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看着窗户上的亮光,一大朵艳丽的花,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现在正是午夜,家家闭灯熟睡时,她家离两边邻居还远。她打开电棒照向窗户,外面响起喋喋的尖笑声。桂芳吓得浑身发抖,牙门骨打颤。从纸窗的裂口处,一条白色的小蛇钻过来,抬动它的身子,分叉的蛇芯子一伸一缩的,桂芳吓得尖叫着跳下地,手里的电棒掉到炕上,镰刀攥在手里,她又冲上炕抓过电棒,窗户上的图案还在,白蛇在窗户上已经进来有筷子长了,喋喋的尖笑声把乡村的冬夜渲染的冷到了冰点。
桂芳怕到了极点,挥舞着镰刀,半截白蛇扭动着身子在炕上蹦跳,如同落在沙滩上的鱼。血樱花消失不见,喋喋的尖笑声戛然而止。午夜寂静,风止,蛇遁,炕上什么也没有。
桂芳早吓得蹦到地上,她再也不敢上炕了,更不敢去外边看看,只能站在地中间,打着手电筒在屋里的每个角落扫描,不知道那半截白蛇蹦到哪里。
木头迷瞪的竞然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实,醒来时,发现两个美女躺的离他远远的,他也中规中矩的躺在炕中间,仿佛中间都画了三八线,没有人越界。
会计和两个民兵在村部看管那个嫌疑人等着天亮公安那边来人接收。会计眼皮不停的跳,他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发生,倒背绑着双手的嫌疑人倒在条凳子上睡着了。他看看钟,已经一点半了,五点半亮天,还有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一定不能出错,他点燃一根烟,对坐在角落里打盹的两个民兵说,都精神点,再熬熬,亮天就好了。
两个民兵站起身打着哈欠,俩人出外小解,会计告诉他们,一个人一个人尿。 倒背 绑着的那人,见两个民兵走出屋,他睁开眼睛,手臂上的绳索一下子脱落,他超起凳子向会计砸去,会计闷哼一声倒下,那人旋即跳到外面,眯在角落里,两个解手的民兵走回屋,那人迅速的冲进夜色里。 进屋的民兵看到倒地的会计,发现嫌疑人也跑了,急忙冲到外面,当当敲起了钟。
外面异常的冷,躺在热被窝里的人听到钟声,又躺了一会儿,七七八八的起来往村部赶,路上碰到熟人问知道咋回事不?没有人回答。
木头三人也都听到钟声了,村里开会,每家去个代表就行,木头他老爹在那顶岗,木头和他妈从来不参会,吴双问“这么晚了敲钟能啥事?”“不知道。”“没有极特殊的事,不会在这个点敲钟。”冷丹说。 爱啥啥吧,村里的事与他无关,木头侧过身,背对吴双又睡着了。
村民们陆续到了村部,人们把醒过来的会计扶到炕上躺下,村主任也来了,听了事情的经过,骂那俩民兵是废物,眼看两天就要交差了,煮熟的鸭子飞了。村主任让大伙儿都拿上电棒,打起精神,全村搜捕。那人刚跑跑不多远,也就是眯在那了。 大伙儿打着电棒,七八米远一个,呈扇形。地毯式搜索。两天了,大伙儿聚在一起,还是没有嫌疑人的消息。
桂芳终于盼到天亮了,她一手镰刀,一手木棍拔出门槛,跳到外面。 院里冷霜寒星,晶莹刺眼。 桂芳巡视一周,什么也没有?她来到窗下,土地上有着一双特大脚印,上面纸窗户上的纸看不到裂痕。她揉揉眼睛,莫非自己看花了,窗户纸完好如初,那个有擀面杖粗的洞消失不见。
桂芳气得骂了几句,回屋歇着了,她气愤老的还气愤小的,这是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让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昨晚竟然都不在家,不在家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吓人的事。
桂芳去到柴垛抱柴禾,刚进屋,木头从屋里走出来,她问木头昨晚去哪了?木头说昨晚一直在屋睡觉,哪也没去。桂芳气的抄起烧火棍抡向木头。木头吓得往外跑,桂芳拿着棍子在后面追,“小兔崽子,我让你说谎,看我不打死你。”
“妈呀,你这是干啥?为啥打我啊?” “你她妈跟你妈还撒谎,我不该打你吗?”“就因为我没在家你就打我?”木头嬉皮笑脸的躲着他妈。两人又跑回屋。 木头抓住烧火棍问他妈咋回事? 桂芳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学了一遍,把木头惊的目瞪口呆。这樱花会太猖獗了,他发誓,他与樱花会不共戴天,从前天的迷亲咒到昨晚的血樱花,他们在找死。
桂芳一宿没睡,这时才有了困意,木头让她先去睡一会儿,他来做饭。
村部里找嫌疑人的村民都回来了,村主任又把那俩民兵一顿臭骂。他拿起电话打给镇里,告诉了这里发生的事,电话里,被人一顿训斥。有人小声嘟囔道“一级刻一级,老百姓刻地皮。” 村主任撂下电话,宣布散会。他问会计上医院吧? 会计站起身摇摇头,“没啥事。不用去医院。”村主任让两个人把会计送回家。 木头还在做饭听着在边的说话声,看到是他老爹回来了,木头迎出屋,让那俩人在这吃完饭再回去。 那俩人没吃,要急着回去复命。木头让他爹先去西屋歇着,他妈昨晚等他们爷俩一宿没睡。
会计紧张的问,你妈没咋地吧?“没有,好好的,就是等你没睡好觉。”
“喔,让她睡吧,我去西屋睡一觉,我昨晚也没睡好。”木头说好饭我招呼你,会计说你吃你的,我啥时候醒啥时候吃。话还没说完就躺到炕上歇着了。木头见他爹也特别乏,就把饭菜搁锅里一半,自己在锅台上吃一口,不招呼他们了,让他们先睡吧。
木头把牌子唤来,问它那个嫌疑人哪去了?牌子说那人在李四家的柴禾垛里,他是樱花会人,昨晚来李家的和施迷亲咒的人都是樱花会员。冷丹她们住处被发现了,明天他们就会采取行动,冷丹她们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