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如此又过了半个月,老师又要家访了。
这次的家访与以前不一样。
以前的家访,陆清和惴惴不安地等着。等着等着就没了消息,不知何时,老师都没见到,家访就已经结束了。
这次的家访大同小异,老师见到了,同学也见到了。说是检查作业,但其实只是挑个地点,让学生去那里集合。
不需要聚在一起,签上名证明老师来家访过,走就完了。
还好、还好,陆清和的作业并没有写完,但也没查,蒙混过关了。
像陆清和这种脸盲,幸好看到同学在两个陌生人那里挨着,要不然他是认不出那两个没见过的老师是学校里的老师的。
家访完后陆清和开始回家,碰到邻居家的大娘老远地和他打招呼:
“清和,考的怎么样?”
“还行,还行。”
陆清和应和着,丝毫没注意到原本板着脸的大娘的脸上仿佛又多了一朵乌云,变得更黑了。
黑着脸的大娘目光不喜,语气不善道:
“还行就是很好。”
时光总是短暂的,陆清和在辅导班呆了一个暑假,也迷糊了一个暑假,眨眼就开学了。
这次开学陆清和轻松了不少,会考考完了两门科目,不至于一个学期学九科,只需要学七科就够了。
开学前,陆母带着陆清和去眼镜店里配眼镜。
他的度数长的太快了。
陆母带着陆清和找了很多眼镜店,终于在镇上的几家眼镜店中相中了一个专门给幼儿配眼镜的。
“咱们家的眼镜片都是好的,用的是XXXXXXX镜片,镜框CVXXXX,皮实耐用。”
“不赚你钱,价格便宜,性价比高。”
陆清和戴上眼镜,被镜框夹的直喊疼,一个劲道:
“太小了,太小了。夹耳朵,夹脑袋,夹的我耳朵脑袋疼。”
陆清和看向陆母,陆母看向他处。
眼镜店的老板道:
“新眼镜都是这样,戴戴就好了。”
陆清和:“可是这镜片太小了,我得眯着眼睛看。”
“这个镜框算大的了,其他的还小。习惯了就好了。”
陆母帮陆清和选好了眼镜,付了钱,转头出去埋怨道:“真贵啊。”
真贵也没办法,这已经是几家眼镜店中最便宜的了,谁叫眼镜店是暴利呢?
回到家,陆清和只觉得头昏脑胀。
这次开学,已经没有四眼狗这个名词了。
不知何时,越来越多的人戴上了眼镜。
回头看去,猛然惊醒,不戴眼镜的凤毛麟角。
陆清和惊的不轻,此时的他已经算是高年级了。不敢相信的他去低年级区去逛了一圈······
低年级眼镜的普及率甚至比高年级的还要多一些。
陆清和整个人暴躁了很多,眼镜、激素、黄色,错误的思维加上外界的不断干扰,让他根本无法学习。
不仅仅是陆清和,很多人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这肯定不是国家想要看到的,国家需要的是人才,不是残疾。
蛛丝马迹,连成一片。
好一张巨网,真一盘大棋。
陆清和等就是网中之鱼,等到鱼没有了,下一步就是抽水,接下来,就是填土。
可恶的渗透,变相地削弱我国国力。
再次开学,陆清和已经是九年级了。
这是他初中的最后一年。
班里提前来了很多外校的学生,加QQ,留联系方式,招一个人多少钱。
班里很多二流子们开始最后的癫狂:
“我要制霸初中。”
一切似乎跟别人的去年没什么区别,也跟陆清和的去年没什么区别。
一心学习但是总是走神的他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学期。
假期,陆清和回家了。
家里正在重新翻盖房子,以至于他连个地方都没地住。
学习就不要想了。
辅导班就更不要想了。
上过一次,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更何况陆清和还是家庭农业生产中重要的大畜生。
中考前的最后一个假期,陆清和当了一次plus版本的农民工。
开学第一个周末,医院的疫苗部满满的,挤满了打疫苗的学生们。
据说,不打疫苗就没法中考,就没办法上高中。
早上八点陆清和来排队,下午三点了还没打上。
全部都是些插队的,场面混乱不堪,医院的疫苗也是断断续续。
更有甚者,口中高声呼喊着:
“你们能不能让让老人跟小孩,能不能有点素质,有点公德心。”
一边死命地往前扒拉着,横冲直撞。
小姑娘们化身一个个尖叫机,嗷嗷直叫地往前挤。
稍微碰到她们的衣角,便是一阵惨嚎。
好不容易,终于打上了,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后面还有零零散散的几十人,这些人都是从老远的地方骑车几十公里带着孩子来的。
天不亮就出发,太阳落山了还没回家。
医生是没法下班的,下班了他们怎么办?
下班了他们也不让你下班,钱都交了!!!
把门口堵住,把疫苗打上,把章盖上,开学了还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