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绣虎委屈地叫了一声。
一只被撕扯得鲜血淋漓的狼类灵兽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它脚边。
林昭看了看这只土黄色的狼，又看看满手鲜血的绣虎。
“确定不是你太馋了，赶路的时候不小心弄死了？”
他质疑。
绣虎恼羞成怒，“嗷呜——”
它大吼一声，要是想吃，大可以等林昭审完再吃！它真不是故意的！
林昭看绣虎皱着脸，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耳朵。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他们在地下世界门口停了下来，林昭眼前，灵兽的尸体堆起了高高的小山，还有几只断胳膊断腿的哀嚎着，被小七死死压在身下。
黄沙狗蝎和结蒂灵蝶呆呆地望着这堆尸山，瑟瑟发抖。
黄沙狗蝎因为有之前给林昭带路的事，已经被净紫琉璃蛇看重，上次闲聊的时候净紫琉璃蛇甚至说要给它准备进化材料。
“三颗40级左右的灵核作为礼物送给你们的领主，尸体拿出一半给各位加个餐。”
林昭道。
结蒂灵蝶被从天而降的惊喜差点砸晕。
它欣喜万分：[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地下世界等级高的不多，很少能狩猎到这么好的猎物。
结蒂灵蝶是净紫琉璃蛇最信任的帮手，也负责管理地下世界的秩序。
它喜滋滋地发现地下世界的小仓库又增多了，今年大家都能度过一个丰盛的冬天了。
林昭交给小桃一把刀，让它用念力去剖出有价值的部位和灵核。
小桃乖乖去了，林昭又看向黄沙狗蝎和结蒂灵蝶。
“唔接下来可能有些血腥，不然还是别看了吧。”
两只小巧玲珑的小家伙看着小七趾爪下血肉模糊的灵兽，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转过身去。
林昭又喊结蒂灵蝶，“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先帮我跟这几只灵兽建立一个对话通道吗？”
结蒂灵蝶怯怯地答应了。
于是林昭‘听’到了在小七爪下哀嚎的几只灵兽的声音。
[好痛啊，好痛！]
[放过我！放过我！痛！痛！痛！]
[该死的人类——你们早该死了！！啊——]
林昭看向嘴最硬的那个仔。
是一只被小七斩去双翼的鹰类灵兽，浑身浴血，羽毛颜色都已经看不清了，被血染成了墨红色。
己级风系和格斗系复合属性灵兽墨羽斗鹰。
“这么有骨气？”
林昭道。
墨羽斗鹰愤怒地看着他，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无耻、卑鄙的人类！]
它又扭头看向小七，目光阴沉憎恨。
[只会向同族发难，你算什么？！叛徒！卑劣之徒！]
小七觑它一眼，无动于衷，并不理会。
林昭饶有兴趣地看它一眼。
“唔看来你的年代还比较久远，墨羽斗鹰的寿命是多久来着？一百多年？”
“来吧，让我们看看，你的骨气。”
林昭温和道。
墨羽斗鹰莫名有种不妙的预感。
林昭示意小七按住墨羽斗鹰的脑袋，然后慢条斯理地拿出镊子，在墨羽斗鹰震惊的目光中拔下了它断翅边的一根羽毛。
“唧——”
墨羽斗鹰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羽管还带着几滴血。
叫完以后它就反应过来似的闭上了嘴，冷冷看着林昭，带着嘲讽和愤怒。
林昭也不着急，慢悠悠地一根根拔，一开始，墨羽斗鹰还能忍受，到后面就受不了了，连连痛呼，最后惨叫。
“还嘴硬呢？”
林昭呵呵一笑。
墨羽斗鹰咬牙坚持，拒不开口。
于是林昭继续拔。
小七微微抖了抖身体，看着林昭的眼神略显复杂。
林昭没看见，还在折磨墨羽斗鹰，到最后几乎将它整只鹰给拔秃了。
[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墨羽斗鹰感到冷风从光秃秃的身躯穿过，精神与身体双重折磨下终于崩溃了。
它屈辱地从眼睛里流下了泪水。
“别跟我玩纯情。”
林昭收起笑容，淡淡地看着他。
“说说吧，你怎么被困在这山谷内的，以及，是否杀过人。”
墨羽斗鹰想都不想就想开口，林昭又打断了它的话：“我的灵兽会精神回溯，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机会，我不信的话还是会让它用精神回溯来重现你的记忆的。”
精神回溯是精神系技能，十分稀有，能够回溯记忆，但大概率会让被回溯的对象变得痴呆呆傻。
小桃自然不会这个技能，林昭说这个是为了诈这只墨羽斗鹰。
墨羽斗鹰看起来活了很久，羽毛都发白了，林昭也是赌它知道精神回溯这个技能。
墨羽斗鹰确实曾在幼时听闻过这个技能。
它打了个寒颤，心里想说点谎的小心思破灭，彻底老实下来。
[我……我记不清到底是多久以前了。我那时还年轻，偶然间来到了山谷歇脚，下面正巧有个老翁带着孙子挑柴路过……我当时很饿了，那些猎物太狡猾了，我又年轻，没有太多捕猎经验……]
林昭已经隐隐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了，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虽然父母告诫过不能轻易食人，但我饿极了，脑子里只有食物。]
[我扑了下去，原本只是想抓那细皮嫩肉的小孩，谁知道那老不……老翁竟然没被我吓跑，反而转身把那小孩护在身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我吃得只剩脑袋了。]
[那是我第一次食人。]
[自那以后，我便觉得普通的动物和灵兽没有办法满足我了，食之无味，我总是想着人肉的味道。]
[第二次产生食人的欲望，是一个男人拿着斧头上山，一边哭一边喊，我嫌他吵，正好肚子饿，便想捉他做晚食。]
[我马上就要抓住他了，就差一点。]
[那团黑雾突然从山谷里涌了出来，它把我从天空中扯下，将我禁锢在那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逃了出去……]
墨羽斗鹰果真说出来，但林昭觉得，它一直强调自己饿了不过是想博得林昭一些谅解，毕竟林昭也是人类，天生就憎恨这些食人的怪物。
墨羽斗鹰还想继续说自己在山谷艰难生存的二三事，但林昭已经不想听了。
他已经知道那黑雾为何困住这些怪物了。
“杀了它。”
林昭平静道。
小七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墨羽斗鹰的脑袋。
鲜血混合着白色溅在了一旁哆哆嗦嗦的灵兽身上，吓得它们六神无主，惨叫声都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