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凡微微仰头，看着眼前这个自称为分部部长的男子。对方目光沉稳，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对当前的局势一切尽在掌握。莫羽凡知道，能够身处这个位置，哪怕只是一个分部的部长，也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办公室内部陈设简单却充满了科技感，墙上挂着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显示着复杂的数据流动和分析图表。他没有急着发问，而是耐心等待对方主动开口。
张煜看着莫羽凡不慌不忙的模样，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分。普通修行者面对异能管理事务所，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紧张或不安，但莫羽凡却能够如此沉稳，显然是心中有数。
“莫羽凡，我们为什么请你来，想必你也猜到了一些。”张煜先是开口破冰，语气温和中带着几分平静的威严，“自从你在科学院负责的项目中引入了修行界的符文体系后，你的行为就已经引起了我们事务所的关注。”
“关注？”莫羽凡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探究，“既然你们有这样的监控能力，为什么不直接出面阻止，反而是直到现在才露面？”
张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似乎对莫羽凡的质疑早有准备：“事务所的宗旨是尽量不干涉个人的研究和发展，我们关注你并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不当之事，而是因为你掌握的某些东西，可能对现有的安全局势产生不可预测的影响。”
“比如说？”莫羽凡没有回避，直视着张煜的眼睛，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更多信息。
“比如你在项目中使用的某些灵力符文。”张煜微微顿了顿，然后取出一份文件递到莫羽凡面前，“这些符文看似简单，但其运用原理远超我们事务所目前已知的符文体系。你能够将它们与现代科技结合，开发出具有一定灵性反应的程序，这种技术，如果落入不法之徒手中，将会是极其危险的。”
莫羽凡接过文件，打开来看了几眼，眉头不由得紧锁。这份文件竟然将他在科学院项目中的一些细节记录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他在测试中出现的一些灵力波动都被一一分析，并附上了能量波动的图谱和分析结论。
“你们的监控系统倒是很全面。”莫羽凡合上文件，目光冷了几分，“但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随意窥探我的研究成果。”
“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担忧这些技术的扩散会造成不可控的后果。”张煜语气依旧温和，解释道，“异能者和修行者，虽然大部分都能守规矩，但不可否认，总有一些人喜欢走极端。我们事务所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莫羽凡默不作声，他知道张煜说得有理，但也明白这些话的潜在威胁。所谓“避免情况发生”，换句话说，如果他表现出任何不符“规矩”的行为，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措施。
“所以，这次把我请来，就是想警告我不要再继续这类研究？”莫羽凡语气淡然，但字里行间隐隐透出一丝锋芒。
“不。”张煜摇了摇头，“我们邀请你前来，是因为你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和眼光。你所开发的技术，若是能够被正确引导，完全可以造福社会，而不仅仅是用在某个项目上。”
“引导？”莫羽凡目光一闪，“你们事务所想让我做什么？”
张煜微微一笑，敲了敲桌面：“很简单，我们希望你能在我们事务所的技术项目中，担任顾问，协助我们开发一些能够真正稳定社会秩序的技术手段。”
莫羽凡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邀请。所谓的顾问，说白了就是让他为事务所工作，而这些技术手段……莫羽凡心中有了猜测。
“你们想要对异能者和修行者进行技术性管控？”莫羽凡试探性地问道。
“聪明。”张煜赞赏地点点头，“我们并不希望对所有异能者和修行者进行强制管理，但如果有一种技术能够实现精准管控，必要时进行制约，那将是一种有效的威慑手段。”
莫羽凡沉默了。他明白，对方所谓的“精准管控”，很可能涉及到修行者和异能者的灵力波动、精神力控制，甚至是人体能量场的封锁。这种技术一旦成熟，修行者和异能者将失去他们最核心的力量，而这也意味着，事务所能够彻底掌控一切力量体系。
“你们的目标可真不小。”莫羽凡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目标再大，总要有人去实现。”张煜坦然一笑，“而你，就是我们看中的人选。”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莫羽凡反问。
“因为你也知道，如果你继续研究这类技术，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它迟早都会引起事务所更高层的注意。”张煜不急不缓地说道，“到那时，恐怕事情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了。”
莫羽凡心中一凛。他明白对方的话虽然看似劝说，实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他一个人在这都市里，没有任何背景依靠，一旦与这样的官方机构发生冲突，后果难以预料。
“你们对我的关注，看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莫羽凡放下文件，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思，“那么，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之前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你自出现在我们监控视野中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开始评估你的能力和潜力。”张煜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正因为你没有做出任何危险举动，我们才会选择观望，而不是立刻采取行动。至于现在……是因为你的项目技术已经进入了某种临界点。”
“临界点？”莫羽凡不由得低声重复，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隐隐有些明白，这个“临界点”指的就是他最近开发出的结合修仙符法和现代科技的灵力模块。如果继续研究下去，恐怕真的会引起更多的关注和警惕。
“我明白了。”莫羽凡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略带冷意，“你们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接受这个邀请，我的研究将会被彻底中止，甚至我也会被你们所监控。”
“你可以这样理解。”张煜并没有否认，只是摊了摊手，神情中多了一丝无奈，“莫羽凡，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够更好地利用自己的才能，而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危险？”莫羽凡不屑地笑了笑，“我的危险，从来不会来自外界。”
“但愿如此。”张煜点点头，“考虑清楚，给我一个答复。”
莫羽凡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看着他的背影，张煜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
“莫羽凡，我期待你的答案。”他低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