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世界的七座甲级战区,是遭到破坏最为严重的地方。
其中不乏一些沦为契约者,与暗世界的怪物战场的破败城市。
但一个世界的恢复力,往往比想象中更为惊人。
不只是‘厄’。
四季这个组织,连同摆渡人这个名号,一同从普通人的眼中消失了。
一切从零开始,又归于了零。
冬日的图书馆阳光却很好。
不少学生坐在这里自习。
“这以前的报纸上写的什么东西啊,蓝原你看,吴城高架桥上,惊现通天火柱。”一个裹着羽绒服的女孩,吸着通红的鼻头,看向身边。
“抱歉,我不给陌生人联系方式。”蓝原抬头,看了眼身边紧张无比的青涩男生。
女孩嘴角一抽,瞥向蓝原手边的一沓情书,“你这还不如回寝室自习呢。”
“我喜欢这里,空气很好。”
蓝原望向她,抽出她手中那张报纸,蹙起了眉,喃喃开口:“这些人怎么连这都能漏掉?”
“漏掉什么?”
“我的意思是,可能是哪个化工工厂泄漏危险气体,爆炸了吧?”蓝原将报纸还给了她。
兹拉——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蓝原没看。
没过三分钟。
一辆无比骚气的红色跑车,停在了图书馆的门口。
清冽的风卷来。
蓝原不用抬头,都能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这里,她揉着眉心,头痛不已。
“哥,你干嘛呢?这里是学校,不是你的后花园。”
双手插在兜里的俊美青年耸了耸肩,“我可是这所大学的股东,后花园咋啦?”
“先出去再说吧。”
蓝原不着痕迹地抽过那张报纸,起身对女孩抱歉地笑了笑,“许愿,我先走了。”
“没没事。”许愿紧张地将头发挽至耳后。
“那是你室友啊?”蓝牧笑嘻嘻地开口。
“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蓝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蓝牧一脸的莫名其妙,“你都要放寒假了,我当然是来接你回去,你忘了都要除夕了吗?”
“哦。”蓝原把报纸拍在他胸膛上,“你们怎么连这种都能漏?”
蓝牧瞅了眼报纸,叫苦不迭,“没办法呀,这是本市小报,乱七八糟的报社这么多,我们顶多把官方的封锁。”
蓝原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游鸣,你也别坐在树上了。”
树叶晃动,簌簌声响起。
游鸣揉着脑袋跳了下来,嘿嘿一笑,“带我去吃鸡公煲。”
“去吧,管饱。”蓝牧淡定道。
游鸣身上,百分百契约者开发度的气息一掠而过。
蓝原扯了扯厚实的围巾,目光怔然。
自从烛南等四季高层被饕鬄丢进了暗世界,狱门消失之后。
她便如同烛南当初所说的一般,将自己的幻境之力蔓延到了全世界。
不过,她所做的事情。
却是抹消,修正了所有普通人。
对于这一切的记忆。
目前看来,成效不错。
“哥,除夕那晚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蓝牧脚步一顿,耸了耸肩,“你想去就去呗,反正我要去找乔叔和芋头他们,谁管你啊。”
蓝原笑了笑,敛下了目光。
北欧某座大到夸张的庄园之内。
怒骂声却从其中传来。
“亏你还敢回来!”
“哎哟,别揍我了。”
一个高大少年抱着头。
在一根高尔夫球棍下四处乱窜。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华贵,面色怒气冲冲的贵妇人。
眉眼之间,和易邢十足的相像。
“阿姨,易邢他那段时间真的是有事情在忙。”程雪意穿着一身白色大衣,站在贵妇人身边,难掩嘴角偷笑。
“雪意,你可别帮这臭小子说话了,都这么大个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往樱花跑,那里可是被投了导弹啊!说不定会有核辐射什么的。”
易邢郁闷无比,他现在可是表世界最强的存在。
唯一的神!
哪会被辐射?
蓝原那记忆修正的,也忒离谱了。
程雪意耐心地解释:“阿姨,因为我们在那边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人,易邢比较念旧,所以会经常过去。”
易母听闻脸色缓和了不少,但语气依旧不容置疑,“今年过年留在这,雪意,你也留下。”
“不行啊,妈!”易邢瞪大了眼,“我要回华夏的。”
“什么?!你的家人都在这边,你回华夏做什么?”
见易邢梗着脖子不回答,易母气急败坏,又抄起了手边的高尔夫球棍。
“呵,我看这方法对你这皮糙肉厚的没用,你的卡,我会全部停掉。”
“什么?”
易邢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妈,你也太小瞧我了,你以为我没有自己的产业吗?”
“包括你名下的产业收入。”易母冷冷笑道。
“你你蛮不讲理,你只手遮天!”易邢无比抓狂。
“小兔崽子,我们家族的人,向来能够只手遮天。”
易母拢了拢披肩,一脸不屑,“雪意,我们走,阿姨带你去酒庄。”
程雪意眼睛一亮,乖巧地应了一声。
“这两个酒鬼,又要大白天喝酒了。”易邢目瞪口呆。
这两人喝醉后,一个念叨他父亲,一个念叨方少。
听得烦不胜烦。
耳朵根都要起茧了。
不行,他要离开这里!
想着想着,易邢便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王阳,借我点钱,我要回华夏。”
“易大少爷啊,你怎么又要跑回去?”
“你说呢,记得来机场接我,给我定一个头等舱,其他的我坐不惯。”
“你都是神了,不能飞回来吗?”王阳的声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哎呀别说这没用的,你那边探测到方少的能量波动了吗?”
“没有,说句实话,他既然变成了更高的存在,凭我们这些序列者的探测能力,应该感知不到。”
“哦,不准停止。”
易邢勉强笑了笑,眸中却微微黯淡,“说不定,他马上就要回来了,别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知道啊。”
王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