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摸索着冰冷的铁质通道前行,当快要爬出通道时,一些关于工厂鬼的零散的碎片画面在眼前突然闪现,似乎凭空出现在脑海中一样。
上百个穿着工人制服的人们正井然有序的在场地内工作着,然而工厂内的角落里不知怎么的突然燃起了火焰。
当工人发现的时候火焰已经熊熊燃烧,演变成了无法控制的火灾,工人们纷纷惊叫着向外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大门却怎么都打不开,逃生通道也被杂物堵住,根本无法逃生。
熊熊烈火越烧越旺,大多数的工人都被浓烟熏得昏死过去,渐渐地身体被火焰吞噬,成为一具具扭曲的焦炭。
方景皱着眉晃了晃脑袋,虚幻与现实在眼前不停的切换,让他本就超负荷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原本亢奋的情绪有了一丝减弱。
虽然之前在召唤邪神场景内看到的鬼影行为就隐约预料,但目睹活生生上百人被活活烧死的全过程,依旧让人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这个厂房内的事故怕是隐藏了什么秘密,难不成这些人是被故意害死的,否则无法解释被锁死的大门和逃生通道无法使用的情况。
顾不得继续探究爬出甬道,方景与其他工作人员继续疯狂追逐起在场的几名嘉宾,在追逐途中,从工作人员手中拿回了遗落在召唤场地的巨剑,当时因为太过兴奋加上通道不好移动而遗落。
一时之间嘶吼声、惨叫声,以及节目组提前布置好的各种诡异音效和效果,在各个场景中贯穿,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流程就在被NPC追逐的同时,快速跨越来时的黑暗与障碍进入了加速模式。
巨剑疯狂挥舞着,“砰砰”砍墙的声音刺激着在场嘉宾的耳膜,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收割着在场的阴灵,手机在口袋中不时震动着,为数不多的纸钱在达到最后场景时终于用尽。
当在黑暗中冲出最后一道网状铁门的时候,李等等被追的嗓子都喊哑了。
泪水已经将美瞳都冲掉了一只,眼圈红红的带着哭腔,眼睛看什么都有些模糊不清。
梨花带雨无意识的喊着求饶的话,要不是本人长得确实精致漂亮,没什么科技成分,按这哭法一定会多出几个表情包不可。
同为女生的林梦虽说相对好一点没有哭,但花容失色绷不太住的表情也出卖了她。
只是没有哭不代表不害怕,被追的脸色惨白眼神都没有那么灵动了。
谢以维紧闭着眼睛紧紧靠在铁门角落,被吓得原本刮的干干净净的脸上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茬,口中也无意识的凌乱的喊着胡话:“我什么都给你,啊啊啊……给你……大姐别吓我啊……拿走拿走……”
在拐角处时他原本还落在靠后的位置,一只突然闪现的NPC将他的理智彻底击碎,一把挣脱开一只抓住自己脚腕的手,已经顾不得什么前辈后辈,一头撞开杨梦疯狂抛开众人,首当其冲得冲出铁门。
于宏还能站着,作为团队里的铁坦,他紧紧抱着谢以维,口中镇定的喊着:“大家不要怕,我在这里,大家镇定。”语气听着十分镇定,眼睛却一直紧闭着,睁不开一点。
林入妄原本已经冲出铁门,此时却再次义无反顾的冲出铁门启动最后的机关,落在最后。
整个团队所有人要么哭爹喊娘,要么看似镇定实则全程闭眼,这个家没有他怕是要塌,毕竟直播节目根本没有重来一说,效果不到位是补录不了的。
铁器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由远及近,巨刃划着地面闪动着金色的火花。
洋洋洒洒的黄色纸钱在空间中飘散,场景内忽明忽暗的微光映在两旁绿色的墙壁上,泛着幽幽的绿光。
将这座八十年代风格的废弃厂房衬托的更加诡异,血红色的面具从黑暗中渐渐逼近。
“轰轰轰!”随着机关启动,无数火焰及爆炸声由远及近,从远处一路向出口绽放。
场景爆炸的火焰将原本黑暗的环境照亮,邪神的脸随着火焰变得忽明忽暗,也照亮了那张邪气俊朗的脸。
“原来是他。”林入妄在冲向铁门的同时认出来了,这个一直追击他们的邪神居然是之前救过他的工作人员,原本还紧张的情绪突然间就不怕了,稳稳地很安心。
铁门在林入妄进入的同时,“砰”的一声紧紧合上,不仅将邪神封闭在了门内,也昭示着这一期节目的录制结束。
整场直播在这场爆炸中完美闭幕,嘉宾们顺利逃脱成功,节目热度在结尾的时候被推上了高峰。
如此精彩的最后爆破结尾,几乎从来没有在综艺直播节目中出现过,大多都采用后期合成的形式剪辑后播出,因此社交网站上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讨论热潮。
这也就是说,密室逃脱节目爆了。
所有嘉宾均有受益,就连身为素人的方景都接连上了几条热搜,更是直冲明星热榜第一。
但作为一个不太刷微博的人,方景并不知道后续节目热度会发酵到这种程度。
在节目结束后,王蒙导演热情的加上他的私人微信亲自将工资结算,并眉开眼笑的邀请他去庆功宴。
方景礼貌拒绝后,就换好衣服背上包溜出了热闹的工作间,他要去确认一件事。
此时已经入夜,与节目组热火朝天的庆功氛围不同的是,密室场景内的工作人员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已经在前往庆功宴的饭店的路上。
方景想要避人耳目可以说非常容易,再加上节目录制已经结束,大部分的夜视仪器等贵重的设备工作人员已经先一步回收完毕。
只有一些隐蔽暗线的部分还遗留了一些,因此就更加不用担心会被拍到,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冥婚场景
房间内的夜视摄像机早已在损坏时就被工作人员回收,除此以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布局。
为了追求真实而点燃的蜡烛,已经烧的只剩下很小的一截,桌子上溜了一滩红色的蜡油,像两滩凝固的血块。
幽幽的烛光照的房间影影绰绰,随时可能熄灭。
入户的木质门框顶部,一个金色的圆形铜牌赫然悬挂在那里。
铜牌上用横七竖八的红绳紧紧捆绑着一把黑色的剪刀,在忽明忽暗的房间内显得尤为诡异,由于光线昏暗,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