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达在张文涛办公室待了二十分钟左右才离开,走的时候,张文涛虽然说把曹志达送到了办公室门口,但是转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亲自和曹志达聊了二十多分钟,他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的了,今天上午常委会上的事情,他可以不追究,或者说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只是希望曹志达以后能够继续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
但是曹志达呢,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的,一直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话,说是支持还是不支持的问题,反而是一直揪着童得明不放。
让张文涛是一肚子火,他愿意吗?要是可以的话,他愿意退让吗?人家后边是市委书记啊。
紧接着就是钱从文,钱从文上午的时候,被张文涛晾在了当场,这个时候被张文涛叫过来,心里还是有些赌气的,但是赌气归赌气,和张文涛的谈话还是比较顺利的,他一直以来和张文涛的关系都比较紧密的。
然后张文涛第三个叫的是王放,王放直接就委婉的拒绝了,说下午没有时间,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的话,他可以推辞了工作过来,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那就等明天抽时间过来汇报工作。
挂了电话,张文涛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王放都是这个态度了,李博就更不用说了。至于说造成这一切的江风,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在他看来江风连参加常委会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也不会考虑江风了。
而另一边高维邦的办公室里边就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了,说一句门庭若市有些过分了,但是来高维邦这里汇报工作的绝对比平时多了许多。
很多人甚至只有五分钟,甚至三分钟的时间,但是也要来露上一面的。
江风这边下午的时候,也接到了很多电话,想要晚上请江风吃饭的,虽然说大家雾里看花,但是江风没有丢掉自己的基本盘是真的。
但是对于大部分的邀请,江风都婉拒了,而有些不适合拒绝的,就稍微的往后推了推,等到明天再说,现在当前最重要的是,晚上和万国宾的见面。
童得明这货也是真的行,这在常委会上失利,竟然直接去告状去了,也亏他能够想的出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人家去告状了,上边肯定就要处理的,孙万权可能恼火童得明扶不起来,但是也要有一个说法的。
所以万国宾之前说的,会支持自己,到底能不能落实,就看今天晚上的谈话了。
下班以后,江风直接叫上了彭定祥,开车前往市里,之前的时候呢,叫上唐灵若是为了说话方便一点,是要拉近关系,有一个理由和借口过去。
但是已经去了两次了,这一次再去就不需要了,需要一定程度上抛开了唐文渊的那层关系来谈事情了,要是愿意呢,那层关系是那层关系的事情,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万国宾想要延伸自己的影响力呢,那就需要在夏县有自己的人,而自己想要在上边有人帮自己说话呢,那自己也需要万国宾。
所以这是双赢的事情,当然了,因为上下级的关系呢,自己这边肯定是不掌握主动权的,但是已经有两个县委常委的自己,也是有自己的资本的。
所以更加需要抛开了那层关系来谈事情,不然的话,明明是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结果最后就有可能落一个,万国宾是因为看在唐文渊的面子上才帮忙的。
车子一路到了市里万国宾家楼下,不用江风交待,彭定祥都知道应该怎么办,直接开着车子离开了,江风拎着一点东西上门了。
这一次是万国宾来开的门,看见江风一个人以后,笑呵呵的问唐灵若呢,怎么没有过来。
江风笑着说道:“万叔,灵若他们单位呢,今天晚上加班过不来。”
万国宾点点头,表示理解,还说年轻人就是要以工作为重,不过在不经意间却深深的看了江风一眼,这个唐文渊的女婿,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吃过饭以后,江风才跟着万国宾到了书房,江风主动接过了泡茶的任务,茶泡好以后,万国宾笑呵呵的说道:“江风,你们夏县可是放了一个大卫星啊,这市里派去的党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刚上任没有多长时间,就让你们给整的灰头土脸的……”
万国宾说着声音也严厉了起来:“市委知道以后,很是震怒,你们夏县到底还归不归市委管。”
江风听着这话,心里就是一紧,同时他也知道,这一场谈话正式的开始了,而这一场谈话的结果,也关乎着将来和万国宾的相处模式,是全面的投靠,还是能够保持一定的自主性。
而万国宾呢,上来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市委震怒,夏县归不归市委管,这意味着在指责夏县的班子不服从组织,罪名还是非常严重的。
不过江风却没有被万国宾的话给吓唬住,不动声色的解释道:“万叔,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啊,我就是一个乡党委书记,连参加县委常委会的资格都没有。”
万国宾闻言一怔,然后差点气笑了,没好气的说道:“少给我在这里耍滑头,说一下,你们今天这县委常委会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这个时候,万国宾的语气却缓和了很多,也没有刚才那么严厉了。
江风这才点点头解释道:“其实万叔,这个事情我也是听人转达的,是这样的,童书记那边呢,应该是在张书记那边得到支持了,常委会上一开始呢,就对着县公安局发难了,甚至直接否定了县公安局的成绩,而理由呢,也很是奇葩。
于是惹了众怒,先是副县长王放然后是……”
江风大概的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万国宾仔细的听着,虽然说下午的时候,也有风声,从别人口中也听到了一些内容,但是毕竟经过了几手的消息,有些失真的,和江风这转述就不是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