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婉站在陈绮雯的床前,装模作样地在陈绮雯身上查探了一番,随后神色凝重,压低了声音,沉声道:“确实是被人下蛊了。”
众人之前已经有了猜测,所以此时也并未太过惊讶,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会这样呢?”陈泰和愤怒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居然会对我女儿用下蛊这种阴狠的手段。”
叶青婉微微抬起头,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想要查处下蛊之人并非易事,眼下令千金的情况不容乐观,当务之急是需要尽快将她体内的蛊虫取出,你们都出去吧。”
陈泰和与陈婉宁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满是担忧和愤怒。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事儿怕是和陈星文脱不了干系,而这所谓的大师又是贺天成那天派来的,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陈泰和给陈婉宁使了个眼色,陈婉宁立刻会意,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微笑,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师,我能不能留下来?我六妹这样,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叶青婉自然看懂了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她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紧不慢道:“你们想留下也行,只是她体内的蛊虫很是厉害,一旦离体,便会发狂,就算是我我,也不一定能控制住它,到时候若是钻进了你们的身体,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眼中满是恐惧。
何琴雪吓得浑身一哆嗦,她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拉住陈星文的胳膊,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文文,这里太危险了,你跟妈妈一起出去,等你六姐好了再来看他。”
陈星文却装模作样地甩开何琴雪的手,胸脯一挺,故作勇敢地说道:“妈妈,我不怕,我想在这里陪着六姐。”
但何琴雪满心只有他的安危,哪会放心他在此犯险,双手紧紧抓住陈星文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强硬拉着他就往外走。
“不行,你必须跟我走,这里这么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星文本就不是真心想留下,见状便半推半就的跟着何琴雪走了。
陈泰和和陈婉宁即便心知肚明这所谓的大师可能是在吓唬他们,但也不敢冒险。
随后也双双转身缓缓离去。
叶青婉看着转瞬之间便空荡荡的房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一家子”
说罢,她缓缓伸出手,那只手在黑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
只见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从她的袖子中钻了出去,那小虫子通体漆黑,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叶青婉轻轻一弹,那小虫子便飞到了陈绮雯的脸上,快速扭动着细小的身躯,钻进了陈绮雯的嘴里。
很快,陈绮雯便安静了下来,双眼紧闭,陷入了昏迷。
叶青婉不慌不忙地从黑袍之下,拿出一个小玻璃瓶。
玻璃瓶内,一只躁动不安的母蛊正在里面来回爬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轻轻打开瓶盖,将母蛊放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陈绮雯的心口。
陈家书房。
灯光昏黄黯淡,气氛很是压抑。
陈泰和与陈婉宁坐在沙发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脸色都如死灰一般难看。
过了许久,陈泰和才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迷茫,声音低沉地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陈婉宁眉心微蹙,沉默了片刻,缓缓转过头,看着陈泰和。
“我感觉陈星文一开始应该确实是不知道这事儿。”
陈泰和微微抬起眼眸,望向陈婉宁,深深的叹了口气。
陈婉宁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回忆着不久前的场景,缓缓说道:“六妹一开始质问陈星文时,陈星文听到‘下蛊’这种事,脸上一片茫然的样子应该不是装出来的。不过后来,随着绮雯越说越多,他应该也想到了,这事或许和他无关,但贺家的人肯定知情,不然他给贺天成打电话的时候,也不会是这种表现。”
陈泰和猛地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气愤地说道:“贺家人到底想做什么?我们陈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
陈婉宁默默地看着陈泰和,没有说话。
对于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头绪。
陈家在贺家这样的强大家族面前,完全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陈家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对贺家有诱惑力的东西。
良久,陈婉宁才缓缓开口道:“我们想不通,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
陈泰和闻言,停下了踱步的脚步,他微微一愣,随后沉思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江亦?”
陈婉宁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她坐直了身子,认真道:“不错我刚刚在来之前去问过七妹,听七妹说,她回家的时候,看见六妹去找了江亦。我想,当年的那件事和六妹中蛊,都是江亦告诉她的。”
陈泰和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坐回沙发上,眼中满是惋惜,喃喃自语道:“这孩子当真是有本事的,可是偏偏,他已经不再是陈家人了。”
陈婉宁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坚定地看着陈泰和,语气诚恳地说道:“可是就算如此,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他了。”
陈泰和看着陈婉宁,久久没有言语,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挣扎与无奈。
陈婉宁站起身来,走到陈泰和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父亲,我们现在应该至少做好两手准备。”
陈泰和疑惑地望向陈婉宁,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陈婉宁神情严肃道:“现在事情越来越严重了,算上六妹,家里已经有四个妹妹出事了,咱们不能再为了家族的前途忍下去了。”
陈泰和皱起眉头,有些犹豫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和陈星文撕破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