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长室。
沈凌风正在处理校内事务。
作为一院之长,他既要兼顾修炼,又要管理学院。
不得不说,真的很累。
“邦邦。”
忽然,敲门声响起。
副院长欧阳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院长,在忙吗?”
沈凌风头也没抬,只说了声“进!”
门打开后。
却是家里的保姆张兰,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
“张阿姨?”
沈凌风愣了一下,“你怎么来学校了。”
“院长,不好了!”
张兰满脸哭腔,“君……君河少爷出事了!”
“什么?”
沈凌风眉头猛皱。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院长,您还是回去看看吧,君……君河少爷……被……被诡异袭击了,现在生死未卜……”
张兰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眼眶都红了。
听到儿子出事,沈凌风想也没想,直接就冲出了办公室。
但突然之间,就觉得不对劲!
君河出事,为什么会是保姆通知他?
而且,为什么要来学校通知?
为什么不打电话?
就在他脑中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一根骨刺突然从他左胸刺出,发出“噗嗤!”的贯穿声。
沈凌风高大的身躯,顿时僵在原地。
“噗!”
骨刺拔出,鲜血井喷。
沈凌风双目瞪大,缓缓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袭击者——保姆张兰。
对方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确定是那个朝夕相处的保姆没错。
可为什么……
她会对自己出手?
而且,此刻,她的身上,竟浮现噩梦级的魂力波动!
实力几乎与自己相当!
“院长!”
这个时候,副院长欧阳华表情惊恐,拼命朝沈凌风冲过来。
他怒吼一声,从腰间拔出纸剑,砍向保姆张兰。
“快……快走,欧阳!”
沈凌风强提心神,想让欧阳华离开。
以后者地阶巅峰的实力,绝不是噩梦级诡异的对手。
可下一秒!
那柄本该砍向保姆张兰的纸剑,却突然调转方向,砍向了自己。
那张熟悉的脸庞上,也陡然布满凶恶和兴奋。
沈凌风人麻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
下一刻。
欧阳华的纸剑,砍在了一根突然长出的黑黄色藤蔓上。
藤蔓极其坚韧,即便是他的纸剑,也无法斩断。
“乌金藤?”
“哼!”
欧阳华一个凌空后翻,撤了回去,落在保姆张兰身边。
身上,竟也弥漫出噩梦级诡异的气息。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沈凌风身上缠绕着黑黄色藤蔓,牢牢保护着他。
而胸口涌出的鲜血,沿着上衣和裤子,不停地流到地上。
很快就汇成了一小片血泊。
即便是天师,心脏被一击贯穿,也是极重的伤势。
若不是有一张“护心符”,他早就倒了下去。
此刻,还要面对两只和自己差不多强的诡异,情况可谓糟糕透顶……
这时,身后的走廊,又传来两道脚步声。
是两个学院内的高级导师。
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和欧阳华、保姆张兰一伙的。
腹背受敌!
最糟糕的是,院长室所在的行政楼,还被一层如水波般的鬼蜮笼罩住了。
就算里面打翻天,外面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难道,你们是冲着这个来的?”
沈凌风猛地意识到什么。
抬起右手,扫了一眼戴在大拇指上的黑铁扳指。
“你总算意识到了,院长。”
欧阳华手持纸剑,面露邪笑,“交出地牢钥匙,饶你不死。”
“做梦!”
沈凌风怒目切齿。
“上!”
欧阳华也不废话。
大战一触即发。
由于沈凌风身受重伤,所以战斗仅仅持续了几分钟。
一整座行政楼被夷为平地。
满地的碎纸屑。
沈凌风倒在废墟中,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
欧阳华的两个致命级诡异手下,当场牺牲。
“不愧是通灵学院的院长,受了致命伤,还有爆发出这等战力……”
保姆张兰被埋在废墟里。
脑袋都被打开花了。
露出了里面恶心的粉红色脑体。
脑体中伸出触手,支撑着保姆支离破碎的身体,从废墟里爬出来。
“鬼脑,你怎么样?”
欧阳华没受太重的伤。
只是鼻梁骨断了,血糊了满脸。
“夺舍的肉身废了,一会儿再弄一具。”
保姆张兰的嘴都被撕烂了。
声音是从那“鬼脑”里发出的。
“可惜来不及夺舍沈凌风了。”
“只能等事成之后再说……”
鬼脑很垂涎沈凌风的肉身。
但要夺舍一位天阶后期通灵师,并非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事。
随后,欧阳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待电话接通,只说了两个字:
“动手。”
与此同时。
他怀里钻出一个巴掌大的纸人。
纸人从他身上跳下来的瞬间,自动折成一架纸飞机,飞到沈凌风身上。
接着变回纸人,拔下沈凌风大拇指上的黑铁扳指,又飞回欧阳华手上。
“走!”
欧阳华攥紧黑铁扳指,带着鬼脑离去。
此刻。
广场上正在开赏月大会。
数百名师生齐聚一堂。
一部分学生吃着月饼聊着天,另一部分卷王则抓紧时间冥想。
气氛很热闹。
全然不知,灾难即将降临。
学院外。
一批批严家死士出动。
他们身穿夜行服,潜藏于黑暗之中,朝诡杀队发动偷袭。
褚雄率领的第二支队,唐冰妍率领的第三支队,顾云野率领的第五支队……一直到第十三支队,均受到袭击!
当场就死了好几个诡杀队员。
可奇怪的是,这些死士并不乘胜追击,而是和诡杀队玩起了躲猫猫。
似乎在刻意拖延时间。
…
某条美食街。
第一支队正在吃盖浇饭。
“来咯!”
“李队,您的牛肉滑蛋盖浇饭,慢慢吃啊。”
“顺便再送你们两份煎饺。”
老板娘给李冬雷端上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盖浇饭和两盘煎饺。
“哎呀,老板娘,这怎么好意思!”
副队长邹凯一边客气,一边已经伸出筷子去夹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初要不是李队从那只饿死鬼手里救下我,哪儿有这家店啊。”
老板娘笑着道:“你们能来吃,是给我面子。”
“老板娘大气!”
一队显然经常来这里吃饭。
都已经和老板娘混熟了。
“队长,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邹凯见李冬雷今天有点反常,便好奇地问道。
李冬雷没说话。
只是埋头吃盖浇饭。
就在其他队员也觉得奇怪的时候。
李冬雷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发出一连串的求救声。
“二队天成路遇袭,请求支援!二队天成路遇袭,请求支援!”
“五队江南府小区遇袭,请求支援!”
“七队采荷公园遇袭,已阵亡两人,请求立刻支援……(激烈打斗声)……”
数支队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求援消息。
一队队员们都懵了。
下一刻,齐唰唰地站起来。
只有李冬雷还坐在那儿,一个劲地吃盖浇饭。
好像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