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晚，月色如水，银辉洒满大地，给这座繁忙的都市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衣。
江城踏着月色，脚步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夜色虽美，却难以掩盖他脸上的凝重与忧虑。
上次建邺发生动乱时，姬天业还算手下留情，只是抓人而已，并未赶尽杀绝。
最终，不少人熬到了黑瞳剥离术被发明出来，得以幸存。
当然，过程中也难免有些误伤，抓错了人，或者特级巡逻军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但这些事，姬天业都是默认的，毕竟，不给部下一些好处，又凭什么要求他们为你卖命呢？
然而，令江城万万没想到的是，其他行省的处理方式竟然比姬天业要极端数十倍！
根据他从江南武大内部接口获取的消息，短短三天时间，已经有十几万普通人被活活烧死，成为了这场危机的牺牲品。
而那些行省的官员们，非但没有叫停这种残忍的行径，反而下达了多条命令，催促他们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因为，秦漱玉公主的成人礼马上就要举行了。
江城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他愤怒于那些行省官员的冷酷无情，更无奈于这个时代的残酷与不公。
“我就说吧，这样的国家，又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他能够延续这么长，完全是因为他有着严格的、把握上升渠道的方法，以及对知识的垄断而已！”
“一旦遇到外界因素，这个国家就会像烟花一样绽放开来！”玉无瑕满眼讥讽。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城沉声道，目光锐利地望向玉无瑕，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玉无瑕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意思就是，即使我失败了，可我的组织还有别人！暗影之主也已成功降临，祂会是一把火，迟早会将整个大衍都燃烧起来。我们追求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利益，而是整个世界的变革！”
“你们果然都是一些疯子，只有疯子才会想出这么疯狂的计划。”
江城摇了摇头，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愤怒。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愿意牺牲如此多的无辜生命，去追求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
“没办法，大衍国存在太久，早已腐朽。”玉无瑕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要是没有外力，说不定还能再延续个千把年。可这种延续，也是建立在皑皑白骨和数不清的民脂民膏之上的！短暂的牺牲，是为了日后的安定。这件事，我们不做，也会有别人做！！”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憧憬，眼中闪着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由他们亲手塑造的新世界。
江城揉了揉太阳穴，事情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地多！
“我会阻止你的。”
“不对，应该说是‘你们’！”
玉无瑕笑了，笑得很大声，如同夜枭的啼鸣，穿透了寂静的夜空，回荡在江城耳畔。
那笑声中蕴含着太多的情绪——疯狂、决绝、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压抑和不满都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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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阻止不了我们的，所有的计划都进行得很顺利。”
“虽然你是个变数，可依然无法改变什么，明白么？”
“因为，你将面对的，将会是整个大衍国的普通人！！暗影之主契约了秦漱玉后，能更好地发挥实力。祂会拱卫秦漱玉登上王位，会给所有弱者以力量，会帮助被感染的人们驱散‘黑瞳’！”
玉无瑕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江城的耳畔炸响。
他终于领悟了这些人的计划竟然如此的深远和庞大。
释放出‘黑瞳’这种可怕的东西，然后以救世主般的姿态降临，为众人驱散邪恶。
再加上小公主秦漱玉，她虽然只是个女子，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代表了大衍正统。
一边是滥杀无辜的大衍官方。
一边是看上去大慈大悲的救世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这根本就不需要选！！
江城沉默片刻，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这场风暴的来临。
这是死局。
倒不是说布局的人有多么高明，而是这大衍国确实如玉无瑕所说，已经腐朽到了根里。
玉无瑕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柔而魅惑的声音。她忽然上前，双臂环绕过江城的腰间，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决绝的革命者，而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
“不过现在我已是你的人了，那些人的目的和我的关系已经不大。”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音符，敲击在江城的心弦上，“只要你能够保护我就足够了。”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江城，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和柔情都传递给他。
江城感受着玉无瑕的体温和呼吸，也是食指大动。
直接将其打横抱了起来，一把丢到了床榻上。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江城望向玉无瑕，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决绝与冷漠的脸庞，此刻却泛起了娇羞的红晕，仿佛是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玫瑰。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与期待，紧咬着下唇。
江城的心跳声如同鼓点一般，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缓缓地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口。
玉无瑕欣然接受。
自从上次白翎开导过一次后，她也就坦然了许多。
江城的身上也充满了秘密，说不定潜力并不会比那暗影之主差上多少！
她知道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不会白说，它们会像是一颗种子，在江城的心里扎根发芽，最后结出果实来。
江城嘴角掀起。
他自然也明白这个女人的小心思。
刚刚他是故意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以此来迷惑玉无瑕的。
“暗影之主么？”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