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大半个月。
张尘的小日子过得舒坦,练拳修身,学文修道,还有美人老师相伴,快活似神仙,但除了去菜市场,他几乎足不出户,生怕遇上陈美舒。
原本他给陈美舒说,这月三号来找他记名,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躲在宋静怡家里避风头,陈美舒找不到人,肯定以为被他放了鸽子,以陈美舒的性格,估计不会放过他。
不过他从宋静怡老师那里打听了,陈美舒的作息也很有规律,白天练武,傍晚才会回来,然后晚上去场子里逛一圈,夜深了才回。
这一天,张尘正在偷偷摸摸的开陈美舒的家门,小心的左右打望着,想做贼似的,生怕陈美舒突然回来了。
今天去菜市场,宋静怡让他多买些菜肉水果,给陈美舒家里的冰箱补上。
他也打听了,宋静怡和陈美舒是从小的玩伴闺蜜,后来陈美舒回了安阳县躲避仇家,那时候还小,通讯也落后,不像现在小学生都玩手机,不过那个时代的少女,挺有文艺范儿,写信来往。
只是渐渐的长大了,彼此的生活方式不同,结交的社会也不同,而陈美舒又以为自己命犯天煞,虽然两人住在对门,却很少有来往,不过平日里还是相互照顾,宋静怡每次都给陈美舒填补冰箱。
这段时间都是张尘在这里,也就代劳了。
打开陈美舒家的门,张尘赶紧提着东西进去,这不是第一次了,也算来熟了。
然而张尘前脚刚进去,不一会儿,楼道的转角处,只见一个优雅靓丽的身影走过来。
不是陈美舒还能是谁。
陈美舒一脸的怒意,很是生气的模样,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去找张尘,但这个王八蛋又不在。
说好了这月三号去找,她已经去了两次,根本就没个人影,今天再去了,还是没找到人,她觉得被张尘骗了,恨不得把张尘狠狠的打一顿出气。
这安阳县的地界上,谁敢不给她面子,更何况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挺自信的,随随便便吱个声,不知有多少男人围着她转圈,但偏偏张尘这小王八蛋,接二连三的放她鸽子,可这王八蛋,又偏偏是拨动她心弦的那个人。
陈美舒心里惆怅,莫名的觉得委屈,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王八蛋。
开门进屋,陈美舒觉得很心烦,把高跟鞋踢在了一边,放下包包,打开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翘起美腿,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气冲冲的喝着几口。
张尘正在厨房里放东西,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吓得一惊,像做贼被抓到现场似的。
“卧槽,陈美舒不是白天练武么,怎么回来了?”
张尘那个郁闷啊,赶紧小心了,轻脚轻手的躲在门边,往大厅里看了一眼,果真是陈美舒回来了。
现在已是七月天了,陈美舒走了一趟,喝水有些热,起身去冰箱拿冰块。
见陈美舒过来,张尘吓得够呛,连忙看了一眼四周,没地方躲,只得纵身一跃,使出一招背吸上墙,像壁虎一样窜上墙壁,手脚撑住两边墙壁,贴在墙角。
陈美舒并未察觉,进来一看,冰箱里放满了菜肉和水果,以为是宋静怡帮她买的,不由得心里感动。
“或许找个时间,和宋静怡聚一下。”
陈美舒想了想,既然不再执着天煞命了,也没必要刻意的回避,自言自语的说道,“听宋静怡说,小妹子读完了学位回来工作,要下放到基层,有可能来安阳县,不知她的虎形拳练得如何了?”
