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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两个星期一眨眼就过去了,军训结束后,陆清和开始了他昏头的生活。

    对于此时的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学习,而是谈恋爱。

    或者说,是追陈莲花。

    追呀追,追到天涯海角,追到海枯石烂,追到陈莲花拿起课本朝着陆清和的头上砸去,直到她成为别人的女朋友。

    陆清和抑郁了,因为陈莲花造他的谣。

    昏头的生活逐渐过去,陆清和开始他的学海生涯。

    在学校里不谈恋爱不练特长是没什么事的,入学几个月了,陆清和还没有见过体育老师。

    此时陆清和唯一能做的只有学习,唯一可以解压的也只有学习。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就又到了回家的时候。

    高中两个星期回一次家。

    一者,回家休息。

    二者,回家拿生活费。

    陆清和刚开始上学时是几个人拼在一起上学。一辆面包车,陆清和的姑姑牵线搭桥,将附近的几个小孩聚在一起送上学去。

    后来,那个开面包车的不干了,陆清和就开始学坐公交车。

    公交车上播报着,弘扬社会正能量,请自觉给老弱病残让座。

    一遍又一遍。

    公交车上,陆清和每次有座位坐的时候都压力山大。

    每当有老人上车,他会第一时间看看还有没有空座位。

    即便还有空座位,但只要是老人、残疾人、孕妇等站在他的身边,他也会立刻蹦起来给老人小孩让座。

    陆清和背着行李刚回来,正巧赶上陆父陆母卖鸡。

    校服还没脱,就去押车了。

    一天一夜后,鸡卖完了,销售带着陆清和一家人回家。

    小汽车闷闷地开着,路上穿迷彩服的人在卖摩托车。

    在这个地方,穿着迷彩服卖摩托车的人是非常特殊的一类人群,类似于游戏中的流浪商人。

    他们貌似只有两套服装,冬天是军大衣,其他时间是迷彩服。

    其中有的也会穿海魂衫跟白衬衣,那是地位比较高的。

    也是陆清和见过的印象深刻的人群。

    此时的陆父看着路边有刷新的流浪商人,叽歪着非得下去看看,问问价格。

    因为据说他们卖的非常便宜,质量很好,售后有保障。

    销售急眼了,陆父一直叽歪着,他都没办法好好开车了。

    “你别下去了,那摩托车便宜归便宜,好归好,都是偷来的,下去就惹上事。”

    “前段时间派出所的人来查,把卖摩托的人跟车都逮进局子里去了,你猜怎么着?当天晚上去了好几千口子,连派出所都给掀了。”

    “你现在下去问价就逮你,不逮他。便衣就在旁边看着呢。”

    销售边说边加大油门,陆父也只好遗憾的错过。

    陆清和听的大为震撼,这什么玩意,古惑仔吗?

    这还是21世纪吗?

    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

    陆清和对销售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并不置可否。

    回到家里,村里的大喇叭在咋呼着:

    “禁止燃烧秸秆,违者罚款五千元。”

    “禁止燃烧秸秆,违者罚款五千元。”

    “禁止燃烧秸秆,违者·······”

    熬了一天一夜的陆清和很煎熬,大喇叭嗷嗷直叫,乱的他睡不着觉。

    极度疲惫下,陆清和最后还是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陆清和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村中的妇女主任陈静将陆清和家的门砸的砰砰直响,好似战前出征的鼓声。

    哦,原来是查环保的。

    陆清和家门前有一株爬墙花,这花,碍着环保了。

    碍着环保了,不行,有罪。

    得砍了。

    幸好,陆母在家,一顿互喷后,花得以保留。

    陈瞎子家院子里的春芽树倒是砍了,就连门口的花花草草都没能保留。

    罪名,碍着环保了。

    不仅如此,村中的榆钱树,核桃树,统统都碍着环保了,都得砍了。

    镇上的臭水沟里的水依旧是满满的科技感,工厂一刻也不停歇,化工厂里的人们照常上班。

    当晚霞升起时,烟筒里冒出滚滚黑烟,将天都熏成了黑色。

    又是一个大霾天,一米外不见人影。

    人们生活在仙境中,直到中午两三点,太阳高高挂起,仙雾才依依不舍地退去。

    一肚子仙气的人们堕入了凡尘,呼吸到了世俗的空气。

    老头老太太们眨巴着眼睛,搬着凳子出去看太阳。

    除了太阳,没什么是免费的,他们消费的起的东西犹如他们兜里的钢镚,屈指可数。

    人们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城市边缘的农村跟庄稼地统统盖起了高楼,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一群群拆二代鱼贯而出。

    以往城边上生活困难的人们,摇身一变,成了坐地户,一个个牛的不得了,眨眼间便成了资产千万的土豪。

    全民健身的热潮下,一个个广场迅速出现。

    就连陈家村这个穷乡僻壤都出现了一个健身、跳广场舞的广场。

    每到夜晚,广场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有退休金的人们四五十岁就开始享受生活,没有退休金,也没拆迁的苦哈哈,七十多岁了还在黄土地里卖力气、下血汗。

    村中的陈二楞子开始后悔了,一天天哭天抢地。

    早些年他儿子把户口迁到城里,混的不错,砸吧砸吧买上了房。

    后来把城里的房子卖了,卖了十一万,回村起了小洋楼。

    陈二楞子那叫一个欢喜,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城里那破房子,鸽子笼,哪里值十一万?

    卖贵了,卖高了,卖了个大傻蛋,捡了个大便宜!!!

    看看咱家的小洋楼,多美、多好、多赞、多结实。

    这可是咱陈二楞子亲自监工造的,用的水泥、沙子,那可是个顶个的好,三百年都塌不了。

    宅基地,永久使用,没什么多少年产权一说,还没有这费那费。

    现在好了,没几年,也就是四五年的功夫。

    陈二楞子她媳妇眼睛都快哭瞎了,陈二楞子肠子都快悔青了,陈二楞子他儿子儿媳妇整晚愁的睡不着觉。

    城里的房价跟坐了火箭似的,一天一个价。

    以前的房子十万块,还送地下室跟车位,销售还得管咱一顿饭,有的还送精装修。

    现在好了,十万块别说地下室了,连车位都买不了。

    房子,那得百万起步!!!

    之前十一万卖的房子,地段好,加上车位跟地下室,现在得卖200个w。

    二百万,得掏空六个钱包,三代人还贷。

    就这,定金无房,还搞饥饿营销,好的楼层得额外加钱,得请销售搓好几顿。

    陈二楞子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破鸽子笼,要隐私没隐私,要院子没院子,还得交什么物业费,咋就值那么多钱呢?!!!

    玉米、麦子一块多一斤,他得种几辈子?

    他奶奶的,那个花十一万买他房子的大畜生,可真不是个东西,狗娘养的。

    没办法,没有房子,孩子上不了学,首付一交就连生存都是问题。

    陈二楞子只好托人找关系,求爷爷告奶奶,烟酒海了般散出去,隔三差五请村委跟相关人员搓一顿,终于把孩子的上学问题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