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爷”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与不安。
而曾将军的眼角更是在微微抽搐,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这一刻,宴厅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将军府的仆人行事迅速而有序,他们将近乎大的离谱的对开纸铺展开来,引导我郑重其事地按下了手印。
整个过程流畅而庄重,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一旁的丫鬟则细心地为我擦拭干净手指,随后恭敬地将那份卖身契抬起,递给了金毛狮王曾将军。
曾将军望向卖身契,脸上挂着一丝怒容,他故作老态地眯起眼睛,仿佛真的因为年迈而看不清字迹。
“老夫老眼昏花,看不太清了,”他沉声说道,“还请主座上的几位宾客帮忙对比一二吧。”
我心中暗自腹诽,这老头子真是狡猾得很,他那山岳般伟岸的身躯和炯炯有神的双眼,哪里有一丝老态?
那双眼睛如同望远镜一般锐利,恐怕连几公里外的动静都能尽收眼底。
仆人得令后,小心翼翼地捧着卖身契和印纸,逐一递给主座上的宾客们细看。
这些宾客们神态自若,衣着华丽,显然都是朝廷中的重臣。
他们逐一接过文书,仔细端详,脸上却并未露出太多表情,仿佛早已知晓结果。
最终,仆人停在了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接过文书,目光沉稳地扫过卖身契和印纸,
他注意到旁边几位大臣波澜不惊的表情,心中已有了数。
但他依然保持着礼貌和尊重,认真地查看了文书内容。
随着曾将军的一声令下,仆人迅速将卖身契送还给了秦太尉。
而此时的秦太尉,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局势的不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开始暗自盘算着如何体面地离场。
反观他的儿子,秦郎将,却依然勾着头,紧紧盯着那份凭证,似乎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然而,当两份手印摆在众人面前时,那差异之大,简直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两种手印不仅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简直是毫无关联,
甚至多看一眼都会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
曾将军见状怒发冲冠,声音如雷贯耳:
“秦太尉向来以慎重著称,今日怎会犯下如此低级的纰漏?
定是底下人为邀功请赏,捕风捉影所致!
老夫平生最恨阿谀奉承之辈,若不给老夫一个满意的交代,今日之事,定当追究到底!”
面对曾将军的愤怒,秦太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深知今日之事已难以善了。
就在这时,他身侧一名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此人衣着考究,举止得体,显然是秦太尉的心腹。
他恭敬地向曾将军行了一礼,然后沉声说道:
“曾将军息怒,此事确是我等疏忽。
秦太尉一向治军严谨,断不会纵容手下胡作非为。”
秦太尉的心腹,贾尚书的上司,右仆射公孙愉,站出来试图平息这场风波。
他言辞恳切,表示会严查此事,给曾将军一个交代。
然而,曾将军却并未因此罢休,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与谎言。
“文书凭证皆由贾尚书核验后汇报太尉,”
公孙愉缓缓说道,
“因兹事体大,将军国之栋梁,您的颜面事关百官颜面。
造成此误会,我们深感抱歉,回去后定将贾尚书查办,以儆效尤。”
然而,曾将军却并未被这番话所打动。
他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公孙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右仆射公孙愉,老夫虽出身行伍,未曾参与科举,但这些年征战沙场,也非全然不知政事。
尚书台之事,老夫也有所耳闻。
贾尚书核验完就能直接递送太尉,这流程未免太过儿戏。
尚书令虽不直接掌狱讼诸事,但尚书台岂是无人之地?
尚书若瞎,上下皆失明不成?
公孙大人,莫要欺辱老夫读书少!”
此言一出,宴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曾将军的话语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与力量。
公孙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万万没想到曾将军会如此不留情面地直接怼了回来。
这场面无疑是对公孙愉的骑脸输出,
曾将军不仅质疑了贾尚书的业务能力,更是对整个尚书台的运作流程提出了尖锐的批评。
他的言辞犀利、逻辑严密,让人无法反驳。
公孙愉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用更加恭敬的态度来缓和气氛。
然而,曾将军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依然保持着那份威严与坚定,仿佛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
他,金毛狮王曾将军,绝不容许任何人对他的尊严和曾府的利益进行侵犯。
曾狮王几乎是在右仆射公孙大人话还没吐完,就开始怼了,
不过这胃口属实不小,一个尚书嫌小,明显想对右仆射开刀了。
公孙大人见形势对自己不利,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将矛头对准了我。
他投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话语中充满了尖酸刻薄:
“哼,观此人模样,虽是皮相尚可,却骨瘦如柴,分明是没有经受过世家贵族的滋养。
既不是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又非显赫门第之后,怎敢高攀我朝将军之女?
莫非是山野村夫,就算不是流落街头的乞丐,
仅凭因缘际会之下,竟妄想攀龙附凤?曾将军岂能把千金许给织鞋贩履之辈!”
