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后,大舅哥迅速喊来了府中的平儿,开始为花生进行招魂引灵。
他站在一旁,目光如炬,时刻关注着我的安危,
仿佛是一位忠诚的保镖,随时准备为我挡下一切危险。
看着大舅哥那坚定的身影,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忍不住提出了一个疑问:
“六舅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嘿嘿,说起来也是巧了。”
六哥憨厚地笑着,开始解释他如何找到我的过程,
“白天愿喜跟着四哥去采买贵重物品,临出发前她特意跑到都督衙门来找我,说晚上得替她在西侧院等你。
她说你翻不过那院墙,让我到时候扶你一把。
我当时还纳闷呢,问她为啥不直接备个梯子或者喊下人开门,
愿喜就神秘兮兮地说,吃了你的点心不能说,反正让我等着就对了。
可眼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早就超过了愿喜说的那个点,还不见你踪影,我就琢磨着是不是我听错了。
后来一想,不行,还是得去找你,万一你出点啥事呢?
于是就拿了平儿姐姐给的迷踪虫去寻你。”
六哥说着,张开手掌,只见手心躺着一只千牛般大小的甲虫,
浑身青色,还带有荧光斑纹,在六哥那宽大的手掌中显得格外小巧玲珑。
正是靠着这小家伙,六哥才顺利找到了我。
这时,平儿已经接过了花生的残躯,开始着手招魂引灵。
六哥这才像个大孩子一样,上下打量着我,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刚才抱着你跑回来的时候,没弄疼你吧?”
他轻声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我望着眼前这位高大威猛却又细心体贴的大舅哥,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个亲人时刻关心着我,守护着我,让我倍感温暖和感激。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对六哥说:
“六哥,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
我深深地向六哥行了一礼,真诚地表达着我对他的感激之情。
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也感谢他这一路上的对我们俩悉心照顾。
六哥似乎有些害羞,他挠了挠头,露出了那憨厚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瞬间照亮了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望着六哥那质朴的模样,我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这份恩情,我该如何报答呢?
同时,我心中也闪过一丝调侃的念头,他是老婆娘家人,这好像也算吃软饭吧?
不过,这“吃软饭”的感觉,似乎还真有点让人上瘾呢。
但玩笑归玩笑,我深知这份恩情之重,定当铭记于心。
此时,平儿正在专心致志地为花生招魂引灵。
她平日里那轻佻妖娆的形象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专注与肃穆。
在这个庄严而诡异的氛围中,她仿佛换了一个人,对周围的一切喧嚣都置若罔闻。
我按照平儿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花生的残躯轻轻放置在一张铺满奇异鬼画符的黄布之上。
那张黄布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与这诡异的场景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谐。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默默地为花生祈祷。
平儿开始忙碌起来,她手持一支造型诡谲的毛笔,在空中快速而精准地勾勒出一系列复杂的符号。
这些符号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盘旋片刻后,
便精准地落在黄布之上,形成一幅神秘而古老的图案。
同时,平儿还不时从身旁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器,摆放在女尸周围。
这些法器散发着淡淡的幽光,与周围的氛围相得益彰,为这场招魂仪式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随着平儿口中念念有词,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突然,蓝色的火焰凭空而现,起初只是零星的小火苗,
但在平儿的操控下,这些小火苗迅速汇聚成几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将残尸完全笼罩其中。
这火焰看似猛烈,却并未真正伤害到残尸,
反而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对残尸进行着某种特殊的灼烧。
在火焰的映照下,残尸似乎在痛苦地挣扎,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然而,平儿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火焰和法器,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神圣而庄重的重生洗礼。
我站在一旁,被这震撼人心的场面深深吸引。
我深知,这场招魂仪式是为了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默默地为平儿祈祷,希望她能成功完成这场仪式,让花生能够得以重生。
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在蓝色火焰的包围中,残尸竟然缓缓伸出手来,
用她那仅剩的两根手指比作拉钩状,静静地面向我坐着。
这一动作虽然简单,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不舍,
让我不由得心中一颤,既感到心疼又感到莫名的感动。
平儿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继续专注地施咒。
随着咒语的继续,蓝色火焰变得更加汹涌,
它们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涌进残尸的每一处伤痕和断裂之中。
在火焰的照耀下,那些残缺的肢体竟然开始自行连接、愈合,
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引导着它们恢复原状。
这一幕简直如同奇迹一般,让我目瞪口呆。
我从未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场景,也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震撼。
残尸在火焰的洗礼下逐渐恢复了原貌,虽然依旧没有生命的气息,但那份完整与和谐却让我感到无比欣慰。
待女尸的残躯完全归位后,平儿又取出了一支模样怪异的画笔,开始在女尸身上绘制起各种样式的符咒。
那些符咒在平儿的笔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它们在女尸的皮肤上跳跃、交织,形成一幅幅复杂而神秘的图案。
这些符咒不仅美观大方,更蕴含着强大的法力,为女尸的魂魄回归提供了必要的指引和保护。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的内心充满了感激与敬畏,感激平儿和六哥的帮助与支持,也敬畏于这神秘莫测的招魂之术。
平儿突然撒下米粒,同时摇起了手中的小铃铛,
清脆的铃声与米粒落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节拍。
随着这独特的节奏,她开始跳起了一段鬼魅般的舞蹈。
她的舞姿既诡异又妖娆,与周围那庄严而又诡异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莫名地和谐共存。
令人惊讶的是,那赤裸的女尸竟然也被平儿的舞蹈所吸引,
缓缓地站了起来,开始笨拙地跟随着平儿的节奏舞动。
起初,女尸的动作显得异常僵硬和迟缓,但随着舞蹈的进行,
她的动作竟然逐渐变得灵巧起来,舞姿也越发诡异反常,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驱使。
这一幕场景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但同时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魅魅力。
我站在一旁,心中既感到羞涩又无法移开视线,被这奇异的景象深深吸引。
当舞蹈终于结束时,女尸虔诚地五体投地跪倒在地,
她的身上布满了平儿绘制的符咒记号,
这些符咒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使得女尸看起来既性感又惊悚。
就在这时,平儿突然将一枚核桃大的银铃递到我手中,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只见她化作一道红光,瞬间变成了一只小巧的狐狸,随即跑得无影无踪。
这一幕让我震惊不已,原来平儿竟然是一只粉毛狐狸!
