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上官世家,已是晚上九点。
“落落,你可算回来了!”
刚下车,两个中年男女迎了上来,是上官落尘父母。
“爸妈,你们怎么样身体还好么?姑姑说爷爷病了,是真的?”
上官落尘忙关切问候,因路上陆长生说的那番话,让她多了几分担忧。
“我们还好,老样子,你爷爷确实病了,好几天,一直都是昏迷不醒。”
上官落尘的母亲刘心怡叹声说。
“爷爷现在何处,我去看看他。”上官落尘说着就要往内院跑。
只是她正要动身,几名锦衣青年男女快步走来。
“哟,堂姐回来了呀?不是说喜欢追求自由吗,有本事别回来啊!”
“还用说,爷爷病倒,还不赶紧回来争夺家产?换做你会这么笨?”
“也是哈,本以为堂姐清高视钱权如粪土,原也是虚伪庸俗之人,真让人可耻,哦是遗憾,对不起堂姐话重了,你不会介意吧。”
“咦?还带了客人回来,这小子是?”
上官落尘这才意识到刚才忘了介绍,于是摆手:“爸妈,这是我的同事,陆长生陆老师。”
“什么同事,陆老师是落落男朋友,听说老爷子病重,一起回来探望的!”上官雪晴说。
“……”上官落尘顿时一阵头大。
陆长生倒没有吭声,他懒得解释,这让上官落尘松了口气。
“男朋友?这小子什么来历,哦对了,刚说了两人是同事,那应该是大学老师。”
“不是吧?小老师?也正常,堂姐的男人以后是要入赘的,出身不重要,哪怕绣花枕头也不打紧。”
“那不行,家族掌门人最重要是子嗣传承,绣花枕头或者是银枪蜡头搞不出小孩怎么行,对不对?”
“对对对,哈哈哈……”
几个堂兄妹当场大笑起来,满脸的揶揄之色。
上官落尘额头布满黑线,“你们最好别惹他,陆老师不是寻常之人!”
“不是寻常人?这么说他很厉害咯?那正好,我前天刚一脚入化劲,切磋一下?”
上官云龙哂笑。
陆长生摇摇头,转身往客厅走去,并不想跟这种无知小儿一般见识。
“这就走了?该不会真是绣花枕头吧?”上官云龙冷笑着挡住去路。
上官落尘见状知道要坏事,刚想开口。
陆长生一脚就踢了出去。
砰的!
上官云龙笔直倒飞十几米,撞断院角如碗口粗的小树,当场身死。
院子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以后别挡我的路,记住了?”陆长生说完,缓缓走入客厅坐下。
众人吓得面色苍白,一个个呆若木鸡站在那,尤其那几名族兄妹,双腿都在发颤。
上官雪晴一阵后怕,幸亏前天在海城大学她没有太过分,要不然自己恐怕早没命了。
“杀人了,二爷爷三爷爷,爸妈,上官落尘杀人了,云龙大哥被杀了,你们赶紧出来啊!”
随着某个族妹怒吼,很快一道道人影从后院冲出。
“云龙,我的儿……谁干的,到底谁干的?”
一位胡子中年俯身探了探上官云龙的鼻息,仰面咆哮。
他是上官落尘的二叔,上官弘明。
“是大堂姐,是她朋友干的,就是坐客厅的那小子!”族妹上官落淑指向陆长生。
“混账小子,我要你死!”上官弘明握拳,爆发出大宗师气势直奔陆长生而来。
“二叔稍安勿躁,你先别冲动!”上官落尘忙挡在门口。
“我儿子在家中被这小子所杀,你叫我别冲动?立刻滚,否则我连你一块杀!”
上官弘明目中喷火,杀气腾腾。
上官落尘无奈,“云龙被杀我也伤心,我刚才明明劝过他,他偏不听,二叔,陆老师不是寻常之人,你不是他的对手,听我句劝,别冲动好么?”
“不是寻常人,就能肆意撒野逞凶?真当上官家无人了?”
