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鑫远淡淡一笑:“你只允许自己涨价,就不许我降价吗?我要让你们知道,生意做得太绝,只会断了后路。你不是说,没有飞腾集团,冀州连个厕所都建不了吗?”
马飞腾顿时语塞,脸上露出苦笑:“裴总,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吃饭啊?”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裴鑫远冷声道。
马飞腾此前还嚣张地宣称,如果没有他飞腾集团的支持,苏景在冀州连一块砖都别想动。
然而,转瞬之间,鑫远集团的名字如雷贯耳般响起。
这个在国内建筑界声名显赫的公司,总部位于燕京最繁华的地段,去年更是在m国风光上市,年产值高达千亿。
与之相比,冀州的小公司们简直如同蝼蚁。
“你这样的价格,简直是胡来!这是在赔本赚吆喝吗?!”马飞腾愤怒地咆哮。
打个比方,就像是一碗面,原本市价十二块,马飞腾他们见苏景急需,便将价格哄抬至五十块。
而裴鑫远的出现,却如同扔下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将价格压至六块,而且分量更足,口味更佳。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裴鑫远轻轻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而坚定:“马老板,这其中的利润,你我心知肚明。即便是我现在的报价,我依然有盈利。赚多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广结善缘。”
“哪有你这样抢生意的?我们可是已经谈妥了,你这样横插一脚,未免太不讲究了吧?!”马飞腾满脸怒容地盯着 裴鑫远。
若非他半路杀出,苏景今天恐怕已经落入他们的囊中。
“你们将价格哄抬至此,难道就不过分?我若举报你们扰乱市场秩序,相信也没人敢与你们合作。如果你们有胆量与鑫远集团一较高下,那就请便,我随时恭候!裴鑫远目光如炬,语气冷硬。
“你太过分了!”马飞腾等人心中愤怒。
这一单生意,原本可以让他们每人净赚一两千万,如今却化为泡影。
苏景虽然未曾听闻过鑫远集团的大名,但看到马飞腾等人的反应,她也大致猜到了这家公司的分量。
而且,裴鑫远给出的价格,实在优惠得让人难以置信。
“裴老板,合作自然是可以,只是这价格……”苏景苦笑着,似乎难以启齿。
“如果您还觉得贵,我可以在单价基础上再降百分之二十。”裴鑫远毫不犹豫地回应。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还要降?!”
裴鑫远这哪里是来做生意,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原本的价格就已经低得不可思议,几乎等同于成本价,利润微薄。如今还要再降百分之二十,这完全是在做赔本买卖。
“你这是跟钱有仇吗?!”马飞腾气急败坏地骂道,“哪有你这样经商的?商人追求的是利润,你这是不要钱,专门冲着她来的吧!”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裴鑫远冷哼一声,“我只是认为西城项目具有投资价值,鑫远集团有必要参与其中。”
“胡说八道!燕京到冀州两千多公里,你知道她工地每天需要多少材料吗?你打算用飞机运吗?!”马飞腾嘲讽道。
若想绕过冀州的合作商,直接与省外的公司携手,这代价无疑是巨大的。
首先,物流费用就颇为可观,将材料从遥远的燕京运至冀州,这一笔开销绝非小数目,更别提供货的复杂性了。
裴鑫远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这一点,马总不必担忧。从明天起,鑫远集团将在冀州设立一家分公司!地点,就选在距离郊区项目仅一条街之隔。随时随地供货,这一点,还成问题吗?”
“你……!”马飞腾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捂住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气得吐血。
见过抢生意的,但从未见过如此直接抢到别人家门口的。原以为鑫远集团只是瞄准了苏景这个合作机会,没想到竟然还要在冀州设立分公司。
以他们低廉的价格和优质的材料,一旦在冀州扎根,其他建筑行业的公司恐怕都将面临生存危机。
“裴总,你不能这样啊!冀州市场已经饱和,你这时候插一脚,我们这些本地企业还怎么生存?!”马飞腾捂着胸口,强笑道:“要不这样,我们按之前的最低价格给景华供应材料,贵公司就别再进入这个市场了!”
冀州建筑行业原本就由他们几家龙头企业把持,大家分一杯羹尚能温饱。但鑫远集团一来,恐怕连渣都不剩。
“这只是以牙还牙罢了!分公司我已经筹备妥当。”裴鑫远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回应。
苏景激动地看着裴鑫远:“那裴老板,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供货呢?”
“最迟明天早上十点!也就是说,明天苏小姐的工地就可以开工了!”裴鑫远将合同递给她:“那么,合同方面……”
“签!我签!不过我有个请求,价格还得按之前的标准来,裴老板已经帮了我大忙,如果材料还这么便宜,我实在是过意不去。”苏景苦笑着说道。
裴鑫远微微点头,笑道:“苏小姐真是爽快,我相信我们今后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两人一边讨论合同细节,一边走向门外,直至身影消失在门外。
“哐当!”一声,马飞腾捂着胸口重重倒地。
“快!快叫救护车,马总的心肌梗塞犯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惊慌失措地喊道。
其他人也顿时乱作一团。
“完了!全完了!”马飞腾一口鲜血喷出,悲愤地吼道。
原本板上钉钉的上千万利润,如今却化为乌有。冀州市场的未来也变得岌岌可危。即便想要保住市场份额,恐怕利润也得对半砍。看裴鑫远的架势,分明是为了整顿冀州市场而来。一旦他带头降价,其他建筑公司的价格也只能跟着下调,否则将无生意可做。
这真是自食其果,冤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