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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哀伤处理

    俘虏朴德焕后,李修完全无视了《日内瓦公约》,强硬的打断了朴德焕的四肢,并用冰封和地狱丝线把朴德焕缠成了木乃伊。

    后来他们和约翰展开追逐战,碍手碍脚的朴德焕就被扔到了吉普车的后备箱里。

    黄金世界树释放万丈光芒,李修的超凡力场屏障全部崩溃,生死存亡之际,林依白扑上来救了他,替他死去。

    与此同时,老六保护雨宫未绪跳车,尽可能的逃离光柱的攻击范围。

    老六说:“……那时候,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约翰身上,完全忘记了后背箱里的朴德焕。”

    李修问:“那他现在?”

    老六说:“我记得光柱打爆了吉普车——这个打爆不是形容词,是油箱真的爆炸了——后来大地裂开,把吉普车的残骸埋到了地底。如果你把他捆的够结实,朴德焕那家伙,应该……”

    “还是在地下埋着。”

    众人赶紧站起来。

    他们击溃约翰到现在差不多过了近一个小时,朴德焕不会是已经被憋死了吧?

    李修对这个泡菜国代表没有丝毫的好感。

    可这不是好不好感的问题,他可是指证漂亮国和死海组织勾结在一起的重要证人。

    李修几人被漂亮国坑的这么狠,要是不把事情公之于众,不狠狠的报复他们,根本不解气。

    何况这不仅仅是他们个人的问题,更是要替卡尔诗市的数百万无辜者伸冤。

    飞机已经在跑道上开始跑起来了,驾驶员正准备攀升,就瞧见李修几人一窝蜂的冲进来,让他赶紧停下。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

    朴德焕才被从五米深的地下挖出来,出来的时候,他瞳孔已经涣散,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俨然是在死亡的边缘。

    要不是超凡者体质出众,早就被活生生的憋死了。

    不过朴德焕的大脑因为长时间缺氧,变得有些不正常,看到李修,朴德焕哇哇大哭,缩在角落死活不肯出来。

    没办法,只能给他注射镇静剂,一起带到附近的特事局进行治疗。

    接下来的行程就变得极为奔波。

    他们先是到最近的特事局分部接受紧急治疗,治疗期间,当地的政府领导纷纷前来关心问候。

    李修已经很累了,但人家几个大领导,拿着果篮过来问候,李修也只好强撑着应付。

    还是步笙声看出来李修的疲惫,替他解围,把领导们都请了出去。

    紧急治疗结束后,他们没有休息多久,又乘坐上了前往庆京的飞机。

    一方面是约翰的灵魂能力太过诡异,尤其是复活的林依白,必须要去庆京,接受最专业的检查,避免有遗留问题。

    另一方面是卡尔诗的悲剧,引起了国家领导的高度重视,他们需要面对面的了解实情,明明白白的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已经不是外交问题的程度了。

    和恐怖组织合作,屠杀数百万人……

    这是彻彻底底的反人类罪行!

    如果真的坐实,国际局势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身体检查、深度治疗、对卡尔诗惨剧的问询以及蒋一帆的葬礼,当这一切全部结束,时间已经来到了第四天的中午。

    蒋一帆葬礼现场。

    李修穿着黑色正装,他把手中的花放在蒋一帆的身上,轻声说:“一路走好。”

    蒋一帆的家属知道李修是和他们儿子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对他微微点头。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埋怨,可李修依旧感到浓浓愧疚,逃似的离开了葬礼厅。

    外面老六正和雨宫未绪说着什么,林依白坐在台阶上,静静望着天上缓慢飘过的白云。

    听到脚步声,三人看过来。

    李修走过去说:“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老六说:“跟你一样。和老蒋独处的时候还好,甚至还有点羡慕,他能走的这么爷们。可真的和老蒋的父母对视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

    李修半天没有说话,他学着林依白的样子,坐在台阶上,过了好久生硬的说:

    “是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世间最令人辛酸的事情。

    四人沉默了很久,用静默来消化内心的情绪,过了不知道多久,葬礼厅的大门再次打开,一身军装的秦英走了出来。

    她看到四人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平静的走了过来。

    秦英看来状态正常,蒋一帆的死似乎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她。

    所有人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李修再次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秦英平静说:“我受够了别人那副看寡妇的眼神,我和蒋一帆又没结婚,甚至连恋人都不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李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雨宫未绪忽然说:“不要去对抗悲伤,一味的对抗,就意味着悲伤会积蓄起来,会不断从细微之处渗透进你的生活。这场葬礼,就是让你坦然接受悲伤的机会。”

    心理学角度来说,当有强烈情绪出现的时候,如果长时间不释放出来,就极有可能产生心里症状。

    人类是需要仪式感的生物,葬礼就是一个哀伤处理的过程,适当的哀伤处理,不仅仅是为了释放情绪,更是为了给情绪人为的制造出一个开关。

    打开,即可悲伤,关闭,就回到正常生活。

    雨宫未绪看来,秦英就是在拒绝这次的仪式,她一边让自己保持冷静,一边把自己推向更深层次的悲伤。

    秦英转过来盯着雨宫未绪,过去的她是一个暴躁的性格,老六担心她会在悲伤、愤怒下对雨宫未绪出手,没想到她只是静静看着雨宫未绪说:

    “我并不悲伤,我为他的选择感到骄傲,如果他当时没有作出这个选择,就不是我认识的蒋一帆了。”

    她又看向老六说:“我不会那么冲动了,过去的我,不论多么冲动,蒋一帆都会给我兜底,都会先一步拦住我。现在他走了,我会拦住自己的。”

    说完,她朝几人微微点头,走了出去。

    秦英走的洒脱,李修却从她的背影中,看到了沉重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