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狼牙咬向一时失察中计的肖波咽喉,出于本能,肖波的上半身往一侧移动了几公分,狼牙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咽喉皮肤摩擦而过,就是这样,他咽喉处仍被刮去一块表皮,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胸前衣服,好险!差一丢丢就被咬断喉咙,魂断鬼见愁了。
然而,危险并没有消除,因为肖波在避开被野狼咬断咽喉的同时,脚下被植被绊住,加上野狼本身重量以及惯性冲击力,顿时被扑倒在植被之中。
趁你病,要你命。
智力不如人类的野狼,这时也学聪明了,咬你没商量。
野狼再次咬向肖波的咽喉时,千钧一发之际,已经给肖勇检查完身体且止住伤口流血的肖剑,正挥舞药锄扫向野狼的身子。
“嘭!”
一道铁锄击中野狼肉身的声音响起,野狼被击飞出去两米多远,身子砸向更为茂密的植被之中。
“哗啦!咔嚓!咔嚓!”
重如牛犊的野狼身躯,把植被压塌了一大片。
狼口脱险的肖波,已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变得非常难看。
“叔!叔!别怕啊,不就是一头狼吗!又不是老虎狮子,何况它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赶快打起精神,我在前面,你抄后路,一鼓作气干掉它。”
肖剑看见自己的叔叔,被野狼吓住了,立即给他打气道。
肖剑的提醒,让心有余悸的肖波回过神来。
“对啊!小剑才从学校毕业都不怕,我这当过兵,扛过枪、打过仗的,难道还不如一个学生娃?不就是一头野狼吗!”
肖波暗暗自语,热血回归后,朝肖剑点了点头,军人冲锋陷阵、敢拼刺刀的热血气质终于爆发出来。
叔侄俩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挥着锄头击向野狼。
本就受了伤的野狼,在两人的夹击下,顾得了头却顾不了尾,不一会,野狼便伤痕累累,一只脚被打断了,狼牙也被敲掉了几颗,满嘴的鲜血流出,“嗷呜!嗷呜!”的惨嚎着,完全丧失了与肖波、肖剑叔侄两人缠斗的斗志,一门心思想寻找逃跑的机会。
就在野狼想逃离此地时,回去盘龙村报信,通知肖剑的刘海,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
见肖波叔侄俩没救人,反而正与一头狼打得植被翻飞,从没见过人与狼打斗场面的刘海,顿时吓得身子发软,双脚发抖,膝盖不听使唤地往地面上跪。
“刘海叔,快点拿家伙,与我们一起干死这家伙,不然等会它把附近其它同伴叫唤过来,我们想走都走不成了!”肖剑看见刘海在一旁作壁上观,急忙喊了起来。
“我…我…我的脚有点疼,走,走路都困难,身子站都站不稳,可能是在返回来的路上,扭伤了踝脖子!”
刘海听肖剑叫他共同对付野狼,立即皱起眉头,死要面子的他,不敢面对野狼,只得撒谎骗肖剑叔侄。
“刘海哥,你没生卵蛋吗?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小剑一个学生娃,我瞧不起你!”
平时与刘海感情极好的肖波,看出他在撒谎,说话自然毫不客气,不可没直说刘海是在说谎。
“刘海叔,等会村子上的人来了,见你站在那里不敢下场与野狼打斗,会嘲笑你没生卵蛋的!”
