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老师很快就过来了,那是一名三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眉眼之间温柔似水,尽管年纪不小,但也是风韵犹存。
尤其是对这些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高中生,更是别样的诱惑。
可以说,学校内一部分的打架斗殴,都是因为想去医务室接受这名医务老师的治疗。
“同学,你怎么伤成这样?”医务老师一进来,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胖子。
这家伙也是懒,从江独离开教室到医务室请老师回来的十多分钟,愣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估计要不是头上脸上的疼痛刺激,他可能已经躺在那里睡着了。
令人意外的是,胖子并没有供出江独,只说自己是睡觉不小心被课桌砸了。
医务老师是专业的,闻言压根一点都不信,课桌都没你重,砸一下能伤成这个样子?
但她也没深究,民不举官不究,这似乎是学校里面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以后小心点。”一边叮嘱着胖子,医务老师一边拿起带过来的药箱为胖子包扎。
“你得多谢那两名同学,尤其是那个男生。”
“他人很好,还要买一些酒精和纱布为你疗伤,不过我不放心,所以就跟着来了。”
医务老师那温柔的话语并没有吸引众人,反倒是江独买药的怪异举动让众人纷纷止不住地嘴角扯动,眼神越发怪异。
他们发现这个许久未见的同学好像让他们越来越看不穿了。
你以前不这样的啊!
很快,胖子的伤被处理好,胳膊和脑袋上都缠满了绷带,看起来很惨。
实际上,也并没有多惨,看着身上的伤口狰狞可怖,实则都是皮外伤。
“明天记得找我换纱布。”
留下一句话,医务老师便在众多学生的注视下离开了。
恰巧此刻上课铃响起,胖子从地上站起身,回头看了江独一眼后,就准备将自己的椅子拉回来坐下。
江独也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
就在所有人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之时,江独看着自己的椅子陷入了沉默。
干涸的墨水,凝固的胶水,油污还有不知名液体留下的残渍,现在还多了一抹新鲜的血迹。
椅子座还缺失了一半,松动的螺丝翘起一角,一不小心就可能将裤子划出个大洞。
这个椅子,不能说是惨不忍睹,只能说太过埋汰。
怪不得原主这身衣服上面到处是缝补的痕迹,原来不是别人打的,而是这破椅子划的。
显然,这椅子是不能坐了,江独抬眼一扫,就看到了胖子的椅子,对方正要坐下。
江独眼疾手快,在对方坐下的一瞬间,伸手将对方的椅子抽了出来。
咚!
又是一声巨响,楼底下的学生心惊胆战,还以为是地震,已经准备好跑了!
“你干什么!”
压抑已久的愤怒冲破了胖子的理智,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对江独咆哮!
那极具压迫感的体型宛如一头巨熊,逼近江独后,用仅剩的那条好手臂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起。
江独却是反手握住他的一根手指,用力向外掰扯。
“啊!”
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响彻整栋教学楼,胖子跪在地上,一只手被江独攥在手中。
前面刚刚回过头准备上课的学生这次忍不住全部回头,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新活儿!
“我帮你叫了医务老师,借你的椅子……嗯,我们换个位置坐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江独平静地征求胖子的意见,丝毫没有强迫的意思,但手上的力道却是丝毫不轻。
胖子满头大汗,十指连心,即便是刚刚被板凳爆砸脑袋也没有现在被掰手指要来的疼。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颤抖:“放…放过我……”
求饶的话语,江独以前在狱岛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不过那些人都会附上一些诱人的条件,譬如给他一条腿什么的。
现在这胖子竟然仅凭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想让自己放过他,果然,环境不同了啊!
“那你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同意,那位置…是你的了。”
话音落下,江独的手骤然一松。
胖子如释重负,但身体还是十分僵硬,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老师走了进来,习惯性地扫过班内一眼,然后忽然一愣,眉头不自觉锁紧。
“上课了,都在看什么呢!!”
他大声的呵斥,同时也顺着学生的目光看向了最后排。
“佐藤俊介,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欺负同学!”
跪在地上的胖子都快哭了,心里一股委屈无处诉说,憋得他心里难受。
他终于体会到了仁藤川以前体会过的滋味,被任人宰割后还无处倾诉,这上哪说理?
今天这些老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眼瞎。
以前自己当霸凌者他们看不见,如今自己当被霸凌者他们倒是看见了,但都特么把他当霸凌者算怎么回事?
一节课很快过去,任凭胖子如何解释,今天的老师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惩罚他这个施暴者。
罚他站了一节课……
一节课下来,胖子满头大汗,对他这种体重的人来说,仅仅是站着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一种酷刑。
中间下课,老师离开,他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过很快他又愤怒了起来,看向江独。
都是他,仁藤川,是他害的自己被罚站了一节课,他要报仇!
胖子咬牙切齿,前两次,他觉得是江独偷袭自己,占据先手,如果与自己正面对碰,就算是五个仁藤川一起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江独身后,也准备来一次偷袭。
就在这时,班级的后门被一脚踹开。
咚得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他们回头看去,就见个顶着花花绿绿脑袋的人揣着口袋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流里流气的气质。
他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路横冲直撞,沿途不管是学生还是垃圾桶,他们都会踹上一脚,可谓嚣张至极。
班长见此,眉头一皱,但不敢说什么。
“就你叫仁藤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