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天当下推开门,进入办公室。
马功城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景天。
马功城现在给陈景天的感觉,和刚才截然不同,陈景天有一种错觉,仿佛在马功城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所有的那激荡的眼神。
马功城对着陈景天说:“我呢,刚才和毕县长激烈地讨论了很久,你在门外多多少少应该也都听见了。”
“毕县长是有些担心,你们两个一个是炮仗,一个是火堆,那是一碰就着。”
“可是这玩意儿如果用的好的话,也的的确确能够把一些牛鬼蛇神给他炸上天,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但是说到这里,马功城特意停顿了一下,他对着陈景天说:“我们可以把钟美妍调到金桐镇去,让你们两个人双剑合璧。”
“但有个前提,你们只能动林阳县范围内的势力,如果涉及到林阳县以外的人,或者事情,你们必须要早至少两个小时以上,打电话向我们报备!”
马功城的这番话,其实用意颇深。
两个老领导其实也早就已经预见到,这两个人若是处到一块,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们一方面是担心,另外一方面其实也是想要让这两个人开启一个全新的环境。
而身为林阳县县委书记以及林阳县的县长,马功城和毕先林在自己的辖区范围内,能够给陈景天和钟美妍最大限度的帮助。
但是如果超出了林阳县的范围,那将会变得很麻烦,而且也很危险。
同时,更是会直接有可能断送两个人的政治前途,这也是他们的考量,同时也是为了保护陈景天和钟美妍。
对于马功城提出的这个条件,陈景天当然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出了县委书记办公室,陈景天下了楼,来到院子。
此时,热娜扎伊已经从车里下来了,她和蒋端正隔着一小段距离站着。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看到陈景天出现,蒋端正连忙凑了上来,对着陈景天说:“领导,怎么样?”
“林姑娘,要不要跟咱们一起回金桐镇啊?”
而陈景天看着热娜扎伊,虽然说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让热娜扎伊留在他身边,势必会给热娜扎伊带来危险。
但是,陈景天同时也联想到上辈子热娜扎伊出车祸,以陈景天的手段都没办法查到原因。
很显然,害死热娜扎伊的人,身份和手段都不简单。
如果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在他眼睛和手能够够到的地方,或许可以给热娜扎伊构建起一个保护环境。
思来想去,陈景天答应了。
陈景天对着热娜扎伊说:“林姑娘,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生活助理了!”
说话的同时,陈景天已经把手伸了出去,热娜扎伊也与陈景天在空中握手。
她嫩嫩的手儿略带几分冰凉,而陈景天宽大又温热的大手,恰恰好能给予她温暖。
二人彼此对视,陈景天随后说:“走吧!”
热娜扎伊这次接近陈景天,是带了任务的。
她的任务当然不是陈景天,而是这武功市的太子爷,郑书龙!
为了赢得郑书龙的信任,热娜扎伊只能以色相示人,用自己的美貌还有身体引诱这个年纪轻轻的镇长犯罪。
然后,在她的设计下,一步步堕入深渊。
尽管热娜扎伊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完成她更加重要的任务,也只能牺牲陈景天。
毕竟相比起陈景天这个年轻的镇长而言,郑书龙身上可关乎着整个武功市一百多万老百姓的安危!
只是热娜扎伊尽管在来之前,就已经拟定好了计划,一步接一步地把陈景天算计进去。
可问题是,她发现,她根本就无处下手。
因为尽管她跟着陈景天来到了金桐镇,也住进了县里给陈景天安排的三室二厅。
可陈景天第二天一早,人就失踪了。
热娜扎伊特意来到金桐镇镇政府大院子,来寻找陈景天。
但是接待处的工作人员却说,陈景天不在办公室内。
热娜扎伊前前后后跟很多人打听了,他们都不知道陈景天去了哪里?
热娜扎伊甚至询问了金桐镇的副镇长韦建新。
可是就连韦建新,也不知道陈景天去哪儿了。
前后三天的时间,热娜扎伊一直在找陈景天。
如果不是因为镇政府的工作人员没有发布寻人启事,而且大家伙儿似乎对他们镇长失踪早就习以为常,热娜扎伊是真想到派出所报案!
好在陈景天的司机蒋端正在第四天中午时分,开着车子回到了镇政府大院。
热娜扎伊一直坐在接待处,一见到蒋端正就“噌”的一下冲了上去,伸手把蒋端正给拦了住。
热娜扎伊冷着脸,对着蒋端正问道:“陈镇长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
“你这三天去哪了?”
“为什么见不到人,打电话也关机?”
蒋端正对着热娜扎伊摆了摆手,他略有些吃力地说:“哎呀,你先别问那么多问题,让我喝口水先。”
说完,蒋端正就急忙忙来到接待处,往茶杯里灌了一大口冷水,然后“咕嘟咕嘟”地喝。
喝完之后,他仿佛终于有了力气跟热娜扎伊说话,蒋端正对着热娜扎伊说:“林姑娘,实在抱歉,这几天啊不是我手机关机,而是在山里头没有信号。”
“领导也跟我一样,手机都没有信号,所以这三天,谁都找不到我们。”
热娜扎伊皱着眉头,如果不是看蒋端正那深深的眼窝,一副没睡饱的姿态,还有略有些干燥的嘴唇。
她是真无法相信,堂堂一个镇的镇长,会和司机在没有信号的山区老林子里转悠了整整三天多时间。
而且一个镇长的司机,那通常都是很清闲的工作,可是硬被蒋端正给干成了业务员!
热娜扎伊还是有些不解,她对着蒋端正问道:“陈镇长可是金桐镇的镇长,为什么他不在,这镇政府大院里的人一点都不慌?”
蒋端正哈哈一笑,他说:“那是因为大家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