肖剑见刘海撒谎不打草稿,知道他死要面子,故而用激将法将他激出来,与野狼博斗,多一人总比少一人好,起码在气势上能压住对方。
见肖波叔侄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不下场已经不行了,何况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如果真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俩与狼“共舞”,等会村里的人来了看到后,真会嘲笑他没生卵蛋,一辈子都会活在嘲笑中,抬不起头来。
于是,刘海努力克服自己的软脚症,给自己加油加油再加油后,毅然决然地如同奔赴刑场似的,抄起身前不远处的一根无毛树枝,像扑灭山火那样,冲到野狼面前,闭着眼睛乱打一通。
刘海的乱打,对野狼没一点危险,但却扰乱了野狼的计划,肖波与肖剑抓住野狼东躲西藏机会,挥舞锄头,精准地朝野狼要害部位击打。
肖波毕竟是在部队训练过的人,心计、眼光、经验等,都比普通人强了不少,在部队中,他可是获得过“射击王”的荣誉称号,所以在与野狼打斗中,知道“打狼打七寸”的关键。
果然,肖波在野狼躲闪刘海树枝挠痒痒之时,抓住野狼躲向他这一侧的机会,手中锄头,稳准狠地击打在野狼的后背脊椎中心。
“咔嚓!”
一道干树枝折断的清脆声音响起,野狼痛苦地跌坐在植被上,嘴里的惨嚎声比先前的数次惨嚎,都凄惨无数倍。
而且,他从“咔嚓!”的响声中判断出野狼的脊椎,被打断了。
他的判断,在肖剑挥舞锄头击向野狼,野狼身子不能动弹,就看了出来。
趁它病,要它命。
三人一鼓作气,锄头与树枝齐飞,野狼与植被相贴合,不一会,倒在植被上的野狼,在抽搐了几下后,没了生命气息。
打死野狼后,三人怕野狼的同伴从山中出来,打算抬着或背着肖勇立即下山回村。
“父亲他从崖壁上摔下,明表上就发现几处折断了骨头,这时侯如果用手抬,用后背背,势必会导致他第二次受到创伤。”
肖剑毕竟在县卫校上学时,学过护理知识,知道一些因跌打损伤后,如何急救的东西。
“看来,还是得扎过简单的担架,把父亲抬回去!”
虽然野狼的同伴有出山的可能,但也有不确定性,于是肖剑打定主意,权衡过后,抱着赌徒心理,赌野狼的同伴不会出来。
“两位叔,父亲他几处地方的骨头断了,我们冒然用手抬,用背背,势必会导致他第二次受创,为今之计,只能扎个简单的担架,把他抬回去,这样才适合!”
肖剑一脸慎重。
“小剑,你说的有道理,但扎担架需要时间,万一这时候野狼的同伴出来呢?我是说万一出来了,我们怎么办?”
肖波担心地提出心中的疑问。
“叔,我是这样判断的,我们与野狼打了也有数十分钟吧,这么长的时间,加上它也嗷呜了很多次,动静也比较大,照理说野狼的同伴一定会出来帮忙吧,但问题是始终没看见它的同伴出来,我估计这野狼是独自一狼出山找食物,根本就没结伴成行,它的同伴根本就没来,或者不与它一个方向,所以,我才决定要扎个简单担架。”
“当然,这也有赌的性质,不过,为了父亲,我还是想冒险一试。”
肖剑皱着眉头,看着肖波。
“你分析得有道理,既然已经决定要扎担架,那就快点干吧,免得夜长梦多,我负责去砍藤条!”
肖波边说边找藤条去了。
刘海手中没锄头,看了看肖剑,意思是我手里没家伙,这件事还得辛苦你去完成了。
自己父亲的事,别人愿意帮忙,那是义气,是风格,不帮忙也在理,因为他没责任。
所以,对于刘海投来的眼神,肖剑心领神会,拿起锄头就近放倒了几根杯子粗的小树,把它裁成一样长的木棒,刚刚弄够,肖波也弄来了一大梱青风藤。
三人一起动手,麻利而迅速地编好了一副简单担架。
小心地把肖勇扶到担架上面,刘海抢着抬起担架的一头,肖波抬起另一头,两人平稳地往山下走去,肖剑则背上三人的药篓子,拿起锄头负责在后面放哨警惕。
三人轮番换抬着肖勇走了数百米后,才遇上哭哭啼啼的肖剑母亲章琴以及村里的一些村民组成的队伍,正在往鬼见愁断璧山上赶。
队伍中,还有四名身穿白大褂,拿着氧气袋、担架等抢救伤员医疗设备之人,看上去是120的救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