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城内的一间客栈之内,一间宽敞明亮的客房之中,正聚集着五位身着道袍、气质不凡的道人。
“四师叔,经过我们一番仔细打探,已经查明这里便是五师兄他们最后现身之地。”
其中一名年轻弟子恭恭敬敬地向坐在首位的那位中年道人禀报着。这位被称为四师叔的正是天泉山的五长老——罗景杰。
罗景杰听闻此言,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如炬般盯着那名说话的弟子,沉声追问道:“可还有其他消息?”
那弟子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据二皇子所言,当时九师弟在街上偶然瞥见一件稀世珍宝,但不幸的是,此宝竟被他人抢先夺去。
于是,九师弟赶忙返回康王府恳请五师兄出手相助,欲将那件宝物夺回。
然而,此后发生之事,二皇子亦不得而知。不过依他之推断,五师兄等人恐怕多半已遭不测……极有可能已然遇害身亡。”
听到此处,罗景杰脸色愈发阴沉冷峻,他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冰冷至极的话语道:“给我继续追查下去!无论是谁胆敢杀害我青泉山之人,都休想逃脱惩罚,必死无疑!”
其余四名弟子齐声应诺道:“遵命!”
随后,他们迅速转身离去,各自展开进一步的调查行动。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唯有罗景杰那充满杀意与愤怒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墙壁,直射向远方未知的敌人。
……
长乐公主府,姜皇今天正好来了公主府,看到柳如蓝让人抬进来的五箱金币,他诧异的问道:“柳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柳如蓝躬身回答道:“回陛下,这是商会的一个客人吩咐的,至于其它的,客人没说,所以不方便透露,还望陛下谅解。”
姜皇看向了自己的女儿,而姜云裳则是摇了摇头。
柳如蓝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姜皇微微躬身施礼后,朗声道:“陛下、公主殿下,客人所吩咐之事已然办妥,草民不敢过多叨扰,就此别过!”
皇帝面带微笑地回应道:“有劳柳管事此番奔波劳碌!”
柳如蓝谦逊地回答着,态度不卑不亢的回道:“陛下言重了,此乃草民分内之责而已!”
皇帝笑了笑,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女红玉,轻声吩咐道:“红玉啊,代朕送送柳管事吧。”
待柳如蓝离去之后,殿内只剩下姜云裳一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只见她双眼凝视着地面,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五十万金币……为何会是五十万金币呢?”
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此刻的她,心中唯有那沉甸甸的五十万金币数额,至于这些金币究竟来自何人之手,又因何缘由送至自己面前,她早已无暇顾及。
一旁的姜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轻叹一声,道:“唉!乖女儿啊,那人已然远去,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尽管女儿说话的声音极为细微,但身为父亲的他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蕴含的无尽哀伤。
姜云裳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迅速用衣袖擦拭掉眼角的泪痕,略带歉意地对姜皇说道:“父皇,请恕罪!方才是女儿一时失神,还望您莫要怪罪。”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爱女,姜皇满心愧疚地说道:“都是父皇不好,如果当初父皇能下定决心,把五十万金币给你,或许就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境地了……”
言语间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之情。
“父皇不必如此,女儿从来没有怪过你。药师也说了,七色莲子能不能救他他也不敢确定。其实女儿去问你时,心情是很矛盾的。女儿不希望他死,而他则是希望能体面的走。”
姜云裳又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父皇,这五十金币……”
姜皇略作思索后开口道:“先留下它吧!即便你有心将其归还他人,恐怕也是无处可寻。”
紧接着,他似乎忆起某事,高声呼喊道:“暗二!”
只闻一声回应传来:“奴才在此!”
转眼间,暗二已现身于大厅之中。
姜皇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从今往后,长乐即为尔等五人之主,务必让影卫接管好公主府之安危,可否明晓朕之所言?”
暗二当即跪地叩首,言辞恳切地表示:“奴才愿以死守护新主子周全!”
此时,一旁的姜云裳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父皇,您为何要如此安排呢?”
姜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无妨,父皇此举不过是未雨绸缪而已,女儿无需为此而感到烦心,日后这一干人等便交由你来差遣。”
姜云裳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女儿谨遵父皇旨意!”
“甚好!”
姜皇满意地点头示意。
正当此时,暗一突兀地出现在了大厅内。
姜皇见状,沉声道:“讲!”
暗一禀报道:“启禀陛下,青泉山五长老携四名弟子入住了康王殿下府邸。”
听闻此言,姜皇不禁微微皱眉,追问道:“老二怎会与青泉山之人厮混一处?”
姜云裳听闻此事与康王有关,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赶忙开口道:“父皇,既然如此,那女儿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妥当吧?”
然而,姜皇却果断地摆了摆手,沉声道:“不必!”
稍作思考后,他又接着问道:“你可清楚其中缘由?”
暗一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目前尚未知晓具体情况,但据探子回报,康王殿下近日已前往长老阁多达三次。”
姜皇听后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近段时间,需多派些人手严密监视康王府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暗一领命应诺一声,随即悄然退出房间。
待黑衣人离开后,姜皇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是有些疲惫不堪,转头看向身旁的姜云裳,开口问道:“女儿啊,依你之见,立哪位皇子为太子最为合适呢?”
姜云裳移步至姜皇身后,伸出双手轻柔地为其按摩头部,同时柔声说道:“父皇您应该了解,女儿向来对这类事情不太感兴趣,也从不参与其中。”
姜皇闻言,不禁自嘲一笑,拍了拍额头说道:“瞧我这记性,都被气得昏头转向了,居然问起你来了。是父皇糊涂了,父皇不该为难你的。”
姜云裳微微一笑,感激地道谢:“多谢父皇体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