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下车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过来,他双手悠闲地插在裤兜里,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的表演。
他看着复杂的情绪在陈绮雯的眼底涌动,有痛苦、有挣扎、有迷茫
他轻蔑地转头看了眼陈星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满是不屑。
一点凉水就让他不敢再往前一步了,还真是一个孬种。
江亦转过头来看着陈绮雯,故意大声道:“陈绮雯,你的好弟弟在叫你回家呢,你还不赶紧起来跟他回去?不然的话,你这弟弟怕是要难过的。”
此时,一个声音在陈绮雯的心底如恶魔般疯狂地呐喊,驱使着她跟随陈星文离去。
但她不想。
她再也不想看到陈星文那张虚伪的脸。
然而,她身体里抗拒的本能却让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痛感像是无数钢针在体内穿梭,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被狠狠折磨,喉头涌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那腥味在口腔中弥漫,让她几近作呕。
她紧咬银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但却丝毫未觉疼痛。
凭借着顽强的意志,陈绮雯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站了起来,双腿在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倒下。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江亦,眼中闪着一丝决绝,咬牙切齿地说道:“江亦,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亦却仿若未闻,神色冷漠,眼神如冰。
“牛婧,关门!”
说罢,他看向陈星文,脸上浮现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似乎在说:
看吧,你六姐不愿意跟你走。
随后,他潇洒转身,迈着大步向屋内走去。
陈星文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大门缓缓关上,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双脚却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想冲进去,却又不敢。
他不仅害怕牛婧真的会用水泼他,更怕自己若是贸然进去,会触怒顾天,遭到责骂,被指责为自作主张。
就在他这片刻的犹豫间,那扇铁门无情地彻底关闭,将他和陈绮雯隔绝开来。
“六姐!”
陈星文如梦初醒,他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大喊。
陈绮雯听到呼喊,顿住了脚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继续与身体里的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本能做着抗争。
“六姐,别去!你要真去了的话,江亦肯定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陈星文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
陈绮雯的心中如波涛汹涌的大海,痛苦、犹豫、挣扎交织在一起。
她死死地压抑着转身的冲动,缓缓抬起头,看向已经走到廊下的江亦,那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如此清晰地刻在她的眼中。
她的内心在不断地挣扎,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那钻心的疼痛在体内肆虐,喉间的血腥味愈发浓重,嘴角流下一抹刺目的鲜红。
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生生将涌上喉头的鲜血咽下,那血腥的味道让她几近昏厥。
江亦站在廊下,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那微笑却如寒冬的冷风般刺骨,他高声说道:“怎么样?陈绮雯,要回去吗?”
陈绮雯微微颤抖地抬手,用衣袖擦掉嘴角的鲜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抬起沉重的双脚,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地朝着江亦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是前世今生,两辈子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走向江亦。
而江亦却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如冰窖般寒冷刺骨,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他对陈家人早已没有了任何期待。
院门外的陈星文看着陈绮雯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双眼因愤怒而变得猩红,像是燃烧的火焰,那火焰中燃烧着嫉妒、怨恨和不甘。
陈绮雯体内的疼痛如汹涌的海啸般愈演愈烈,唇角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多,可这一切都无法阻拦她前进的脚步。
她的眼神始终盯着前方的江亦,目光中满是执着。
终于,她走到了阶下,停住了脚步,抬起头,仰望着江亦,眼中满是疲惫和虚弱。
她嘴唇微微颤抖,虚弱地说道:“江亦对对不起”
话音刚落,她再也无法抑制体内的剧痛,猛地呕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随后眼前一黑,身体摇晃着,眼看着就要倒下。
江亦见状,迅速抬手,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符箓。
他眼神一凛,用力一甩,那道符箓如一道金色的闪电般朝陈绮雯飞去,瞬间没入她的身体。
陈绮雯只感觉一道金光闪过,紧接着,体内那如恶魔般肆虐的疼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原本混沌的意识也变得清明起来。
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看着江亦,嘴唇颤抖地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亦神色淡淡道:“让你能好好把话说完,还有你的血很脏,我不想让你的血脏了我家的地。”
若是在以前,江亦敢这样跟她说话,陈绮雯定会暴跳如雷,大发雷霆。
可此时,她的心中却只有满满的感动与惊喜。
还好,江亦还是在乎她这个姐姐的,不然不会出手帮她治疗。
“谢谢”她一脸感动的看着江亦。
江亦知道陈绮雯大概是误会了,可他也没打算解释。
反正他给陈绮雯的那道符箓,也只能短时间控制住她体内的蛊虫。
他只是不想让陈绮雯在他面前说一句吐一口血,浪费他的时间罢了。
江亦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说正事吧,你非要见我,总不是来我面前表演吐血的吧?”
陈绮雯微微点头,看着江亦,眼中充满了期待,问道:“你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对不对?”
江亦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反问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陈绮雯向前走了一步,急切道:“你不是玄师吗?他们都说你很有本事,你甚至还能让大表哥从一个植物人几天之内便站起来江亦,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江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陈绮雯,这个问题,我想你的好弟弟应该会知道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