公孙大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我的心扉。
他显然已经看穿了我的出身,知道我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布衣之人。
这种明显的软柿子,自然成了他攻击的首选目标。
他无法正面与曾将军抗衡,毕竟伪造凭证的事情可大可小,处理不当可能会引火烧身。
但在我这个出身低微的人身上做文章,却是一个相对安全且有效的突破口。
面对公孙大人的咄咄逼人,他的话语中不仅针对我,
还试图阴阳怪气地暗讽曾将军,当年也是靠倒插门上位的。
曾将军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摆出一副要与公孙大人正面交锋的架势。
而我身边的新娘曾小姐,显然无法忍受他人对她父亲的侮辱,眼中已流露出强烈的杀意。
我深知,如果任由事态发展,曾小姐一旦动手,
我作为这场婚礼的“新郎”,恐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毕竟,我的真实身份不过是一个落魄的乞丐,任何冲突到最后都可能让我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因此我决定站出来,为这对父女挽回颜面,不然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我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力求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我的话:
“大人此言差矣。我虽非生于本国豪门,却也曾是别国一介世家子弟。
只因家族突遭仇敌灭门,我孤身一人,为躲避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流离失所,辗转至此。
幸得上天垂怜,让我在最艰难的时刻遇到了将军之女。
我们早已互定终身,彼此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当初我落难之时,正是新娘的通房丫鬟平儿姑娘,冒险相赠箭矢作为我们情定终身的信物。
那箭矢寓意着一见钟情,是我们之间深情厚意的见证。”
我的话语在宴厅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真挚与坚定。
这会只要全力将自己绑定曾府,新娘总不能假装不认识我吧。
我详细描述了下箭矢的外观特征以及它独有的痕迹,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
随着我的叙述,平儿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从袖中掏出了那支箭矢,供众人观看。
箭矢的每一处细节都与我所述完全一致,这无疑为我的话语增添了无可辩驳的证据。
计划成功,我心中暗自得意。
此刻已经将平儿也绑上了我的“战车”,
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就是满嘴跑火车,小骚蹄子你也得帮我圆,刚才你想割我腰子是吧~
平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干脆利落地关闭了私人频道,
直接将我拉黑,好似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抬头,目光直视着那位奸臣,语气坚定而深情:
“我与新娘之间,情比金坚,这份感情绝非外界所能轻易撼动。
我虽如今寒微,但为爱人立下宏愿,要闯出一番事业。
我誓将拼尽全力,哪怕粉身碎骨,
也要守护我所爱之人,阻止任何针对将军府的阴谋。
望大人明鉴,莫要以世俗的眼光,轻易评判人心。”
我的话语在宴厅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他们似乎被我的真诚与勇气所打动。
而那位奸臣,面对我坚定的目光与深情的话语,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慌乱与尴尬。
他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再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
刚准备与公孙大人抬杠的曾将军听我说完,目光有一丝复杂地打量着我这位女婿,
显然我的言谈举止跟他听到关于我的底细似乎对不上。
公孙大人看着周围开始逐渐议论纷纷的势头,被架在火上烤,恼羞成怒的对曾将军说道
“既闻大人女婿所言,既得将军千金青睐,必有过人之处。
今日良辰美景,何不借此机会,展露一番才华,让我等开开眼界?”
公孙大人显然被我之前的反驳所激怒,
他试图通过提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请求来挽回颜面,实际上却是故意刁难。
面对他的挑衅,我并未动怒,反而报以微笑,从容应对。
“大人谬赞了,”
我谦逊地回应道,
“小生才疏学浅,恐难登大雅之堂。但若大人执意相邀,小生便斗胆献上几首拙作,以表敬意。”
我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卑不亢的自信,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投来好奇的目光。
稍作沉吟后,我开始即席赋诗。
我的诗句中既有对家国天下的深沉思考,展现了我作为一个有志青年的担当与情怀;
又有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热烈颂扬,表达了我对曾小姐的深情厚意。
我的言辞优美,意境深远,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画面之中。
随着我的诗句缓缓流淌而出,宴厅内的气氛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官员们面露惊色,他们被我的才华所折服;
而那些一直关注着这场风波的宾客们则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就连我身边的平儿也愣住了,她原本已经准备好通过传音给我递小抄,
却没想到我竟然能够如此从容地应对公孙大人的刁难。
这一刻,我仿佛成为了宴厅内的焦点。
我的诗句不仅赢得了众人的赞誉,更让公孙大人的刁难化为乌有。
这一战我大赢特赢,我以自己的才华与智慧证明了自己的统战价值,
当然如果赢得了曾将军和曾小姐的认可与尊重,那就血赚。
我心中暗自得意,小样,搁这跟谁拼诗词底蕴呢,老子小学班主任教语文的,
知道什么概念么,肚子里凑不出三四百首诗词,我怕是都不想放学了!
果真穿越爽局不得不尝,要是等会再比书画,
就算我是理科生,那也要让你们体会下,大学前所有的寒暑假被艺术班支配的痛苦。
公孙大人见状,脸色骤变,显然他没想到我这个出身寒微的人竟有如此文采。
他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但那份不甘心的神色却愈发明显。
他眼珠一转,似乎又想出了新的对策,企图在这武略上找回颜面。
“好个才华横溢的女婿!”
公孙大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话锋一转,试图将焦点从文才转移到武略上来,“
不过,文才虽好,武略亦不可少。我朝以武立国,
将军更是武中翘楚,不知女婿可有武艺在身,能否也让我等见识一番?”
他的声音虽平和,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种挑衅的意味。
此言一出,宴厅内再次掀起一片哗然。
众人都心知肚明,公孙大人的提议分明是在玩赖,
谁都知道秦太尉府上高手如云,这分明是想借比武之机,给曾将军府一个下马威。
然而,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太子身后突然站出一人,打破了僵局。
“公孙大人,”那青年声音洪亮,语气中带着几分挑战意味,
“在下虽在擂台上一着不慎,被新郎击败,未能博得美人归,心中实有遗憾。
不过,若公孙大人真有意切磋武艺,不妨先让在下领教一番。
毕竟作为败者,我也想借此机会衡量下自己与真正高手之间的差距。”
我这才注意到这位青年,他正是之前擂台赛第二局的“拳王”,那位力量与技巧并重的对手。
原来他一直在场,只是之前太过低调,以至于我未曾留意。
“他是右中郎将长孙盛,太子的左膀右臂,对小姐倾慕已久。”
平儿在我耳边轻声解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显然,这场突如其来的比武挑战如果任由发展,不仅考验着我的实力,更关乎着将军府的颜面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