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爷爷，你在干什么！”
小柔声音有些许尖锐。
我看到小柔的眼神。
她不敢发现眼前所发生的所有一切。
数十个钉子，在瞬间包围上来。
把强子和海岚扑倒在地上。
哪怕两个人苦苦挣扎，也无济于事。
燕云从地面上站起来，站在了燕青的身边。
连带着彩烟，面色带着恭敬，站在燕云的身边，一声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屋门打开。
还有一个人被带了进来。
是陈磊。
他的脸上有伤，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
想要逃跑，没有任何的机会。
“干什么？你看不出来？你的小男朋友应该看得差不多了。”
“你说呢？这么久不说话，你可不是甘于沉默的人。”
燕青手指夹着雪茄，一口浓烟喷洒。
眼神从小柔的俏脸上挪到了我的脸上。
“是我失算了，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事已至此，没有其他的路子。
这个时候，就算是想要疯狂，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燕青看上去倒是有兴致和我聊聊。
毕竟这一场大局，他是最终的赢家，也是幕后的黑手。
这种一切成了定局后，再来为局中人解开答案的快感。
是只有做局人才有机会能够享受到的快感。
“什么问题？”
燕青饶有兴致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
“是谁？果然还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想到这一层。”
燕青笑了。
我看着他，笑容里有自傲，有自满，也有对我的一丝赞赏。
“我是燕青，燕门的燕！”
“原来传说中的侠义李三，竟然还是燕门门主。”
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慢慢消化着这一个无异于炸弹一般的消息。
燕青，封号燕子李三的侠义人物。
竟然是燕门的门主。
燕云压根不是加入燕门，而是他原本就是燕门的人。
彩烟只不过是被推到了明面上的人物而已，压根没有任何实权。
“这怎么可能……”
小柔捂住了红唇，双眼微微放大。
她不相信，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仅剩一腿一臂的老头做的局。
现在的局面，不容乐观，甚至可以说，我输得很惨。
惨得连今天该怎么逃出生天，都没有丝毫的办法。
小柔说她已经通知了千江月，千江月能够及时的赶回来？
怕是并不一定。
“我已经通知了千爷，燕爷就算是燕门的门主，也得等一等千爷吧？莫非是真的想要鱼死网破？”
小柔在拖时间。
这种威胁，在燕青的眼里，连皮毛都算不上。
他压根就不会在乎。
否则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了。
“为了让千江月应接不暇，我做了多少努力，四大门的钱麻不够用的话，那加上蜂门的疯子，够不够？”
燕青笑容更深。
很满足的把手里的雪茄放入嘴里，烟头的红光明暗闪烁了一下后。
他的双眼微微一眯，极为享受的把嘴里的烟雾吐出。
他在享受一场局带来的胜利成果，也在享受小柔吃惊的目光。
小柔的声音戛然而止。
难怪千江月会没有办法在这边兼顾拍卖会。
燕青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为了引走千爷，您煞费苦心，让麻门损失了一个大师，同时也让蜂门的罗智入局，这样蜂门和麻门也没有办法脱身，只能够按照您的思路去做。”
“麻门大师被废，是您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对吧？”
我缓缓吐出一口青烟。
到现在我才彻底明白。
为什么麻门大师会那么义无反顾，就算是店铺已经停业，还要来到古玩街做局。
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在报复我，实际上都是燕青的安排。
而针对的人，却是心狠手辣的陈祥臻。
自然而然有了最后被废的结局。
聚宝阁卷入其中，千江月也就没有办法在这漩涡里面独善其身。
“那我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看着燕青。
他把手里的雪茄小心翼翼放在了轮椅的把手上，一丝不苟的把烟头上面的烟灰小心剥离下来。
“本来的目标不是你，你是突然闯进来的那个人。”
燕青抬头看我。
眼神锐利无比，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还没有老。
“你原本的目标是小柔吧？以假画来给小柔设局，借彩烟的手，只不过最后被我给破了局，所以就临时把我加入到了局里。”
“随后的麻门，蜂门，全部都是你导演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场拍卖会？”
我不信燕青的格局会仅仅如此。
“可惜的是你不是我的儿子，如果我儿子的脑袋有你一半好用，也不至于到这样的程度。”
“你现在服了么？”
燕青转头，看向了燕云。
燕云正在死死盯着我。
他不服。
“当初用那些小孩做局来试探我的时候，您就已经想好了要让聚宝阁彻底陷入所有的风雨漩涡中。”
“最后我离开了聚宝阁，所以你临时来到古玩街，要让我加入，只有这样，我才会顺理成章去为你扫清障碍。”
“你的目的，是四大门以及三区的所有地盘。”
我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
我没有去理会燕云。
比起燕云来说，燕青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感觉到燕青身上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哪怕是燕云已经暴露得这么明显，我依旧没有怀疑到燕青的身上。
这样的人物，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本以为螳螂捕蝉，黄雀是我。
不过没想到，我的身后，还有燕青这一个猎人。
“你很聪明，让我都觉得有一点害怕，你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今晚过后，古玩街的聚宝阁将不复存在，四大门将会烟消云散。”
“这些物件，我当然还是会给那些金主的，不过是假货，从聚宝阁流出去的假货。”
燕青淡然一笑。
洋洋得意。
他才是最大的那一个赢家。
千江月和两大门互相厮杀，两败俱伤下，还要承受拍卖会所有金主的报复。
这是一场不可能打赢的仗。
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作用。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样的狠话。
那得先活下来才有机会说。
东山再起也没有现在保命重要。
“至于你，你以为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么？”
燕青画风一转，侧脸看着一边鼻青脸肿的陈磊。
“雀门的手段，还是和之前一样，阴沟里的小老鼠，见不得光。”
燕青手掌轻轻一招。
身后的保镖上前来，直接让陈磊跪在了地上。
要论谁最惨。
无疑是陈磊。
他什么都付出了，只可惜，什么也都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