话落两位长老,也是上官落尘的二爷爷和三爷爷迈步上前。
“此子是你带回来的,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你唆使他杀人,先把你拿下再说!”
三爷爷言罢屈指如爪,直接就要来抓人。
上官落尘虽炼了归墟大法,但时日尚短,内力还没有恢复,远不是通脉境长老的对手。
单单是强大气势涌来,她就很难站立。
上官落尘本以为陆长生会出手帮忙的,只是这家伙坐在那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看都不看。
至于她父亲上官弘阳,早年武功被废,即便想帮忙也帮不上。
更让上官落尘震惊的是,这位三爷爷,直拍自己的面门,这哪是拿人,分明就是要杀人!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姑姑并没有夸大其词,二叔这些人是真打算弄死自己。
“大胆,敢动大小姐,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冷喝声传来,两位缺胳膊断腿的老人掠过来,一人拉开上官落尘,一人挡在她身前。
他们并非是上官家之人,而是上官落尘爷爷的两个拜把子兄弟!
“你们两个让开,这是我们上官家的家事!”二爷爷上官修义冷喝。
“管你们什么事,想要动大小姐就是不行,想要动武,有能耐你们就试试!”天残老人轻哼。
“你……”上官修义愤怒不已但不敢动手。
显然天残地缺两位老人更强,其实如果不是忌惮这两人,上官落尘也不可能活得到今天。
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境地。
至于陆长生依旧端正坐在那,期间不忘悠闲呷了一口茶,完全没有要出面之意,这是人家的家事,他懒得插手。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来报:“启禀二爷三爷,药王谷的人来了!”
“药王谷的人来了,我们得去迎接,看住此子,别让他趁机跑了,稍后再找他算账!”
说完上官修义与上官弘明等人转身出门。
天残地缺两位老人也是收起了身上气势。
“小姐,这小子应该就是当初你让我们去海城治安署救的那个吧,他真是你男人?”天残老人问。
“小姐,这小子真的很强?比我们还强?”地缺老人问。
“我跟你们说,千万别去招惹他,他真的很强,当然你们活腻了当我没说!”上官落尘轻哼。
说话的功夫,一大肚便便的白衣男在上官家族众人簇拥下走入,身后还跟这个背药箱的药童。
“余老弟,不是说好药王亲至的么?怎么只你一人?”上官弘阳问。
“我师傅他老人家临时有事耽搁了,让我先过来看看,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乃药王座下大弟子,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医术?”
“不敢不敢,是在下唐突冒犯,还请余神医见谅!”上官落尘的父亲上官弘阳欠身低头。
“谅你也不敢!”余神医冷哼,很高傲。
“我说大哥,不会说话以后就闭嘴好了,还有你一废人,以后这种场合还是不要出来了,免得丢人现眼!”上官弘明冷喝。
上官弘阳只是点头赔笑,没有反驳。
上官落尘见状气得握拳,自责叹息,“原来我以前错了,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和无知!”
“追求自由没有错,但是有个前提,你得有实力!”
陆长生说着起身,跟着众人入内院。
内院阁楼,家主上官修仁静静躺在病床上,气息平和面色也没什么异样,看起来更像睡着而不是生病。
“爸,爷爷真是生病了?”上官落尘问。
“这种事还能开玩笑?”
上官弘明咧嘴冷哼:“老爷子五天前突然晕倒,一直昏迷到现在,各大医院都查过了,查不出任何异常,这才动用家族关系请药王谷的神医前来。”
说话之际那位余神医已仔细查了一番,眉头不由皱起。
“怎样余神医?可查到我爷爷得了什么病?”上官落尘问。
“真是奇怪,脉象平缓不似得病,不碍事,我先给他施一套行气针,帮他舒缓调理,让他先醒过来再说!”
余神医说着吩咐药童拿出锦盒金针。
“那就有劳余神医了。”
“无妨,这点事对我药王座下大弟子来说,不算什么!”
余神医傲然一笑,捏起了一根金针。
眼看他就要扎针,陆长生淡淡开口:“连病人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就贸然行针,就这货色,也敢称神医,称药王?”
余神医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