“如今这社会,已无用武之地,练拳了无生趣,也就图个追求。”
陈美舒叹了叹气,神情有些惆怅,旧时候为了争一个名头,不知有多少练拳的打死打活,现在却无人问津了,注定只是少数人的追求。
“小妹子的家境好,出国读书,花花稍稍的日子过得安逸,也应该荒废了吧。”
陈美舒拿了一大块冰,用力一震,冰块粉碎。
张尘见到这一幕,陈美舒正好背对着他,小心的下了墙,轻脚轻手的往外面走,知道陈美舒练拳有成,非常敏锐,他也不敢太快了,生怕被发现了。
陈美舒拿好冰块,也出来了,张尘连忙躲在沙发后。
陈美舒坐回了沙发,往杯子里加了几块碎冰,喝了小口,又突然放下了。
命途的坎坷,家道中落,心情不好,陈美舒就喝酒,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张尘说她肝脏不好,心火太旺,要少喝酒,原本她当成了耳边风无视了。
不过和张尘有了牵扯,她也想戒酒,振作一下自己,只是今天被张尘放了鸽子,心里太烦躁。
陈美舒拿了一杯纯净水,喝了几口,看了一眼时间还很早,先去练拳,今天是星期天,晚上宋静怡有空,约出去吃个饭。
站起身来,伸了懒腰,陈美舒开始了褪衣服,想换一身练功服。
张尘躲在旁边的沙发后面,偷偷的看了一眼,忍不住眼睛都直,陈美舒一个人也太不讲究了,居然在大厅就褪衣服。
只见陈美舒褪了上身的雪纺衫,腰间藏了着一排刀具,陈美舒平日里都是随身带刀,取下刀具,现出光溜溜的身子,白皙温润的肌肤,优美的骨骼体形,不算太大,却非常的挺立傲然,形体优美。
张尘心跳得厉害,屏住了呼吸,生怕被陈美舒发现了。
陈美舒想去了房间,找衣服穿,一个转背过去,张尘赶紧开溜,但此刻气血高涨,情绪太过亢奋,动作急了,身形一窜,带起了一阵劲风。
“嗯?是什么人!”
陈美舒立马反应过来,目光一冷,一股森冷的杀气,居然有人藏在她屋里意图不轨,想也没想,瞬即一个翻身到沙发前,抓起刀具一挥,寒光掠过,一把龙骨刀飞出。
张尘做贼心虚,吓得一跳,汗毛都竖了起来,但见到寒光一闪而至,他的拳术已臻化境,奇快无比,几乎是本能一退,躲过飞刀。
但陈美舒也异常敏捷,根本没来得及看人,完全凭着千锤百炼的反应,甩出飞刀的同时,一个转身回绕,身形柔若无骨,犹如灵蛇回身一般,手臂顺势一甩,撩阴掌,直袭张尘裤裆。
张尘只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害怕,吓得软了,连忙一个坐后马步,裆部向后,躲过这一招。
陈美舒顺势变招,猛地向前一推,张尘终究是心意乱了,没有进入至神至化的状态,慢了半拍,被陈美舒一手推在胸膛,力道刚猛至极,张尘摔出两三米开外,陈美舒一个箭步跟上,一脚跺地补在张尘胸膛。
“唔……”
张尘闷声惨叫,胸腔剧痛,上气不接下气,而交手太快,陈美舒推出张尘时晃了一眼,补这一脚软了三分,也没有踩要害,否则张尘非死即残。
“张尘,怎么是你!”陈美舒看清了张尘,不由得愣了一下,杀气退去。
“呵呵……美舒姐好,别打了,是我……”
张尘连忙一脸的讨笑,却痛得喘不过气来。
陈美舒见了,心里却是一阵后怕,又神情一冷,立马严厉了起来,喝道,“你在我家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偷看我换衣服,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误会,误会了,我没偷看……”
张尘郁闷哭了,心里那个卧槽啊,他当然知道这女人很危险,这才偷偷摸摸的,却没想到陈美舒突然回来,还换衣服,刚才那一瞬间,陈美舒是动了杀机,想想都忍不住心有余悸。
“王八蛋,你还笑得出来,活该找打。”
陈美舒没好气怒视了一眼,却没像以前那样拿张尘出气,反而是一脸的紧张,赶紧扶起张尘,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提起张尘的衣服,摸了摸胸膛,发现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拳术很少用脚,用脚就是杀招,陈美舒一脚可以踢断碗口粗的木桩,若不是她劲力入化,刚柔并济,收放自如,稳住了三分力道,张尘就危险了。
所以练拳之人,切忌开这种玩笑,稍有不慎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