狐妖不是白的或者黄的么?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刚刚被平儿以神秘法术重新赋予生命的伥鬼花生静静相对。
昏黄的烛光摇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的气息。
长璃静静地站在院落的阴影中,她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目光如寒冰般锐利,穿透层层黑暗,凝视着那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却紧紧抱着残缺女伥鬼的夫君。
她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冷,但那双眸中却透露出对夫君深深的关切与忧虑。
平日里总是淡然如水的她,此刻却因夫君的痛苦与绝望样子,
而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那是对伤害她心爱之人的刻骨仇恨。
手中的刺绣护膝本欲睡前送给夫君,此时无力的悄然滑落,
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波澜的微妙外泄。
长璃没有言语,只是身形一闪,便如同幽灵般消失在了墙角的阴影深处,
只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道观内,那位残害花生的妖道却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他站在自己道观大殿之中,四周空旷而寂静,但他的心跳却如同擂鼓般轰鸣。
他朝门外怒吼着弟子们,试图用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命令尚在道观的徒子徒孙们迅速收拾细软,自己准备闭关修炼,以躲避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他嘴中的谩骂与怒吼,却更像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那莫名的恐惧与无助。
他知道,自己所惹到的人,已经引起了不可预测的后果,
而那股正在逼近的威压,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试图通过闭关修炼来逃避这一切,但内心深处却明白,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骂声戛然而止,妖道终于察觉到了道观的异样。
四周过分的宁静让他心生疑虑,那些平日里总是吵吵闹闹的徒弟们此刻为何一声不吭?
这份异常让他心中的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猛然意识到,门外定有变故发生。
慌乱之中,妖道不假思索地甩出了自己的保命法宝,金钱剑,
希望能借此探明门外的情况,或是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那金钱剑飞出门外后,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反应,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吞噬了一般。
妖道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意识到情况可能比想象中更加糟糕。
尽管如此,他还是鼓起勇气,缓缓挪步至门外,想要一探究竟。
门外,月光如水,照亮了一位如冰山美人般的女子。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正擦拭着一把通体冰白的刺剑,剑身反射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女子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仿佛与这寒冷的夜晚融为一体。
她的面容绝美,却冷若冰霜,没有丝毫表情,那双冰冷的眼眸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即便是最有胆量的男人,在这位女子面前也毫无直视的欲望。
妖道颤巍巍的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妖道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位如冰山般冷艳的女子,正是那位传闻中的存在。
他心中惊骇莫名,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
于是,他索性跪倒在地,颤声求饶道:
“大人饶命,在下愿自废修为,永世不踏入都城半步。
先前去参加比武招亲,也只是为了功名利禄,绝不敢对大人有丝毫觊觎之心啊!”
然而,那女子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只是平淡地问道:
“她在哪?”
妖道一听,以为女子问的是他之前处理掉的那个“小贱人”,便连忙回答道:
“原来是为这事啊,小的已经帮大人处理得干干净净了。
将那小贱人的首级炼化为降头,
保证她今后绝不可能再与大人的夫君勾勾搭搭,以免碍了大人的眼。”
哪知这话一出,原本冷若冰霜的女子瞬间凝固了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难以遮掩的恼怒之色。
“难怪夫君瞧我不上,原来在外人眼里,我竟是个如此令人作呕、蛇蝎心肠的妒妇!”
她的声音虽轻,却如寒冰刺骨,让妖道不禁打了个寒颤。
妖道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补救却已为时太晚。
女子的眼神已经变得冰冷而决绝,手中的冰白刺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预示着妖道的命运即将走向终结。
妖道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位已然恼羞成怒的美女,他张了张嘴,
想要狡辩些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开口,一声清脆的剑气声便骤然响起。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间,
竟能看见自己跪在原地的上半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膝盖与双脚还孤零零地跪在原地。
这一幕太过突然,太过骇人,妖道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美女没有多看妖道一眼,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不屑。
她闪身进入道观,从某处隐秘的角落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
那玉盒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然后,她便如同幽灵般翩然离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
夜色下,她的身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道观内重新归于寂静,只有那妖道残留的双脚还静静地跪在门前,仿佛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诡异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