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来个暗日教会或者其他的什么教派的人把纪歌阳劫走陆黎都信,但是就那种情况,纪歌阳的父亲怎么可能再回头把她带走。
如果真的需要纪歌阳干些什么,那为什么之前还要将纪歌阳托付给别人。
莱恩自然看出了几人的疑惑:“我姐姐也觉得奇怪,但是那种情况下,她没办法阻止对方把纪小姐带走,而且,那个时候的纪小姐在看到你父亲的时候表现的很奇怪。”
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莱恩继续开口说道:“你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拼命得往黑暗的地方跑,但是你的父亲努力拉住了你,最后你是躲在你父亲的风衣里离去的。”
听到了莱恩这边的消息之后,最终是一个问题都没有解决,疑点反而越来越多了,奇怪的父亲,突然跟发病一样的纪歌阳,信息散乱到无法串联在一起。
现在的他们缺少了一些关键性的线索,不如……
“纪歌阳,你想去见一见你的那个‘父亲’吗?”
听到父亲二字的纪歌阳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陆黎指的是说出找到太阳的那个人,另一个重要的人物。
“可我们大概率找不到他,那个人估计占星教派现在都找不到他了。”
陆黎点了点头,随后,他拿出了一份资料,那就是昨天占星学派的那人给出的资料。
“这份资料上面很多东西都是废话,但是里面带着一份非常重要的信息,一张纪永年提交的照片。”
陆黎将那张照片展示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一片周围完全黑暗的地方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发光物出现在了那里,不需要多言,一个名字直接出现在了众人的心中。
太阳。
“这个地方……我们通过宇宙透镜看到的太阳也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这张照片看起来太阳的状态会更好一些。”
纪歌阳有些痴迷的盯着那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的太阳还十分耀眼,宇宙透镜中的太阳上面有着许多的黑斑,而且整体偏向红色,看上去就给人一种萎靡感。
可到了这里,众人还是不知道怎么找到纪永年这个人。
此时,陆黎将目光放在了纪歌阳身上:“在这份资料中,对方除了要求在一个月后的群星大会上公开这个结果,他还提了一个要求。”
将资料放下,陆黎坐回了沙发上。
“他要求,纪歌阳必须回到他的身边,但是占星学派拒绝了这个要求。”
这个要求可以说是有理有据了,一个父亲想要回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但是占星学派为什么会拒绝?
陆黎起初也很疑惑,但是拒绝要求的人名字一出现,他忽然就不感觉奇怪了:“弗朗西斯,他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他的言辞之严厉,在资料中被形容为‘从未看到他发这么大火’。”
弗朗西斯现在也是下落不明,但是作为陆黎猜测的暗日使徒,和突然带来真正太阳照片的纪永年起冲突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我们找不到他们很正常,毕竟博物馆现在强势介入,他们也不敢在明面上搞事情,但是,我觉得只要纪歌阳单独露面,他们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所有人此时都看向了这个小姑娘……哦,现在还有个更小一点的了,15岁就开始出入各种社交场所和大姐姐打交道的小少爷,这个家伙才是目前最小的那一个。
现在真是雇佣未成年的黑心企业了,而且还不给发工资。
而纪歌阳面露难色的说道:“可我现在忽然单独出现不会引起对方怀疑吗?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明显?明显又如何,急着要找纪歌阳的是他们,这么好的时机,就算很大可能是诱饵,难道他们不会尝试一下吗?
“总会有人出手的,按照目前的情报来说,有人想要你活着到他们手上,有人想要你直接去死,那么只要有一方动手,另一方就一定会有所动作。”
虽然这个方案不完善,但是很有实践的价值,再加上人家现在是二把手,也不能扫人家的兴不是。
看着几人都没有意见,陆黎随即就打发几人去进行今天的管理任务,而他本人则是来到了那个他都不想进入的展厅之中。
【2-95 五之裂片】
看着展厅中心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小东西,陆黎算是知道为什么对方在外面为啥是圆的了,在博物馆之中,这个展现真实形态的东西完全就是一个小暗日。
“不和我说说话吗?”
陆黎使用了他的惯用手段,先搭话,尝试搞清楚对方到底要什么,这个办法屡试不鲜,除了那个油盐不进的龙之外,其他的展品都吃这一套。
可今天,第二个不听人话的家伙出现了,面对陆黎的提问,这个小暗日没有任何的反应,它只是默默漂浮在空中散发着黑光。
在房间内围着对方绕了几圈之后,陆黎发现了这件展品有些不对劲。
目前所有的展品在陆黎眼中都是有着自己的意志的,即便是馆长室的时钟和锤子,展示柜里的那两个展品,员工休息室里的池子,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意志,只不过他们不与陆黎沟通罢了。
而面前这个东西不一样,它好像真的没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真正有着想法的不是它。
“本体的问题吗?是暗日的力量没办法渗透到这里?”
在后面的时间里,陆黎甚至都上手摸了摸了这个小暗日,手感就和玻璃球差不多,可对方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完全弄不明白这个东西,陆黎在研究无果之后走出了房间,他本想看看今天的管理情况,可管理之书一打开,他就发现了一件异常恐怖的事情。
【已完成对2-95的正常管理。奖励:亵渎秘法】
没有去理会那个奖励的法术,陆黎迅速翻到五之裂片的信息页。
【2-95 五之裂片】
【这位从前不可一世的邪神终究还是落下了帷幕,祂那疯狂的尸体高悬于天,可惜的是,对于祂们来说,死亡不是终点,小心历史,那些东西终究还会归来。】
【正常管理:什么都不做便是什么都做了】
【失控管理:当前时段,该展品不会失控】
可以说,这件展品提供的信息太多也太夸张了,本来他都准备好跟它打持久战的,完全想不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
按照这上面的信息……暗日在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天上那个被所有人认为是灾厄源头的东西居然只是个尸体。
而且暗日可是实实在在的第八印记,就连祂都死在了天上,那杀死祂的究竟是什么?
