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家伙的威胁,周鹏冷然一笑。
“怎么?还想强迫我做事?”
“邱蔡河,之前我便不怕你,难不成你觉得现在的我会怕了你吗?”
“我这人,天生吃软不吃硬,想对我用强,你做梦!”
邱蔡河笑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缓缓的抽着烟看着他。
“你周鹏的骨头,我是见识过的。”
邱蔡河开口:“如果只是眼下这情况,肯定没办法让你听话。”
“可要是这样呢?”
说着,他挥了挥手。
立马便有人送来一个平板电脑,打开后却是一个视频画面。
里面,出现的人赫然正是楚盼晴。
此刻的她被戴上了手铐,坐在沙发上,而对面站着的正是宇龙。
后者,甚至还对着镜头,挥了挥手,随即捏住楚盼晴的下巴,脸色邪恶。
楚盼晴则破口大骂,但视频里没有声音,听不到骂得什么,想必极为难听。
见到这情形,周鹏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邱蔡河,你无耻!”周鹏冷冷看着他,眼神好像能杀人一样。
“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保证她一点事没有。”邱蔡河指了指地上的那些物件,“怎么样,周大师,现在可以跟我的人比试一下了吗?”
周鹏脸色阴沉,他万没想到楚盼晴会落在对方手里。
虽然不知道邱蔡河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毕竟医院那边自己安排了人保护。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已经陷入被动,为了楚盼晴的安全,只能暂时妥协。
他看了眼邱蔡河,又看了眼那个鉴定师,发出冷笑。
“你确定,让他跟我比?”周鹏反问,语气里满是轻蔑。
“跟我比试?你还不配!”
那人冷笑:“今天是我单方面的考验你罢了,能通过,那明天的拍卖会你就能去,通过不了,你就得把命留在这!”
“考验我?”周鹏乐了,“你是谁?凭什么跟我说这话?难道上次是你看出盒子底下有夹层的吗?靖康通宝是你找到的吗?未免太大言不惭了吧?”
“不要太狂妄了!”那人显然被刺激到,怒道,“上次不过是你走狗屎运罢了,有本事……”
这画面显然是偏离了提前设计好的路线,邱蔡河看的直皱眉,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那人的话。
“哼!”那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没再继续,而是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卢玖,行里人都称呼我为九爷。”
听到这个名字,周鹏心中一凛,之前在山里录邓苍等人的证据时,他们就说过‘九爷’这个人,是盗墓团伙里看风水分金定穴的主儿,没想到居然就是邱蔡河身边的鉴定师。
“就你这德行,也配自称‘爷’?真是贻笑大方!”周鹏脸上尽显讽刺之意。
一直以来,周鹏在见到邱蔡河时表现的都是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而这次周鹏依旧没有改变,既然这个卢玖敢来挑衅就反击回去。
若是就此软弱下来,反倒容易被对方拿捏。
此番,更是斗智斗勇的时刻。
“你再给我说一句!”
果然,卢玖被激怒,吼道:“小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宰了我?”周鹏嗤笑,“我就站在这,你杀我一个试试!”
卢玖被刺激的气喘吁吁,双眼瞪圆却不敢真的出手。
让他放狠话可以,真要动手,他没这能耐。
一旁的邱蔡河听得烦躁,用力敲了了两下桌子。
“够了,当我这是什么!”
听到老板发火,卢玖虽然不服,却还是闭上了嘴。
邱蔡河这才再次看向周鹏,又指了指地上的物件。
“周鹏,这三对东西呢,全部都是一真一假。”
“我希望你能把假的挑出来,如何,能做到吗?”
他猜到,这邱蔡河根本不是简单的让自己看东西这么简单。
只怕,还有别的心思。
但究竟是什么心思?
周鹏却始终想不明白。
虽然很想搞清楚状况,可楚盼晴身陷囹圄,也由不得他去仔细琢磨,只能装模作样的拿起地上的物件。
地上放着的分别是一对夹纻漆器的彩绘鸭子,一对带夔龙纹的青铜豆,一对宝相花盖谷纹玉卮杯。
周鹏挨个的将其拿起查看,邪眼打开,真假立现,同时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因无他,这些东西的确是有真有假,让周鹏震撼的是那些仿造品居然和真品一模一样,甚至连上面的粘土大小和位置都几乎相同,更不用说其他特征了,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如果让这些东西流到市面上,恐怕不止是普通的收藏爱好者会被欺骗,恐怕许多的专业藏家也都会被蒙住。
只不过仿造的再像也终究是有疏忽的地方,他还是在细微处找到了疑点所在。
同时,周鹏还发现。
那属于邪神真身的气息,竟不是存在于一件器物之上,而是存在于三件真品上的。
换句话说,这三件东西都与存有邪神真身的器物有过长时间的接触。
甚至,很有可能是一个墓里出来的。
“这三件。”
在震惊之下,以及长时间的研究之后,周鹏将假的挑了出来拿到一边,说道:“都是仿品,不过仿的很像,看来造假者是高手!”
“哦?依据呢?”邱蔡河微微惊讶,问道。
周鹏知道对方必定会问,非常自信的开口。
“夹纻漆器的彩绘鸭子用手掂一下重量就知道了,这件仿品重量过轻,显然不是汉代工艺可以做到的。”
“这件青铜豆,仿的也算很不错了,红斑绿锈倒是真的,只不过是用胶粘上去的,我刚才用卡针戳了一下,甚至还有些发软,这一点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至于那玉卮杯,谷纹做的神韵不对,宝相花不够规整,沁色倒是有模有样,但在我眼里也是处处破绽。”
周鹏在每件器物上都只捡出一两点来说明,而且说的都是大家知道的或者很模糊的答案,这些话听起来让人摸不着边际却又刚好是鉴定的关键。
就比如说包浆,行里行外,甭管是寻常老百姓还是专家,都知道看一件东西首看包浆,可要真说包浆是什么,该怎么看,却没人能解释清楚。
要知道包浆是积年累月下自然形成的一种状态,并非用言语能确切形容出来的,只有常年的观察和辨别以及自己的总结和理解才能明白。
除了那彩绘的鸭子外,剩下两件的解释也都差不多是这种状态。
比如用针扎青铜器感觉发软,说起来简单,可真要让一个什么都不懂又或者是二把刀的家伙去感受,那根本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的。
再比如说神韵不对,可是什么叫神韵,古代人做出来的东西神韵又该是什么样的,没人解释的透,只能说些听起来云山雾罩的话来对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