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虚心求教,阿茹娜和萨仁有泰戈的命令,再加上豆沙出色的外表,自然乐意教导。
就连海日也缓缓在它们身前趴了下来,偶尔教导它们的动作, 纠正错误的灵力走向。
它很老了,但脑子清明,虽然无法亲力亲为,但一些指缝流出的经验也够三只灵兽好好消化的了。
于是林昭接下来几天,便在蒙古包和泰戈的小木屋之间来回流窜,中间遇到过一次雨天,虽然那些四五阶的蘑菇灵物还没有积攒起来足够的灵气重生,但林昭还是往山上去了一趟。
比起四阶、五阶灵物,一阶、二阶的菌菇类灵物生长速度还是很快的,上去一趟,林昭便捡了一箩筐的低阶蘑菇灵物。
灵兽们各自训练,林昭闲得没事干,整天蹲在蒙古包琢磨蘑菇的吃法,烤蘑菇、蘑菇汤、炒蘑菇
柳素云觉得自己回去以后,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再看到蘑菇了。
两人帮着阿古木楞,手忙脚乱地管理草场,小七也跟着哈琳娜学习渐入佳境,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学习着风的技巧,在阿古木楞回来前夕,成功穿越了峡谷,轻松落地。
“咿~~~”
小七蹭了蹭林昭的脸,学成归来,一向沉着冷静的脸上也露出些欣喜和天真的欢快来。
林昭亲昵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小七好棒。”
阿古木楞回来以后,林昭轻松不少,他看着时间差不多,提议离开的事情。
阿古木楞还特意举办了一场送别篝火晚会,请来了泰戈和其他几位帮他忙的牧民,篝火熊熊燃烧,将他们的脸映照得通红灿烂。
“欢迎你随时来北省做客。”
阿古木楞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昭,朝他点头,一口干了杯子里的白酒。
林昭同样举起手中的果汁,和阿古木楞遥遥举杯,一口饮尽。
泰戈坐在林昭身边,他的胃大不如前,吃烤肉吃多了便会腹痛难耐,于是阿古木楞特意给他准备了肉粥、青菜,还有一小碟开胃的辣白菜。
泰戈看着大家欢声笑语地牵手跳舞,脸上也流露出笑意。
海日趴在它的脚边,不似阿茹娜和萨仁那般兴奋,只是平静地望着燃烧的篝火,静静出神。
“以后有机会,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这里做客。”
泰戈轻轻眨眼。
“地方小了点,但咱们可以出去玩嘛,我来教你骑马,教你打猎。”
泰戈说着,语气轻快起来,“您别看我这样子,年轻的时候,我可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呢。”
他颇为自豪道。
林昭忍不住笑了,看着泰戈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没问题。”
泰戈笑眯眯地摸了摸海日的脑袋。
“其实,我也很害怕哪一天长眠不醒。”
“要是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就好了。”
“唉,有时候我也觉得我挺贪心的,很早很早的时候,我想着等海日生了孩子我就满足了,后来,我又想着至少得等其其格出生其其格死后,我又想着,再等等,让我看看阿茹娜和萨仁诞下自己的子嗣,那时候我就彻底了无遗憾了。”
他哈哈笑起来:“现在嘛,我挺想看到先生你在世界大放异彩的样子。”
“你是查苏身边自由翱翔的鹰,你的舞台,大着呢。”
他轻声道。
对草原上的人而言,查苏身边自由翱翔的鹰大概就是最大的赞扬了。
林昭抿唇笑了笑。
这一晚,最幸福的大概是大家的肉食性灵兽,烤全羊、烤牛肉大批量地端上来,吃得它们满嘴流油。
绣虎吃得最多,肚皮都撑得圆鼓鼓,像个随时都能爆炸的大西瓜一样。
它还不满足,想抓着大骨头往嘴里塞,被林昭揍了好几下屁股才不情不愿地吐出来。
林昭有些生气,“上次吃撑了在床上打滚嗷嗷直叫的是谁?小桃可治不了吃撑!难受的还是你,我平时也没亏待你,吃那么多做什么?”
看林昭真生气了,绣虎一下便老实了,它低眉顺眼,呼噜呼噜趴下来凑到林昭面前去蹭它,格外温顺地垂下脑袋,只悄悄抬眼看他神情。
林昭被它偷偷摸摸的样子气笑了,叹口气,摸了摸绣虎柔软的头顶。
豆沙被火浪犬们围着,热情地摇着尾巴,嘤嘤叫着,和它们滚作一团,玩得开心。
白龙不喜欢火,缩小成小小一条,钻到林昭身后,借着他的遮挡打瞌睡。
小七和哈琳娜在天空来回飞翔,一上一下,犹如表演杂技似的不断碰撞又翻飞,如同轻盈的蝴蝶。
小桃跟灵隐狐坐在一起,用触手抓住烤羊腿,津津有味地往口器里塞。
乌云安安静静地卧在林昭的阴影里,抱着一根牛骨啃着,猩红的眼睛微微转动,观察着草场上的动静。
龟龟这几天差点累趴,怏怏地趴在草地上,无精打采地啃牛心,豆沙凑过去,龟龟抬头凶神恶煞地吼了一声,把豆沙吓得跳进了林昭怀里。
“嘤呜呜~~~”
它委屈地把脑袋埋进林昭脖颈里。
“欺负伙伴干什么?”
林昭一巴掌拍过去,打得龟龟头一缩,嗷了一声,嗖嗖嗖划拉着腿跑到一边去吃。
龟龟愤愤不平地嚼着牛心,绣虎瞥见,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又心生同情,叹了口气,爪子敲了敲龟龟的壳。
“嗷呜。”
它悲戚地低吼一声。
兄弟,我懂的,不要伤心,这只狗狐狸就是这副德行,总是欺负我们这种老实分子。
龟龟抬爪,‘啪’一声把绣虎毛茸茸的爪子从自己的背甲上拍落下来。
它鄙视地看了一眼呆了的绣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一声‘嗤’。
“嗷呜。”
它警告绣虎不准靠近自己,更何况自己只是不想计较,不是不想反抗,跟它这么没用不一样。
说完,龟龟高傲地仰着头,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牛心已经啃完了,它得再去找点什么东西磨磨牙。
绣虎在龟龟身后脸都绿了,它暴怒地大吼,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嘴里愤怒地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知道是些不中听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