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尘准时起床,晨练,洗漱,吃饭,生活很有规律,然后去找了王叔。
王叔家也刚吃了饭,两个乖女儿见张尘来了,赶紧要抱抱。
张尘一高兴了,还拿了十块钱买棒棒糖,小丫头高兴乐了。
陈芳燕却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张尘,这家伙三天两头就给拿钱,铁了心要把她女儿宠坏,张尘笑呵呵的,给女儿花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逗女儿玩了一会儿,陈芳燕开车带着去了城里学校,两闺女翘起小嘴,很是不乐意,说老师太笨了,但今年才四岁,再怎么聪明也得乖乖的去幼儿园。
张尘给王叔说了盖道观的事,王叔一听,当即乐了。
他们这两家是老交情,王叔是看着张尘长大,这一晃眼的光景,张尘就修成了活神仙,现在还要盖道观,按照他们业内的话说,这是开宗立派了。
“王叔,这修一座道观,得花多少钱?”张尘说道,“我手里只有三十多万。”
王德全想了想,心里合计了一下,说道,“我们这小地方,物价和人工都不算高,一般盖一栋两层洋楼才十多万,道观的主体结构大概也就这个价,不过道观里总得做点装修才体面,这玩意儿烧钱得好。”
“装修只做一个框架,其它东西我自己做,才能开关显灵。”
张尘会雕刻,会书画,这道观是他的家,也是他今后修行的道场,当然得精心设计,布置风水阵法。
“你小子现在是仙人了,要开自己的道场,所有工价钱,叔都给你包了,算是捐给道观的功德钱。”王德全可是财大气粗,修道观这事是积德,不能吝啬了。
“呵呵,那多谢了。”
张尘笑乐了,也不客气,按照传统的说法,庙宇道观本就是需要聚集百家香火钱,公德深厚,方能镇压一方。
先和王叔初步商谈了一翻,张尘又去找了钱村长,修房健宅得审批屋基,至于屋基的地点,就是他家后山上的那一亩三分地。
据说那块地的风水是祖师爷就看好的,是龙鼻之地,当初盖房子之所以没占了那块地,是因为龙鼻尊贵,八字不够的人无福消受,于是只落户在龙鼻下。
当然,风水堪舆的“龙”,并非人们所认为的龙脉帝王什么的,帝王学与龙脉无关,紫薇术才是真正的帝王学,“龙”在风水堪舆里是一个术语词汇,意思就是山脉,因为山脉的走势像龙,故称龙脉。
龙鼻之地,也是山脉的正面的头子上,地势太高,因此不适合阳宅住人,却非常适合修建一些观光的亭台楼阁,大气磅礴,居高临下,也是修建道观庙宇的好地方。
钱村长听说张尘要盖道观,立马帮忙申报屋基的事,还给张尘送了个大红包。
一来是感谢张尘的指点,钱村长家里家和万事兴,儿子儿媳和好了,并且儿媳还怀孕了,儿子也在KTV里升职加薪了,当上管事人,一月工资六七千块,钱村长笑开了花。
二来是修道观是积德,钱村长也不吝啬,当然得捐点公德。
屋基审批下来,张尘自己画了个设计图,道观的样式风格,他早有腹稿,盖一座四合院。
因为是自己居住,并非对外开放的道观,所以只把外观设计为道观,内部设计还是以家居阳宅为主,又仔细查看了附近的风水,推算出四象局最佳。
图纸画好了,找王叔商量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始动工,安排工人、挖土筑基、购买材料等等,这一开工,立马忙得热火朝天,村里人也知道张尘要盖道观,一传十,十传百,立马整个城南镇都传遍了,好多人都来捐公德。
张尘乐开了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收取公德。
一忙就是大半个月,道观的基脚已经铺好,开始修筑上面,张尘的小日子也过得很有规律,早晚练武修道,白天忙着照看工程,很多细节的地方,还需要他亲自安排,夜里观天象,研习七卷紫薇斗数,参悟天文地理。
这一天,张尘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安排挖四个大坑,这是为布阵做准备,快到中午了,赶紧回屋照看伙食,陈芳燕在帮忙做饭,工人们中午和下午都在他家吃。