散布疯狂者最终只留下了一个疯狂的身躯挂在高天之上,这可真是讽刺。
暗日已死可以说这段时间陆黎听到的最惊悚的事情了,他宁愿对方是活的,因为那样他还知道敌人是谁。
作为面对过暗日本尊的人,他知晓着那位“五”之邪神究竟有多强,虽然信息里写着对方有可能会回归,但是目前祂的身死是事实。
“就是不知道暗日教会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个什么反应。”
忽然间,陆黎觉得这个事情还可以做点文章,或许可以用这件事钓一下那个可能隐藏在暗日教会的幕后黑手。
想到这,陆黎快速找到了刚刚解决完今天管理任务的吴优。
“现在给你个任务,去管理局,让齐钦帮我个忙……齐钦应该还没有下台吧。”
吴优点点头说道:“是的,齐钦现在还是管理局的局长,但是他的下台估计就是近几天的事情了。”
听到齐钦还没有下台,陆黎松了口气,要是这人下台了,他手里还真没有适合的人了。
“你现在去找齐钦,让他召集他能召集到的所有人,包括邪教,让所有人都来,同时让他找个开宴会的地方,我会宣布一些事情,告诉他,这是一个他自救的机会,别说我没有还他人情。”
说完,陆黎就打开了去往庇护所的门,而吴优得到命令之后也没有犹豫,直接离开了博物馆。
看着离去的吴优,陆黎又唤来了在玩宇宙透镜的纪歌阳。
“明天晚上,我找齐钦预约了一场宴会,我需要你在明天的宴会上独自一人说一些比较重量级的信息,怎么样,你有没有信心?”
看着陆黎那笑眯眯的表情,纪歌阳顿时感觉自己要遭重了。
“那个,您先说是什么事情,不然我还真没有什么信心。”
陆黎将一张照片放在了纪歌阳的面前,那是占星学派给的那种太阳照片。
“太阳的事情,你可以用你逐日教派最后遗孤的身份发布出去,看看你那个所谓的父亲有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原来就这事啊,这是好事啊,在找到太阳之后,纪歌阳老早就想要出去大肆宣扬一通他们逐日教派没错的消息了,这样的话明天她还兜得住。
见对方没啥问题,陆黎继续说道:“明天我不会现身,但是我会给你一件东西护身,即使是这样你还有信心吗?”
没有陆黎先生在场,那场面到时候可能不太会受控制,但是陆黎先生都说会给一件东西护身了,再加上加入博物馆之后便没有了死亡的后顾之忧,这也没有任何问题。
诱饵的任务她之前就接下了,看来这一次只要她注意一些,那就不会出问题。
面前的小姑娘现在那叫一个斗志昂扬,或许是找到了真正太阳这件事大大的鼓励了她吧。
见到纪歌阳依旧是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陆黎将手背在身后,随后他继续说道:“自信是好事,这样吧,我给再给你说一个好消息,你明天也一起说了吧。”
“好消息?是什么好消息?难不成是太阳的事情有着落了?”
“咳咳。”陆黎清了清嗓子,他缓缓开口道:“啊,也就是天上的暗日其实是一个第八印记的尸体而已,暗日死了,这算不算一个好消息。”
对方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渐渐地,满面笑容的纪歌阳差点就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好消息?要是暗日是被人类想办法杀死的,那确实是好消息。
可是暗日可是世界公认的大灾变罪魁祸首之一啊,而对方挂在天上还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这片大地,如果上面的那位伟大存在都是尸体的话,那大灾变的后面到底是什么。
“我……他……陆黎先生……这个消息。”
反应过来的纪歌阳瞬间就不会说话了,她努力想要说明这件事情的恐怖之处,但是这个消息已经劲爆到直接给她的大脑干宕机了。
“你就当时好消息往外面说,我想看看,对这个消息反应最大的到底是谁。”
纪歌阳糯了,她这下是真怕了,现在的世界上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世界大乱都是有可能的。
暗日是尸体,这件事对现在处于庇护所内苟延残喘的人类来说是一记重拳,本来的敌人虽然遥远,但是至少还能看到,可暗日已死这个消息一出现,那面对人类的是什么他们就完全不知道了。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到时候那些个人奸啥的又要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
“我们不说,暗日已死难道就不是事实吗?到时候,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第四印记的人组织高层,那些人知道该怎么做。”
关于这件事情,陆黎不打算给这些人缓冲时间,那没有任何意义,这些人都在庇护所内过太久的平静生活了。
就陆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他第一次读的那本书上那些人类的抗争精神是一点都没有了,101庇护所的那些人是例外。
现在的这些教派就只会在那里勾心斗角,如果再不给他们一点紧迫感,人类把自己玩死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陆黎决定出此下策,刚好,他还能借此看看1号庇护所的虚实,他们面对这种情况到底会以何种方式应对。
同时,这也算是……陆黎对对方最初把他们定义为邪教的小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