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先生,刚刚收到消息,陈泰和已经从陈婉宁家里离开了。他看起来整个人十分颓丧,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江申走进江亦的书房汇报道。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江亦觉得江申是一个可用之人,便让他找了几个已经退伍的侦察兵专门在有需要的时候跟踪调查陈家这几人。
之前陈星文在T国的所作所为便是江申手下的人查到的。
而陈婉宁这件事,从头到尾也是江亦让这些人办的。
显然,江申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事情办得极为顺利。
“颓丧?”
江亦呢喃道,随后轻笑一声。
“这两个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一次,他们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以陈婉宁睚眦必报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的。
这父女俩,日后就算和好,之间也必定存在这一道极深的沟壑,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其实江亦一开始也没有想着要利用此事来对付陈婉宁的,但陈婉宁居然也在查陈泰和的婚外情,还可能想要依靠此事获取利益。
那他自然不会如陈婉宁所愿。
反正以陈泰和的多疑,他肯定是要查出是谁在背后捅他刀子的。
既然如此,那便让陈婉宁来当这个罪人吧。
陈婉宁这段时间脱离了陈氏集团,还有心思经营自己的企业,实在是有点太闲了。
他给他这位好大姐设计的结局可不是这样简单的
其实江亦一开始也只是在赌,陈泰和毕竟一把年纪了,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但凡他冷静一点,愿意听一听陈婉宁的解释或者将事情深入调查一下,他的计划可能都行不通。
可偏偏,陈泰和因为看清了陈星文的丑恶嘴脸,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此时已经有一些风声鹤唳了。
所以在得知陈婉宁可能背叛了他之后,顿时气血上涌,都顾不上去思考里面的细节。
只一心想着,他亲手养大,最看重的长女,竟也背叛了他。
而事情到了这一步,便完全进入了江亦计划的轨道。
只有最亲的人,才知道刀往哪儿捅最疼。
陈泰和只要捅了陈婉宁最痛的地方,陈婉宁必定不会忍气吞声。
只要陈婉宁一反击,这对自私自利的父女之间的感情便会彻底破灭。
就在这时,江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之后,听到对面汇报的事情,当即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跟丢了?”
江亦见他反应如此之大,等他挂断电话后,问:“怎么了?”
“我们的人跟丢了玄羽。”
江申一脸愧色。
江亦沉思片刻,随后道:“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你不用自责,好了,你先出去吧,我与成福还有事情要谈。”
“是。”
江申离去后,江亦望向成福。
“玄羽此人,你怎么看?”
成福眉心微微蹙起:“这人不太简单,看起来比无为有本事得多。”
江亦点点头:“确实,他的道行比无为高深得多。”
“那我为什么之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玄门有这么号人物呢?”
江亦想了想,问:“你之前遇到过黑玄师吗?”
“黑玄师?”
江亦见成福一头雾水的样子,便知道他连黑玄师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便给他解释了一遍黑玄师和正统玄师的区别。
成福沉默了片刻,才道:“所以这个玄羽是黑玄师吗?”
“你现在可以这样理解,他的能力在你之上,据我所知,黑玄师的性格都比较偏激,有仇必报,而且他离开时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应该是已经把你彻底恨上了,说不好哪天就找上你了。”
成福听了这话,后背一凉。
“可是师父,他不是中了煞气吗?这煞气这么厉害,我看他之前都疼得那德行了,他还有心思来找我算账吗?”
“一缕煞气而已,以他的修为,会疼成那样,也只是因为事发突然罢了,估计没几天,便能将那煞气逼出体内。”
成福心中有些慌了,他都拿那煞气没有办法,这人居然可以把煞气直接逼出来。
再按照黑玄师的修炼方式,这要是想夺走他的寿元或是玄力,岂不易如反掌?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师师父,那你能斗得过这个玄羽吗?”
江亦不屑的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成福心中稍安:“那师父您可一定要护好徒儿啊!”
江亦见他一把年纪了,还在自己面前卖惨,觉得有些好笑。
“行了,我心里有数,之后这段时间,你先把调查无为的事情放一放,平时没事少出门就行了。”
玄羽从医院离开后,因为无法开车,只好打了辆车。
没多久,他便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
他让司机绕了一会路,见还是没有将人甩掉,便随便找了个地方下了车。
随后用玄术熟练的给自己改头换面,将跟踪者全部甩掉。
此时,他只以为跟踪他的人是成福派来的,心中更加坚定,要狠狠给成福一点教训。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后又打了辆车。
半个小时后,车辆停在一栋破旧的大楼外。
离大楼不远处,便是一家在国内享誉盛名的肿瘤医院。
住在这里的人来到肿瘤医院治病的外地贫困人群。
玄羽走进大楼,看见里面的环境,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帝京这样的一线都市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就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狭窄的走道弥漫着一股腐臭和潮湿的气息。
走道两旁堆积着各家各户的药盒或是生活垃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墙壁上满是裂缝和脱落的墙皮。
一路走过去,病人的哀嚎声与咳嗽声不绝于耳。
玄羽径直走到最里面的那间房门口,抬手敲门。
片刻后,一个脸色蜡黄,满脸憔悴的中年女人打开了房门,将玄羽请了进去。
屋内随处可见的都是药瓶,床上还躺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骨瘦如柴,头发和眉毛已经掉光了,一双圆溜溜的眼中毫无神采。
女人看着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的玄羽,眼神中隐隐有些期待。
“大师您真的能够救我儿子?”
玄羽淡声道:“如果我救不了你儿子,我何苦大老远跑到这个地方?”
女人喜极而泣,立刻跪了下来。
“太好了,大师,谢谢您,谢谢您愿意救我儿子!”
“不用谢得这么早,我可以救你儿子,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女人闻言一怔,心中立刻满是担忧。
“大大师,我家里已经没钱了我男人不想治,已经跟我离婚了”
“钱?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玄羽不屑道。
说着,他眉头狠狠一皱。
煞气已经突破了他的禁锢,从掌心窜到小臂了。
“那大师您的条件是什么?”女人忐忑不安的问道。
玄羽咬着牙,望向女人的手。
“我要你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