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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该怎么办?

    这间酒店是王大祥朋友的酒店,以前无卵事跟大王来玩,也到这酒店住过几次。

    只是期间无事发生,单纯在玩,无需赘述。

    老板姓刘,比我大几岁,我平日客气的称呼他一声刘哥。

    我和文闯他们刚进去,他便快步走过来。

    “平哥,你这是?”

    他不算是纯正的江湖人,但底色也是黑灰之间,安岭山庄发生的事情,他有所耳闻。

    有些时候,有一说一说出去,反倒是没那么玄乎。

    就怕那种没有个定论,任由一个圈子中的人传,越传越离谱,特别是场面上没有任何动静。

    这种情况下,反倒让人觉得神秘,神秘往往也会带来敬畏。

    看到我身后一瘸一拐的文闯和判官两人,他脸上神情复杂。

    递过来一支烟,叫了我一声平哥。

    文闯是暂时瘸,判官是永久性。

    我接过他的烟,“刘哥,方便吧。”

    他微微一笑,“什么几把刘哥不刘哥,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谁是厉害谁就是哥,叫我老刘就行。”

    我没有跟他客气,“老刘,在你这儿办点事,方便不。”

    他眼睛微微一眯,脸上笑容一顿,不过并没有停顿多久。

    “方便,三层没接客人。”

    我点点头,带着人与他错身而过。

    原先我算不上长袖善舞,善于交际的角色,但也绝对不是这般生硬,别人捧我我不回捧一下是不可能的。

    要是以前,他那句话出来,我应该说一句,你刘哥才是江湖上的老前辈。

    之后再问方不方便。

    今天除了我没有心情外,更多的则是,我觉得我应该变通一下。

    以前我好像并不怎么让人害怕。

    判官把皇叔关在三楼,任敢在这边看着。

    我去的时候,任敢正坐在门外一张椅子上抽烟。

    我拍了拍他肩膀,尽量挤出一个笑容来,“任敢,你去楼上洗个澡,找个小妹好好休息一下。”

    判官从自己包里,抽出一沓钱给他。

    挥挥手让他先去。

    随后自己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门刚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我不爱好,属于自己邋遢也看得下去别人邋遢,只要不是不讲卫生到恶心的地步,我都看得过去。

    但这房门打开瞬间,我险些呕出来。

    硬要形容这个味道,就是爷爷那辈,陪他一辈子几十年的烟斗,叼在嘴里深吸一口。

    这个极致的烟味,不仅是我,连带旁边这些老烟枪都有些受不了。

    不仅是烟味,感觉空气中还飘荡着烟灰,一脚踩进去,烟灰就飘荡起来,钻进鼻子中去。

    房间中没有开灯,就连窗户也是关上的。

    老刘说这三层没客人,今天方便,我实在受不了这股味,也就没有关门。

    判官把灯打开,又去拉开窗帘推开窗户,透透气。

    老林把房间外的椅子扯进来,我一屁股坐下。

    皇叔蹲在床脚边,这房间中到处都是烟头,吸口气都感觉带着烟灰。

    他双眼血红,眼白部分被血丝爬满。

    头发油腻糟乱。

    跟条流浪狗一样。

    判官轻轻踢了皇叔一脚,低声提醒道,“还愣着干嘛,大哥来了。”

    皇叔不仅没有起来,反而把脑壳埋得更低。

    埋在双腿之间,我看再努努力,可以自己给自己深喉了。

    “皇叔,你不想说话正好,我也不想听你说话。”

    “那天晚上你三番五次,要把脑壳探出去,是为了哪样,心里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后果就是,刘宝手断了,胳膊肘都在医院被切掉了。”

    皇叔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难闻,“大哥,刘宝他……”

    “我说了,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我冷漠的撇嘴,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墙边的皇叔。

    “事情很多,我也很忙。你跟我时间也不算短,皇叔,刘宝那条手,我算你头上,你认不认。”

    皇叔继续埋着头,细若蚊声的发出一声我认。

    刘宝不把枪提起来,雷明顿贴脸一枪,他皇叔脑袋都得打没。

    要是平常,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该我来管。

    我也不该怪罪皇叔。

    但那晚上,是皇叔那个几把脑壳,第三次往外面探。

    真的讨死!

    所以刘宝那条手,他必须认。

    今天气氛有些压抑,老林,李酉还有判官,他们都想唱个白脸,这件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文闯什么态度我不知道。

    “大哥,皇叔这人你又不是不晓得,”老林罕见没有叫我老板,轻轻咳嗽一声后开口。

    “他晓得个什么卵道理,谈这些也没用,不如打顿好的,打一顿才长记性。”

    打一顿。

    打一顿刘宝那条手能回来,那天晚上在医院我就打了。

    我斜了老林一眼,把后面的话堵回去。

    拿出烟不紧不慢吸着,目光缓缓扫过周围几人,让他们把嘴巴闭上。

    最后才将目光落回到皇叔身上。

    “刘宝今年刚结婚,老婆肚子里面还有个孩子,他那些游戏机场子也才刚刚开业,你再不成器,这些年也和我们一起,走在这条道上。”

    “你应该晓得,刘宝那些生意,不少人都盯着,以前我们都在南城还好。现在判官自己手头生意多,其他人要跟着我出来。你说,刘宝断了一只手,怎么守住他的生意,怎么压住手下的兄弟,他老婆孩子以后怎么吃饭?”

    黑道贵争。

    要么不争,但不争就不是黑社会了。

    争了争不过,不是残废就是死。

    刘宝正是蓬勃发展的时间,威望不够,断这一条手成个残废,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这些问题,原本应该是我的问题,但我现在全压在皇叔脑壳上。

    刘宝跟我出来办事,我只要没死,他出事,身后事就是我的责任。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拿命出来陪我耍,我给他置办生意,不打白工。

    跟我办事出问题我要负责,他被人找上我要给他善后,都是潜规则。

    生死有命,莫说残了,即便是死了,我没有苛待他家人,都没人能说我半句不是。

    但我现在要皇叔给刘宝,给我,给今天来的所有人,这个团伙的核心层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要比所谓的潜规则更严苛。

    我停顿了几秒,放下二郎腿,挥手驱散总是萦绕在我鼻下,那种吸入烟灰的感觉。

    弯腰伸出手,揪住皇叔的头发,逼得他和我对视。

    “你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帮你想两个办法,你从其中选一个出来。”

    “记好,选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