“张尘,方叔来了。”张尘刚走外面,芳燕姐就在屋檐下吆喝。
年前的时候,方叔来慰问,说了要来找他,这可是大生意。
张尘赶紧进屋,吆喝着招呼,“呦!方叔好。”
方叔一见张尘,赶紧起身,微笑着问好,“张道长,你好你好,听说你修道观了,我这段时间忙,没来给你祝贺,可别见怪啊。”
说着,方叔就拿出一个大红包,恭恭敬敬的给张尘送上。
“呵呵,方叔客气了,我这道观是私人住宅,真是劳烦大家了。”
张尘一脸的笑,功德钱收得太多,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都送上门了,他又怎么能不给面子,赶紧接过红包,厚厚的一叠,至少一万块,转身就放进了旁边的公德箱,顺便在功德簿上给方叔写个名字。
“这是道长的证件,给寄到了镇上。”
方叔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张尘,神态很是敬畏,原本张尘只是乡下道士,但现在拿了证件,这就是正规人士了。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找张尘求指点,就不用遮遮掩掩,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了,否则张尘家的香火这么旺,整天都有人,方叔等了这么久也没找到机会,直到今天寄来这证件档案,方叔才急忙登门拜访。
张尘接过档案袋,心里大喜,那天开道会只照了相,填写资料档案,证件还得上面审批盖章,以及工资卡等等,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他现在是真的牛了。
“道长,我有一事请教,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方叔开门见山的说道,丝毫不做作。
“方叔是想问前程吧。”张尘淡然一笑,早就看出了方叔的心思。
“道长真是神机妙算。”方叔说道,“我在城南镇呆了六七年,履历也差不多了,想挪一下位置去县城,你看这事如何?”
“这事好说,就看方叔你的心有多大?”张尘笑了笑,“如果方叔只是想风生水起,每月多拿几个工资,当然去城里更合适,但如果方叔想坐的名正言顺,这就另有一说了。”
“这……”
方叔一愣,没想到张尘年纪轻轻,却算得这么透彻。
“贫道掐指一算,方叔可是想坐正位?”张尘慎重的说道。
“前程之事,乃属天机,当占卜求卦,寻问上苍。”张尘并未多问,只说占卜之事,“占卜之术,本无定论,全凭寻求之人的虔诚,我只负责为你解卦。”
“按照占卜的规矩,先要择期,正好六天后,南方朱雀星宿七宫交替,方叔你先回去,斋戒,焚香,沐浴,午夜子时,再来我这里,我为你开坛做法,写文书,上达天听,方可求卦。”
占卜是问天,问天是非常庄严的一个仪式,不是江湖术士随随便便的丢几个铜钱。
而丢铜钱的占卜,也大有学问,出自麻衣祖师撰写的《火珠林》,但铜钱占卜并非普通的铜钱,必须是太平盛世专门捐给道观庙宇的供钱,凝聚了生吉祈福之气,已经属于通灵法宝的范畴,张尘可没有那种古董铜钱,这得写祭文做法。
“那好,我到时候再来找道长,不打扰了。”
方叔也不啰嗦,记下张尘的话,这就告辞,心里也对张尘更加敬畏,果然是得道高人。
送走了方叔,张尘赶紧去灶屋帮忙,摆好桌子碗筷,吆喝着大家开饭。
吃了饭,休息一会儿,大家继续干活,给张大仙盖道观,可没人敢偷懒,一个个都很卖力。
下午,二愣子来了,这里开春,天气暖和,河边的人多了,二愣子的生意也开始忙起来,三天两头就出阴差,今天空闲,过来给张尘帮忙杀猪。
干活的人多了,吃也肉多,张尘在村里卖了一头大肥猪,二愣子帮忙搭手。
按照旧时候的传统,要先烧纸钱祭拜,又念了一段经文给猪超度,因为按照六道轮回的说法,猪是六道之一的畜生道,因为上一世有罪,这一世投胎畜牲赎罪,张尘为之超度,洗清罪孽,来世投胎做人。
超度之后,猪的神情变得非常安详,没有任何痛苦就回归了轮回,众人见到这一幕,皆是连连称奇,对张仙人的道行很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