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严家庄园。
书房内。
严震岳正襟危坐,双手呈山字形的手势并拢。
一双冷漠的浑浊老眼缓缓睁开。
“大伯,您真动手了?”
书桌前,严刚震惊地看着自家老爷子。
老爷子掌握的第一条规则很可怕。
既不用生辰,也不用八字,只需得知某个人长期使用的电话号码,便能轻易取其性命。
老爷子用这一招“夺命电话”,也不知道爆了多少人的头。
但却没人能够查到。
这就是天阶诅咒师的可怕之处——杀人于无形!
“先给诡杀队一点小小的警告。”
严震岳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让他姜义山知道,我严家也不是好惹的。”
“我倒是觉得,您这样只会更加激怒姜义山……”
严刚脸色有点慌张。
“哼,你以为不这样,姜义山就会放过我们严家?”
“严家与青州诡杀队一战,是迟早的事情。”
“眼下,魏老院长不在青州,就是我们严家的机会。”
严震岳看得很透彻。
杯内茶水微漾,倒映出老者眼底浓烈的恨意。
“我唯一的儿子,死在了他们手里……”
“就算他们想停战,我老头子也不答应!”
“诡杀队必须全部下去,给我儿严坚陪葬!!”
严刚沉默了。
几天前,老爷子不知通过什么手段,算出他堂哥严坚,死于青州诡杀队的某个队员之手。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老爷子似乎打算将诡杀队赶尽杀绝,给堂哥报仇雪恨。
“邦邦。”
这时,敲门声响起。
“老爷,那伙人到了。”
管家走进来。
“那伙人?”
就在严刚纳闷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动身出了书房。
他赶紧跟上去。
见老爷子健步如飞,他不禁感慨:自从老爷子从灵异拍卖会上竞得那条长寿类规则后,身体是越来越好了,到现在连拐杖都不用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迎客厅。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相貌俊美的金发年轻男子,正坐在沙发上品茶。
身后跟着四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保镖。
“东西,带来了?”
严震岳带人走过来。
苍老的面庞笼罩着阴霾。
金发男子笑而不语。
他起身走到旁边的空地上,随手一挥。
随着一阵白光闪烁,一件大型诡器放在了地上。
这是一面镶嵌在森森白骨里的全身镜。
镜框全部由白骨拼接而成,灰黑色的鬼气在骨缝间流窜、翻滚,正上方还悬着一颗骷髅头,看起来颇为邪异。
“这是什么东西?”
严刚吓了一跳。
好邪门的镜子!
他刚才看了一眼,灵魂差点被吸进去。
“老爷子,再和你说一遍,骨镜每使用一次的价格是10亿华夏币,还需要献祭十个活人。”
“确定要用的话,就先把钱转过来。”
金发男子笑眯眯地看着严震岳。
“什么?10亿!”
严刚很震惊。
什么诡器,用一次要10亿?
老爷子这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了吗?
严震岳没犹豫,直接对老管家使了个眼色。
后者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钱转给金发男子。
“收到了。”
金发男子看见手机上的短信,微微一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带上来!”
老管家对着门外呼喝一声。
很快,几个通灵师押着十个普通人走进了客厅。
“进去!快点!”
“磨蹭什么呢?”
这几个通灵师是严家门客。
无一不是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他们或被威逼,或被利诱,都发下毒誓效忠严震岳。
“唔唔,唔唔唔……”
十个人被胶带封嘴,泪流满面。
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孩子。
跪在地上,恳求严震岳放过他们。
严刚看见那个小孩子哭得稀里哗啦,都动了恻隐之心。
但没办法,在严家,老爷子就是天!
“扔进去!”
严震岳不为所动。
几个严家门立刻用魂力拎起这些普通人,朝那面骨镜扔了过去。
骨镜彷如血盆大口,将十个人一个接一个地吞了下去。
约莫秒后。
镜面逐渐由浑浊变得清澈,能够照出人影。
金发男子笑道:“可以了,问问题吧。”
严震岳便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问道:“骨镜啊骨镜,我问你,究竟是谁害死了我儿子严坚?”
“原来这是一件能占卜的诡器……”
严刚现在才看懂。
老爷子这是要找出杀害堂哥的真凶,然后用最残忍的酷刑,将其折磨致死,以解心头之恨。
不多时,骨镜的镜面开始荡漾,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
是个看起来有点憨憨的小胖墩。
正是刘威。
“这是谁?”
严震岳看得一愣。
杀死坚儿的人不是诡杀队的?
先前花钱的占卜结果有误?
“这张脸,有点熟悉啊……”
严刚盯着镜子里的小胖墩,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两秒后,他想起来了。
这不是宁陌的那个小跟班吗?恐怖高考那天他见过。
正要开口说,骨镜中竟再次浮现出一张人脸。
这张脸则要帅气很多,棱角分明,神采奕奕。
“是他!”
严震岳也许不认识刘威,但一眼就认出了宁陌。
只因宁陌最近在青州,实在太出名了。
“我就知道……果然是他!”
严震岳满嘴的牙都快咬碎了。
死死瞪着镜子里那张脸,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绑来掐死,然后剁碎了喂诡异。
随后,严刚把刘威的身份也说了出来。
严震岳是诅咒流通灵师,略一沉思,便猜到这个姓刘的小胖子,很可能也是诅咒师。
谋杀一个集团总裁这种事,一旦曝光,宁陌将万劫不复!
所以他一定会很小心,很谨慎。
无关人员,绝对不会牵扯进来,增加暴露风险。
除非能帮得上大忙。
“老爷子,您还要使用第二次吗?”
这时,金发男子出声问道。
严震岳摇摇头。
他已知晓杀他儿子的人是谁,自然不需要再用了。
“那好,我带走了。”
金发男子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将骨镜收走。
“好东西啊……”
几个身怀绝技的严家门客,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盯着那面骨镜,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这如果是在荒郊野外,他们说不定就出手抢夺了。
“老爷子,那我就先告辞了。”
金发男子礼貌一笑,便带领手下离去。
“大伯,您打算怎么做?”
待这神秘人走后,严刚立刻发问。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把他们抓过来,用满清十大酷刑折磨到濒死,再把他们治好,然后再折磨到濒死,再治好……”
严震岳从紧咬的牙缝间,挤出一句令人头皮发麻的话。
胸中杀意滔天。
“大伯,那个小胖子还好说,宁陌可不好对付啊。”
严刚警告道:“先前在野人山古墓里,很多人亲眼所见,他杀死了一只噩梦级诡异……”
“严导师,这种假新闻你也信?”
这时,一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门客,忍俊不禁地嗤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