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再见!”
一干药剂师相继离开。
人走后,张观棋情绪高昂的介绍道:“连兄,欢迎来到我的调配室。”
来到调配室内,张观棋整个人更加松弛。
仿佛这处空间,才是他的心灵港湾。
杜休环顾四周,眼角轻轻抽搐。
他很难将这里称为调配室。
正常的调配室,小的五六十平方米,大的也不过一二百平方米。
张观棋的调配室,足足占据一层写字楼,数千平方米。
白色墙板构成的统一装修样式,使得这片空间有些单调且压抑。
数万种药草,按照不同药效大类,放置在不同区域,任人取用。
一排排冷藏柜中,陈列着上千种凶兽精血。
柜子上,标注着凶兽精血的出处、特质等相关信息。
除了药剂学相关事物,整层没有多余的装修点缀。
只有一枚放大的徽章,悬挂在药剂室墙壁上。
徽章上。
雕刻着一座城市缩影。
帝都张氏。
张观棋,是帝都张氏的人。
“凶兽药剂课题,有成功的药剂吗?”
杜休收回视线,询问道。
“我用凶兽精血,替代了治愈药剂主药草,调制出一副半成品,至于其他的,目前尚未有成果。”张观棋有些羞赧道。
凶兽药剂的课题,他并不是初次提出者,但是研究最深入者。
就成果而言,却不尽人意。
凶兽精血比起普通药草而言,造价高昂,收益比极低,且没完整的理论支撑。
故此,很多修院导师,包括他的师父,都劝他放弃。
“酒店里,你拿出来的材料,是你所有的理论成果吗?”
“不,那只是其中一部分,连兄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全部拿出。”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看一看。”
“当然可以,我的朋友。”
一连数日,杜休皆在张观棋的药剂室内。
对方的全部理论成果,杜休了然于心,收获匪浅。
药剂一道,吾为王。
这是张观棋的评价
当初杜休有些不屑,如今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
座谈会召开的第七天。
下午。
杜休眼中闪烁着精光。
大部分凶兽精血与良性药力之间,存在排斥的情况,削减药剂的最终药效。
这个核心本质问题,是该课题最大的学术壁垒。
站在现代药剂学的角度来看,堪称无解。
药剂修院导师,正是窥见了这个本质问题,所以劝张观棋放弃。
但在杜休眼里,这种无解的局面,可以引入第三种力量进行破局。
恶性药力。
在极端药剂学中,某些恶性药力与凶兽精血之间,有现成的化学反应式。
而张观棋,又整合了良性药力与凶兽精血之间的化学反应式。
如果同时运用良性、恶性、凶兽,三种不同的药力,能使药剂的排列方式更加多样化,增强其操作性。
三种不同药力的化学反应式的消融、聚合、调和,将有一个极为广袤的上升空间。
“连兄,感谢你这段时间帮我梳理思路。”
张观棋兴高采烈道。
这几天内,杜休虽然跟不上他的思路,但偶尔“回忆”起的师父笔记,帮了他很大忙。
原本需要数月时间梳理的化学反应式,短短七天就重新整理出来了。
“张兄不必客气,连某本身才疏学浅,全靠师尊遗泽。”杜休笑道。
他一向欣赏努力的人。
张观棋这段时间的努力程度以及对药剂学的热爱,让他对这个财团弟子大为改观。
当然,这其中也有白嫖了对方理论成果的因素在内。
如今,杜休已经找到改良道值药剂的数种方法,只等回去实践一二。
“连兄,你真的不考虑转到药剂修院吗?”张观棋挽留道,“只要你来到药剂修院内,所有的问题我都会帮你处理好。”
“张兄不必挽留,不是连某不知好歹,而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这几天时间,已将肚子里的墨水掏空,再相处下去,恐怕就要出洋相了。”杜休连连摆手。
此时,助手敲门进来,送来一个行李箱。
“连兄,这是你要的凶兽精血。”张观棋道。
“麻烦张兄了。”杜休道,“过几日,等我神墟资源兑换后,就将修分转到你账户上”
道值药剂的改良离不开凶兽精血,他不确定哪种精血能成功,自己搜寻购买过于麻烦,所以委托对方搜集。
“连兄何必客气,这是你帮我的报酬。”张观棋笑道。
稍作寒暄,杜休迈步离开了此处。
走到大门口处。
张观棋跑出来,冲着杜休道:“连兄,我们算是朋友吗?”
杜休驻足,思索片刻。
讲道理,他不想与财团子弟做朋友,尤其是帝都张氏。
他更是视为敌人。
但抛开张观棋的身份,认真审视其性格,对方确实是一个合格的药剂学搭子。
也可以当朋友。
富有、单纯、慷慨。
“或许吧!”
杜休转过身,丢下一句话,迈步离开。
等到模棱两可的回答,张观棋有些失落:“是凶兽精血给少了,让连兄觉着我吝啬?”
杜休离开大楼,一行人与他擦肩而过。
他心中想着道值药剂相关事宜,匆匆赶路,未曾留意到队伍内的熟人。
座谈会大楼前。
年轻药剂师从各个方向而来。
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达到万人之多,将附近街道占满。
此景,引起大量围观。
甚至一些悬浮汽车都在空中,停滞不前,准备看热闹。
大楼门口。
数百黑衣原修与年轻药剂师们对峙。
为首的郑俊一指着眼前的大楼道:“同学们,财团派欺人太甚,他们操控修院内的药剂价格,逼迫我们赔本调制药剂,限制我们的药草资源。”
“如今,更是出尔反尔,不让我们参加药剂师座谈会。”
“以往,我们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可换来的是更大的压迫。”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药剂学青史上,有休爷率先反抗,被财团人士残忍杀害。”
“他们自认为杀死一个休爷,就能令我们胆怯吗?”
“告诉他们,他们错了!”
“财团子弟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