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功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没能拍上林凡的马屁，这太可惜了。
人家光明正大花高价买下书法作品，那就一点人情都没搭上。
回过神来，季成功赶紧说道：“没问题，林会长想要买下哪一件作品？”
林凡手指在展柜上点了点：“就那一件《寒山子庞居士诗》贴，现在就能交割吧？”
季成功赶紧点头：“听说林会长对宋代文物的研究有很深的造诣，这件清代无名氏临摹的作品能够被林会长赏识，是这件作品的造化。”
众人七嘴八舌在旁边附和。
很快，这一件两米出头的作品，从玻璃展柜中取了出来。
等林凡一上手，心里就更有底了，这绝对是千年以上的文物。
也不知道是古玩城哪个商店收上来走了眼，误判是清代是临摹作品。
当林凡直接给管理所的财务完成了转账，在交易簿上签下了名字后，他的视线在登记册上停住了。
这件黄庭坚书法大作的上一个主人，也就是交给管理所用于展览与出售的店主名字那一栏，赫然填写着‘周开宏’三个字。
季成功等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一个个神色有些尴尬。
“居然是周扒皮送来参展的？这件作品搞不好市价不到一万……他几乎都是以三倍来标价的。”
“林会长，你如果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们来与周开宏沟通，让他把价格降下来，他现在肯定不敢嚣张了。”
“这应该是清末的临摹之作，就算画风极像原作者，也不值近三万块，要不林会长退了吧，我们不让它继续展出了。”
众人看林凡神色古怪，还以为他对周开宏不满，想退货了呢。
林凡见众人误会了，赶紧摆了摆手：“不，这件作品我要了！说实话，我有些怀疑它是黄庭坚亲手写就的作品，而不是什么清代临摹本。”
已经完成了交易，林凡不用再隐瞒了。
紫金瞳判定是黄庭坚的作品，那真正的行家肯定能够看出来的。
尽管这是一件曾经储存过灵性能量的作品，林凡未来照样可以拍卖出去。
毕竟像白衣观音像等曾经被他吸收过灵性能量的宝贝，林凡手上已经存了好几件了。
灵气恢复的速度非常缓慢，要达到让林凡可以再次吸收的程度，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边上可不止几个正副所长，还有一帮古玩城的店主在看热闹呢。
“什么，林会长，你怀疑这是黄庭坚亲手写下来的作品，这怎么可能？”
“是啊，黄庭坚好几张照片存世大作，都三四个亿呢，这张叫什么？虽然小了点，字数不大，真品也要几千万甚至上亿吧。”
“林会长发掘了宋徽宗手书圣旨，该不会顺手一淘，就淘出一份黄庭坚大作吧？”
一众人等惊疑不定。
不少人都是做古玩生意的。
宋徽宗手书圣旨在本地拍卖会上拍出了两亿多的天价，众人早就津津乐道了。
等林凡与王昊衣锦还乡，大家私下议论，才知道是古玩城的老相识林凡，挖掘出了这份价值连城的宋徽宗真迹。
古玩城里鱼龙混杂，但高手也不少。
送上书法展的作品，肯定商家看过。
要是寻常买家在这里吹嘘，众人怕是不屑一顾。
但林凡可是有实际战绩的！
一个身穿长袍的老者挤出了人群，手里抓着一把纸扇，对林凡微微鞠躬。
“林会长，还记得我吧，我是阅宝楼的掌柜赵午，方便让老朽看一看这份书法大作吗？老朽对宋代书画还是略有研究。”
林凡笑了笑，拱手道：“原来是赵掌柜，你老要看当然没问题。”
这个赵午在古玩城中还是颇有几分名气。
平常又好为人师，喜欢指点小辈。
林凡以前从赵午这里也偷偷学到了一点辨认古代书画的经验。
当然了，赵午说的基本是浅显的本领，真是吃饭的绝活，只会传给阅宝楼的学徒。
即便是这样，林凡对赵午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干脆将手里的《寒山子庞居士诗》贴，在玻璃展柜顶部展开了。
赵午已快七十了，从长袍的兜里掏出了放大镜，弯下了腰，仔细在纸贴上辨认着。
仅是几十秒，他口中便喃喃自语，无比震惊道：“这纸张绝不是清代的，不是唐末就是北宋，至少有千年的历史了。”
旁边围着的数十人顿时一片哗然。
“不会是清代的书法家用古代的空白字帖来临摹了黄庭坚的作品吧？”
“就算是这样，这件作品的价值也会爆增，绝不是几万块钱的事了。”
“难不成，这真是黄庭坚的真迹？啧啧啧，林会长太牛逼了，才参观了书法展多久啊，就成功捡漏了。”
一众人等瞪大了眼睛，伸长脖子张望着。
赵午是阅宝楼的掌柜，在古玩城混了几十年了，不会随便说瞎话。
既然这份字帖有千年的历史，那根据作品的年代，极有可能是黄庭坚的真迹，许多人眼都红了。
林凡任由赵午欣赏着作品。
这可是周开宏拿到书法展上来的。
自己不能无声无息收跑了，目的就是传进周开宏耳朵里。
古玩这行当是有规矩的，周开宏都已经将书法作品委托给了管理所拿到展会上，那交易完成，就是林凡的东西了。
“看这些字，这真有可能是黄庭坚的真迹！”赵午擦拭一下放大镜，头颅压得更低了。
一众人等再次炸锅了。
“周开宏以前自诩什么宋明鉴宝大师，这张字帖应该是他亲自做出鉴定的作品吧，怎么看走眼的？”
“你听他吹，这家伙不就是靠着他爹改革开放时留下的祖产，加上坑蒙拐骗发家的，有个屁本事啊。”
一众人等议论着，看着林凡的眼神都无比复杂。
不少人都听说了，林凡现在是柳家的孙女婿了。
但找出宋徽宗真迹，这次又迅速买下这份疑似黄庭坚真迹的书法大作，这些可是真本事！
众人中间，林凡神色自若。
即便他捡漏上亿的作品，但如今他一百多亿身家。
区区一亿多罢了，难以让他心里掀起太大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