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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准

    这次不是去办人,顶多也就是砍人。

    所以不需要遮遮掩掩,还需要尽量把声势壮大。

    七八辆面包车跟随在我这辆公爵王车后,呼啸而过。

    望山乡映入眼帘之中。

    几年前,我在这里准备杀李如来。

    可惜最后被搅局,一群大人物冒出来。

    最后硬生生逼得我不敢动手。

    也是在那时候,文闯说我们应该转换思维,寻找一个场面上的靠山。

    穿过望山乡,露天的石场出现,在不远处就是林场。

    今天本是我出租车公司开业的日子,按照道理,我不应该办事。

    毕竟多少也算是个喜庆的日子,见血不好。

    走在这条路上的通常有两种人。

    一种极度信命,一种极度不信。

    我算是第二种,并不觉得今天见血会有什么不好。

    文闯递过来一双白色针织劳保手套。

    “怎么样,这么多年没用,不会手生了吧。”

    我笑着接过手套,没有搭文闯这个话茬。

    而是直接说道,“你去石林场,我去林场。”

    文闯点点头,拉开车门下车,转而上到刘宝的车上。

    带着一半人调转方向,向着林场那边而去。

    石场就在跟前,不需要再开车。

    我将自己的车停到一旁,判官朝我点点头后,让身边开车的毛毅把油门踩死。

    直接轰进林场当中。

    他手上戴着和我一样,白色针织的劳保手套。

    大部分人觉得,真正会打架会砍人的人,都会用胶带把砍刀缠在手上。

    实际上,除非是死斗。

    不然很少会将刀用胶布缠在手上,一来是因为砍完人是要跑的。

    不管是官家来还是打输了,都要走的。

    逃跑的时候,手上缠着刀不好跑。

    二来是胶带缠着刀,认输求饶的时候,没人敢信手里还拿着刀的人,很容易真把手给剁再停手。

    胶布缠死缠多几圈,再染点血在上面,很难撕下来。

    所以仅我们当时而言,大多是都是跟去搬砖一样,发一双白色劳保手套。

    然后用水打湿手套,基本不会脱手,逃跑认怂丢刀的时候,都十分方便。

    判官那辆面包车冲进去,引起一阵骚乱,随后又是三辆面包车跟在判官车身后。

    判官拉开车门,手里砍刀一抖一抖。

    “兄弟们,动手,给我照死砍!”

    我从驾驶座下抽出一把砍刀,走在最后。

    我砍人的次数并不多,还没有挨砍的次数多。

    这些年几乎谈的都是生死,过手就是残废和人命。

    落在我那些对手手里,最次也是要我手脚。

    办事几乎是次次带枪。

    今天人虽然多,但场面不算大。

    这石场人很多,起码有上百人,但大多都是工人。

    昨晚安排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跟判官和其他人交代过。

    不要动这些工人,吓一吓就算了。

    倒不是我心肠好,体谅劳苦大众。

    我只是不想引起众怒。

    我再怎么整赵三先生和他手下的人,那都是我们这群烂人之间的争斗。

    人家出来打个工,无缘无故挨一顿砍,激起众怒来几百个人联名告我,即便是谢天云死保我都有些麻烦。

    加上,砍他们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

    我站在大门口,没有进去动手砍人。

    判官和李酉带着人,先是将那些工人逼到一旁。

    随后只要是赵三先生手下的人,脸熟,平时在社会上打晃,或者说是在这个场子中做管理。

    跟赵三先生关系亲近一点,抓住就是几刀。

    有几个胖胖的人想要往外面跑,被我用刀指着逼回去。

    我常说人多少不重要。

    这话有点不正确,正确点说,没有一个领头羊,人再多都是一盘散沙。

    今天这个石场中,要是有个一呼百应的人。

    把这些工人和上班的组织起来。

    一人一拳头,都能干趴下我带来的三十来人。

    可惜跟一团散沙一样,不是每个人赤手空拳,面对拿刀子的人都有血勇。

    就像许多啼笑皆非的老新闻一样,一班追着阿三一个连一个营打一样。

    我一个人站在门口,就挡住了七八个想要往外冲的人。

    手里刀举起来,他们就开始往后缩。

    被人薅住后衣领,摔倒在地上刀子一顿往下落。

    前后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石场中的情形稳定下来。

    人被分成两圈,一边是工人,一边看场子的人和赵三先生找来管理的人。

    工人都还好,有的甚至在伸着脖子朝另外那边看。

    因为其他人可没有他们这个待遇,全部被判官按得跪在地上。

    谁要是想站起来,或者趴在地上不跪,判官揪住头发就是一顿刀子。

    我没有先去判官那边,而是晃晃悠悠走到那群工人旁边。

    “江湖恩怨,跟各位没有关系,到现在我都没动你们一根手指。”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再不走,就没得这么客气了。”

    我侧开身子,示意他们快走。

    第一个工人迈开脚步后,没有人阻止,随后一群工人鱼贯而出。

    开始朝着大门那边跑去。

    石场瞬间就清冷下来。

    只有那边被判官带着人围住的十多人。

    其中唯一能算熟面孔的一个钱千里。

    他算得上一句命运多舛。

    第一次进入我视线。

    是三年前,赵三先生这头愣虎,带着李如来那只伥鬼下山。

    他和已经死去的徐浩,带着人去陈家坝堵牲畜市场,被文闯砍一顿。

    去年又在菜市场被文闯砍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今年现在被判官砍,砍得满脸是血,逼得他跪在地上。

    一年挨一顿我们这边的砍。

    我刚走过去,一个肥肥胖胖的人就站起身来。

    “罗大哥,你这是闹啥嘛,前几天我们不是刚见过……”

    他话还没说完,刚站起一半。

    就被我用刀子戳着脸,逼得重新蹲在地上。

    我对他有印象,确实几天前和我见过。

    看他这个打扮,应该是今天来做生意的,只是被判官他们当做场子中的管理,一起给砍了。

    “呼……王老板?”

    “你好像是文县那边的人吧,在南城来好几年了。那你有没有听到过一句话,我说了,不准和赵三先生皇太极他们做生意。”

    “是不准,你晓得什么是不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