?”修雨洛瞅了眼时君道“我可听说这些畸形人连狗都杀。”
老人转过头,声音低沉道:“他们杀人,每月缝七就会杀人。”
每月缝七?七日,十七日,二十七日,今日恰巧正是十七!
修雨洛道:“少打哑谜,到底怎么回事?”
老人道:“林中畸形人的首领,名叫棱睁鬼,他们逢七当天的丑时过半,就会在祭坛用活人献祭。”
修雨洛道:“畸形人如此凶残,你为何无恙?”
老人冷冷道:“八年前,我祖孙三代七人回老家祭祖,经过这片树林时遭到畸形人,他们……他们……。”
回忆过往,老人忍不住颤抖,悲愤交加道:“我儿子和三个孙子都被献祭,老婆子承受不住当场被吓死,儿媳妇更是被畸形人玷污,还生下了小畸形人。”
时君道:“哼……哼,真是作孽。”
吴子云在旁翻起白眼道:“你们赤凰会作的孽,也是罄竹难书。”
时君道:“哼哼……哼,老子只是杀人越货,这种凌辱女人的事,哼……哼,我可干不出来。”
老人继续道:“没被祭祀的人会被当成奴役干活,那天畸形人带我们去树林采果子,我趁其中一个不注意,用石头将他打昏逃入树林,因为这里易进难出,我才捡回一条命。”
修雨洛收回刀道:“你在这里住了八年?”
老人激动道:“没错,我什么都没了,我拼上这把老骨头也要把他们杀绝。”
修雨洛道:“小矮子,现在什么时辰?”
吴子云看看太阳,回道:“申时刚过。”
还有四个时辰,修雨洛对老人道:“老人家,祭坛在哪?”
老人道:“我不会告诉你。”
哈?几个意思?
老人道:“你的钱我一文不要,我只要你杀了棱睁鬼。”
穿越树林本就是为节省时间,可当下因为畸形人已浪费太多时间,所以修雨洛不想再与棱睁鬼展开冲突,只能一口回绝老人。
老人道:“你不杀棱睁鬼,我就不告诉你祭坛在哪?”
修雨洛脱口而出道:“我帮你杀棱睁鬼。”
老人道:“你不用想骗我,棱睁鬼不死,我就死在你面前。”
老奸巨猾,以命赌良知,缓兵之计只能作罢!
修雨洛道:“我尽力!”
……
石房内,束手就擒的孟小满与又一走,在人群中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邓大勇的身影。
又一走问道:“老大呢?”
呜呜呜呜呜……。
孟小满挠头道:“我亲眼看到勇哥被拖到水里了啊?”
呜呜呜呜呜……。
又一走道:“难道还有别的房间关着人?”
呜呜呜呜呜……。
孟小满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被绑着,也出不去。”
呜呜呜呜呜……。
又一走自信道:“我有办法。”
呜呜呜呜呜……。
又一走走到门口,大声喊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大事不好啊!快来人啊!”
呜呜呜呜呜……。
一个畸形人怒气冲冲打开门,嘴里咕噜咕噜说不个不停,又一走自顾自道:“你听我说,我昨夜夜观星象,西方白虎星错位,乃大凶之兆,所以此屋要少关两人,否则……。”
呜呜呜呜呜……。
又一走还未说完,畸形人咕噜咕噜叫着,抓住又一走衣领,重拳打翻在地,关门上锁。
呜呜呜呜呜……。
孟小满急道:“走哥,你脸肿了。”
呜呜呜呜呜……。
又一走纳闷道:“没道理啊!我看街头算命都这么说,那些有钱人不仅信还掏钱。”
呜呜呜呜呜……。
“走哥,我娘说这些算命的都是骗子,谁信谁……,”孟小满想起又一走就是傻狍子,立刻收回傻子两字,道“我们还是换个办法吧!”
呜呜呜呜呜……。
又一走爬起身蹲在地上,眉头紧皱想着办法,脑子还没转过弯,突然起身朝着角落吼道:“哭哭哭,都哭半个时辰了,有什么好哭的?”
呜呜呜呜呜……,角落里一只白底黑花的牛妖,被突如其来的吼声震住,短短一瞬后,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孟小满见状急忙安抚道:“别哭别哭,……,不对,想哭就哭吧!别在意。”
又一走走到跟前道:“哭包,你叫什么名字?”
牛妖哭哭啼啼道:“呜呜……我叫……我叫书生。”
“书生?这也算名字?”又一走问道“你被关多久了?”
书生道:“呜呜……呜呜,十天。”
又一走开心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一只兔狲?”
书生摇头道:“没……呜呜,没见过。”
“你仔细想想,”又一走用下巴在空中比比划划道“他长这么高矮,这么胖瘦。”
书生道:“呜呜……我到这后……呜呜……你们是第一个来的。”
又一走转向孟小满道:“老大不会淹死了吧?”
勇哥会被淹死吗?淹死不是会浮到水面吗?
书生道:“我……呜呜……可能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