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冬部门所有人员先去善后西京的市民,发现‘厄’即刻清除。”冷瞳拿着手中的通讯机,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
“这次的事件只能定义为恐怖袭击了。”
方擒天看着这些白露小队队员皱起了眉,“你们状态如何?”
许听雨鼻头微红,“擒天哥,除了钟城伤势比较重,我们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大碍。”
方擒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这些潘多拉主教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大傻低着头嗫嚅道。
许雨落抱着怀里的狙击枪走了过来,“但是他们急着离开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一颗黑茧。”
冷瞳缓缓地摇了摇头,“那不是日蚀,日蚀出现的瞬间,所有的序列者都会感知到。”
“我还听到一个关键信息。”许雨落挠了挠自己杂乱的黑发,及时补充道:“那个黑茧似乎能够对序列者进行【感知】。”
“感知?”方擒天和冷瞳相视一眼。
“有这种东西吗?难道是灾器?”许听雨一脸迷惑。
冷瞳目光微凝,“不管是不是灾器,但那个能够进行【感知】的黑茧,大概率就是他们来这里的理由。
这座城市,不过是他们的实验场罢了。”
“这一次他们能突然出现在这里杀了西京主副队全队,下一次也能出现在其他城市。”方擒天眉目冷厉,“看来是时候得对这些疯子做出应对措施了。”
冷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很难进行及时有效的应对。
况且这次他们这些潘多拉主教倾巢而出,下一次说不定还是一起出现,这些特殊小队虽然是年轻一代的最强战力,但神明契约者和序列者的差距难以弥补。”
“抱歉,冷瞳姐是我们实力还不够。”许听雨神情愧疚。
“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冷瞳蹙起了眉,眼底浮出一丝嘲讽,“潘多拉的上位主教尤其是前三席,实力断层,手段诡谲,但即便这样他们也不敢轻易前往四季总部。”
“为什么?”白露小队众人愕然地看向冷瞳。
“不是因为有擒天哥这个镇海神针驻守总部吗?”不夜眨了眨眼。
“什么镇海神针?”
方擒天扯了扯嘴角,显然不愿意自己被夸大其词,“如果我一个人,同时对上潘多拉前三席也够呛。”
“他们就不能堂堂正正地,出来和我们战斗吗?!”大傻很激动。
不夜无语吐槽:“你还指望那些反社会的怪物和你讲公正?”
冷瞳转动着指尖钢笔,表情冷淡,“总之,既然是冲着我们四季的人来的,那也算有迹可循,还没到完全失去应对之策的时候。
他们能感知到序列者的话那我的建议就是,撤去所有乙级战区中的摆渡人。
将四季的十二不,十一支前线战斗小队,集中在三座甲级战区中,荆焱去驻守距离比较远的京深。”
“什么?”
方擒天瞳孔微缩,“如果其他城市有新诞生的序列者出现,暴露力量,被‘厄’攻击怎么办?”
冷瞳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想要达成某件事,那必定也要去舍弃一些东西,那些潘多拉主教正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也无需瞻前顾后,才能做事如此狠戾。”
许听雨闭了闭眼,“我同意冷瞳姐的说法。
就算维持现状,以西京的情况来看,我们待在那里只会死去更多人。
“这只是一个建议,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也未尝不可。”冷瞳推了下脸上的眼镜,“处理完西京的事情就走吧,尽量预测出下一个他们会袭击的城市。”
方擒天张了张嘴,无力地垂下手。
目光自嘲。
就连普通人都保护不了。
什么最强摆渡人啊。
沪上,四季总部。
一块不大不小,但足有三米高的银色石碑前,站着一个身穿唐装的长发男人。
正是四季最高掌权者,烛南。
他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指,抚摸着石碑上那一道道凹槽。
这块被称之为‘神遗’的命运之石,即便作为整个序列者世界巅峰战力之一的他,也没法在上留下分毫痕迹。
到底是为什么?
烛南目光复杂。
下一秒。
他一金一银的异瞳猛然一缩,“这是?!”
之前那消失的199号序列【灼热】,和第211号【感知】居然再度浮现了出来。
感受到背后猛然袭来的诡异气息。
烛南微微眯眼,神色如常地转身。
“你让所有潘多拉主教前往西京屠杀序列者,就是为了引走擒天和冷瞳吗?”
墨从裂缝中走来。
一袭神父袍在这满是浓重中式气息,古色古香的装潢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戴着漆黑面具,露出一双微弯的眼,“好久不见,看到你现在还未被同化,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呵呵。”
烛南抚摸着自己脸庞上,那些诡异的红色印记不置可否,“倒是你,居然敢来四季总部,你以为他们不在,就能把039039神遗‘带走?”
“你守着它又有什么用?你注定不是命定之人。”
烛南一贯温和的神色上浮现出一丝不屑,“身为人类却和灾厄同流合污,像你这样的人,更加不可能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们四季不是也有一位灾厄契约者吗?”
墨摊手,嗓音低沉磁性,“怎么到我这就不齿了呢,只不过是和你们立场相悖,就会被当作敌人罢了。
一棵茂密的参天大树,树叶却腐烂得不像样子,你以为四季所有序列者,都会和你们这几个高层一样大公无私,勇于奉献自己的生命吗?”
“你不会明白大义。”烛南冷冷道。
“好一个大义。”墨微微一笑,“但遗憾的是,事情只会朝着对你最坏的情况发展。”
“你真是个疯子。”烛南眯起了他那双异瞳,神情晦暗,“方野果然进入你们潘多拉了。”
墨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神父袍。
“这块’神遗’,今天你留不下。
既然他的父亲能在其上雕刻,那他的儿子,也必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