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敢乱动。
只有那摇摇欲坠、被劲风侵蚀的围墙,以及摩擦着双手血渍的泰坦。
“蝼蚁,没意思……”
泰坦撇了撇嘴,似乎对倪永生的不堪一击颇为不满,却又十分享受周围人群对自己的畏惧。
周围十米开外,男男女女已汇聚了上百号人。
“天呐!太特么吓人了。”
他们满眼畏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唯恐稍有不慎,便招惹到这尊杀神。
忽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卧槽,怎么突然这么冷?”
这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要将整个麻神病院都冻结成霜。
“不好!这是杀气。”
有人看出不对劲,惊呼出声。
那无形的杀气,犹如无数把寒冷刺骨的冰刃,无情地穿透人的肌肤,让人禁不住浑身颤抖。
倏地——
“朕判你死刑!”
一声怒喝骤然响起。
嗤——
一道刺目红芒接踵而至。
噬血龙牙那恐怖至极的杀气,瞬间席卷而出。
轰——
周遭诡异的杀气激荡,令人毛骨悚然。
泰坦瞳孔骤然一缩,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紧紧束缚,令他动弹不得,满心惊恐与茫然!
“妈呀……怪物……”
泰坦在心中呐喊,万般不甘,暗暗调动气血,企图挣脱这束缚。
却见一线红芒映入眼帘,迅速放大。
嗤啦——
血色红芒如流星划过天际,瞬间划过他的喉咙。
“呲呲……”
血水喷溅,激射三米有余。
泰坦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喉咙。
可惜双手已不听他的使唤,绵软无力。
“我想……妈妈……”
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泰坦,在死亡来临的时候,那蓄满泪花的眼神中,居然满是懊悔与思念。
昔日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两三岁时的泰坦肉嘟嘟的,人见人爱,也是父母的心头肉。
但好景不长,随着爸爸在工地摔断了腿,妈妈就跟着别的男人一起出去打工,这一去就是十多年。
妈妈在外面,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早已将他忘却。
而残疾的爸爸在家里,终日借酒消愁,最终郁郁而终,十六岁的泰坦只得辍学打工。
上学时尽遭人欺凌,耳朵失聪反应迟钝,找老师评理,却换来老师的责骂与嫌弃。
他那幼小的心灵,从未感受过一丝世界的温暖,也从未见过一件公平之事。
但在末世大战中,他毅然举起武器,参加战斗对抗域外魔法师。
不为别的,只为证明自己是个热血少年。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他为了掩护一名队长,自己却被炮弹炸掉了双腿,脑袋也受到了重创!
可悲哀的是,那个队长却把他像死狗一样,丢进了死人堆里。
但讽刺的是,奄奄一息的泰坦,竟被域外之人【裁缝】捡回去,并帮他重新拼装成一个完整的身体。
时光荏苒,这么多年,缺少母爱的泰坦,都没有找到他的妈妈。
他多想在死之前,能听到妈妈再说那句:“妈妈爱你!”
却见倪永生手持匕首,眼帘微眯地看着他,语气无悲无喜地道:
“你放心,我会让你入土为安。”
“谢……谢……”
泰坦咧嘴一笑,不知他是在谢倪永生埋葬他,还是在谢那句“妈妈爱你。”
其实整个过程极为短暂,就在一念之间。
泰坦话刚说完,倪永生的噬血龙牙,早已割开了他的喉咙。
“噗噗……”
碗口粗的脖颈中,鲜血如泉涌般喷溅。
嘭——
泰坦的身躯倒下,地面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泰坦那如小山般的身躯轰然倒下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在这一片狼藉之中,倪永生手持噬血龙牙,傲然伫立在废墟之上。
周围的人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强大如泰坦,竟然就这样被倪永生斩杀。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蔓延,他们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
“这怎么可能?泰坦居然……”
有人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懊悔。
倪永生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蹲在坑边,一刀一刀,铲飞更多泥土,将泰坦渐渐淹没其中。
北风刮起一片枫叶,落他那一头银发上。
倪永生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着面前的新鲜土丘,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表面看他毫无波澜,只是在这残酷的世界中,他学会了将情绪深埋。
他这一路走来的艰辛,那些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抉择,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
【遁一珠:斩杀一名缝合怪,氪命 3 年】
犹如九天梵音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鉴于宿主的仁慈之心,赠送特别奖励:送葬三件套】
【每次埋葬敌人,宿主都可以随时开启使用】
倪永生嘴角扯了扯,送葬三件套是个什么鬼?
“欧啦!”
随即,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开启使用模式。
霎时!
金光乍现!
纸钱纷飞!
只见一僧一道,两个机器工具人,自金光中跳了出来。
僧人盘膝而坐,摆上木鱼,边敲边念起了往生咒。
道士一甩道袍,举起唢呐就开始吹《百鬼送行》
BGM 一响!
夜色渐深星河转,百鬼漫步舞翩翩,
雾漫山林影迷离,幽灵女鬼笑声添,
风卷残云狼烟起,鬼怪聚集共狂欢……
当送葬三件套结束后,之前那些曾得罪过他的人,此刻皆面色惨白如纸,身躯颤抖不停。
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扑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
“倪永生大佬,饶了我们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他们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艰难挤出来的。
倪永生冷冷地凝视着他们,那眼神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毫无丝毫的怜悯与温情。
他微微抬起下巴,冷哼一声:“曾几何时,你们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恰似极地寒风。
让那些跪地之人忍不住再次打起了寒颤,牙齿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