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问题。
而是站起身，朝着吴有森招了招手。
“来，打我一拳。”
这一举动，让众人有点犯懵。
“鹏哥，你不是喜欢受虐吧？”吴有森有点不敢动手。
“信不信我抽你。”周鹏笑骂，“让你打就打，难道还怕伤着我吗？”
这倒是实话，周鹏虽然不会武，但速度跟反应，却早已经远超常人。
关于这点，吴有森还是知道的。
“行吧，那你小心点。”
吴有森犹豫片刻，一拳打出。
啪！
周鹏一巴掌拍开对方的手臂：“你这没吃饭呢？用全力，最快最重的给我一拳。”
一直没吭声的牛柏盛，这回也忍不住了。
“小兄弟，你这是想证明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周鹏回答，又朝着吴有森招了招手。
“好吧，鹏哥你这次真得小心了。”
吴有森表情严肃起来，整个人重心下沉，收拳于肋间。
双脚前后弓步，四平大马的扎于地面，力道凝聚右拳，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突然，他双眼猛然瞪圆，口中厉喝一声。
整个人化作黑影，骤然出现在周鹏面前，右拳如同奔雷闪电，冲击而来。
这一拳，真要打在身上，只怕立马就是骨断筋裂。
哪怕是旁边的袁屯等人，也都双眼瞪圆。
他们常年沙场征战，赤手与敌人战斗无数次，太清楚吴有森的这一拳有多大的威能。
哪怕是他们，也不敢用身体硬抗，就算是抵挡，也只能用躲闪以及抵消力道的办法，否则必然受伤。
牛柏盛更是看的面色大变，他没想到吴有森真的全力出手。
生怕周鹏受伤的他，急忙大喝：“有森，别伤着小兄弟！”
然而，他这一声还没等喊完，却见周鹏的身形骤然左闪。
虽然没什么章法，就好像普通人慌乱之下的躲避。
可是依旧在千钧一发之际，切切实实的躲开了这雷霆的一击。
“这……周老弟你会武？”
牛柏盛瞪大眼睛：“可是我听有森说你……”
“有森说的没错，我从未学过。”周鹏说道，“只是单纯的身体反应够快，力量够大而已。”
“我的天，没习武更没有系统的训练过，就有这种反应和速度？”牛柏盛不可思议。
“牛老，如果我对上有森，只是保命的话，你觉得有几成把握？”周鹏再问。
“如果能在半小时内保持这种状态，他伤不了你。”牛柏盛叹气，“你这种身体素质，是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第一次见到，实在可怕。”
“所以，这就是你想问的？”
周鹏摇摇头，重新坐下。
“如果我说，我遇到一个根本无法躲避其攻击的敌人，甚至几乎死在他手里，你信吗？”周鹏再问。
周鹏这话听起来有些自大，但牛柏盛却不这么认为。
要知道，吴有森的实力已经在武者中属于上层的行列。
就算有人比他还厉害，也绝不会出现让周鹏无法躲避攻击的地步。
毕竟，刚才所展现的反应和速度，已经很明白。
更别说周鹏还说过自己力量也会很大，如果刚才那一闪的同时，随便跟上一脚或者一拳，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法，都足以让敌人惊慌甚至受伤。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周鹏，却说遇到了一个无法躲避的对手。
“我信！”
牛柏盛沉吟片刻，终于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遇到的是古武者！”
这话一出，周鹏顿时愣住。
古武者？
这个词，他在邱蔡河的嘴里听过两次了。
“牛爷，古武者到底是什么？邱蔡河之前，也说过这个词。”
周鹏问道：“古武者与武者是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有！”牛柏盛点头，“武道传承至今，大家所看到的只有功，而失去了法。”
“就比如有森所练八极拳，他的功夫已经达到炉火纯青，但是缺了法，便只剩下一具空壳，所能展现出的也只有人类身体的极限而已。”
他的这番话，不仅让周鹏好奇，就算是吴有森与袁屯等人，也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而法，就宛如赋予了武者灵魂，可以让武者在体内生出超越极限的力量，这就是古武者。”
“然而，龙国数年前的历史，真正的武道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经失传，只留下了功，而没有了法。”
“由此那个能伤到你的人，必然是古武者，否则绝不会让你连闪避的能力都没有。”
说到这，吴有森叹口气。
“说起来，我也有几十年没见过古武者了。”
“我年轻时，曾跟随老大走南闯北，因此结下仇家无数，可因为我的老大身手高强，他们无法战胜，便请来了高手助阵。”
“那人，便是古武者！当时，我那老大的实力，比现在的有森还要强大，可面对那人时，连两招都没扛下，便饮恨九泉，可想古武者的可怕！”
“周老弟，你能在古武者的手里活下来，当真是造化啊！”
比吴有森还要强的人，居然不够古武者两招收拾的？
听到这话，周鹏眼珠子都瞪圆了。
“那古武者除了力量更强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吗？”周鹏再问，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控制之力会对那黑衣人无效。
牛柏盛想了想，又跟着点点头，继续解释。
“能修炼古武之辈，无一不是心志坚定，每一个古武门派都会有强行控制心神一类的功法，虽然粗浅，却足够锻炼其抵抗能力。”
“心神强大，在面对低于自己境界的敌人时，控制心神的手段便无从入手，听说这是很久以前某位顶尖强者吃了类似的大亏，这才下令门人必须锻炼的手段。”
“后来传到江湖上，所有门派为了避免此类情况，也都开始效仿。”
“除了这个，更多的我也就不清楚了，这些也都是当初机缘巧合下听来的。”
得闻此言，周鹏总算是明白了根由。
怪不得自己的控制之力始终无法彻底控制那个黑衣人。
古武者，心智坚定。
而自己却连武者都不是，要不是因为邪神之眼的缘故，只怕对方都不会受到半点影响。
“牛爷，你刚才说的境界，又是什么？”周鹏继续问。
“是他们古武者之间区别高下的一种方式，但具体怎么划分的，名称又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牛柏盛说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当年邱蔡河暗害我时，派出来对付我的那人，便是古武者！”
“至今，我都无法忘记对方那恐怖的威压，尤其是他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