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这就是我们可爱的新人吗?”
宋存话音刚落,一个满脸胡子拉碴脑后还扎了一个小辫的大叔,举着一个欢迎光临的纸牌挥了挥手。
“呃您就是分部人员?”
看着面前上身穿着花衬衫,下身穿着大裤衩子,看起来带着那么几分不靠谱的大叔。
宋存犹豫了一下。
“喂!你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吗?你这看起来也太可疑了。”姜涛狐疑地打量着他。
四季摆渡人除了他们这些新人。
特殊小队都会有专属制服,而其他人也都会统一穿着黑西装。
哪会有人穿个花衬衫,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就来了?!
“如假包换。”
大叔直接无视了姜涛,笑眯眯地过来握住了宋存的手,“叫我安叔就好,是冷瞳让我过来接你们的。”
“你!”被无视的姜涛气急败坏,一旁的青鸟连连劝阻。
听到冷瞳的名字宋存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麻烦您了。”
“啧啧,京深世家的大小姐,说话谈吐就是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安叔摇头晃脑。
“宋存姐姐,这个人真的靠谱吗?”小羽低声道。
“至少我们需要一个落脚点,就算前往忘川也是明天再去。”
宋存轻叹了一口气,偷偷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这位花衬衫大叔,“早在之前我就听说过,四季分部纪律散乱,尤其是驻扎在国外甲级战区的摆渡人,性格尤为古怪。”
“为什么?”
“国外足有四扇狱门,但序列者却又极其稀少。
但也没有人想背井离乡,去国外守护其他国家民众的安全。
所以一般只有在四季犯下事端,触犯序列者条例的才会被送往国外。”
“那不就相当于流放。”小羽张了张嘴。
“没错,一般甲级战区都会有主队和副队存在,但国外的甲级战区只有一支小队守护。
而且那些队员还有可能是国外的序列者,磨合起来相当困难。”
“那也太惨了吧。”小羽面露同情。
“原来你们知道啊!”说话之人却不是其他新人。
“啊?!你听得到?”
宋存和小羽惊疑不定地望向面前,头也没回的花衬衫安叔。
神色尴尬地面面相觑。
完了,背后蛐蛐人被抓了个现行。
“不过也还凑合,但这里的伙食是真不合我胃口啊!好想回国吃火锅。”安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咧开一嘴白森森的牙齿。
直到众人上了停在机场门口的大巴车上。
祁若若才忍不住看向那个独自坐在一旁,望着窗外陌生风景发呆的身影。
“我怎么感觉,方哥有点奇怪。”
“老大性格本来就是这样。”黎子傲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看着那些鼻梁高挺轮廓深邃的洋人面孔,他满脸兴奋。·
“好好好,才去了沪上现在又来了旧铜山,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蓝原抿着嘴,哒哒地敲击着手机屏幕。
就连小圆都没有回她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啊?!”坐在大巴车上的少年少女们面色迷茫。
虽然他们是摆渡人,是序列者,但本质上也只不过是一群高中生罢了。
“去渔人码头带你们吃饭啊。”安叔嘿嘿一笑,每一年的今天对于他来说都仿佛过年。
因为只有这段时间,四季才会拨款给他。
他也能顺理成章地跟着蹭一顿大餐吃,顺带捞些油水。
……
“队长,听说潘多拉的两位主教都在吴城出现了,我们现在在这真的好吗?”
五位穿着休闲,压低大渔夫帽帽檐的男女,坐在波光粼粼的海岸边,一副度假姿态。
海鸥飞过,落日金黄。
看起来颇为悠闲。
“擒天教官已经过去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问题。”夏初摇晃着杯中冰块,惬意地眯起了眼。
想他们当年过来的时候,也同为新人。
第二次真正降落在这里的时候,才体会到那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难不保会有潘多拉主教出现在这里,毕竟那些新人明天就要进入忘川了,不要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白六皱着眉,苦口婆心。
“哎呀,就算是特殊小队也不应该太紧绷了,人生嘛。
总是要享受的。”小银摊手笑道,他一旁惊蛰小队的微胖青年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你说是吧,队长。”
李江晨听着他们的闲聊,微微一笑并未回应。
那副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平静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咻——
一道黑影极快地从几人中间闪过。
夏初眼睛逐渐瞪大,“我我的包被抢了!”
“呃这可能也是本地的风土人情吧。”白六张了张嘴。
“队队长!我的护照还在里面呢!”夏初噘着嘴,哪还有一分四季审核官的影子。
“唉。”
李江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随着一声响指落下。
空中的海鸥停止了盘旋。
波光粼粼的海面停止了涌动。
夏初看向依旧张着嘴的白六,眨了眨眼,甜甜一笑,“队长多谢啦。”
她起身一把从还没逃离多远的那黑影怀中,拽出了自己的包,忍不住啐了一声。
顺便挪了一个石块在他脚下,“抢吧抢吧,摔不死你!”
李江晨见状失笑,“好了,快回来吧,我要解除【时停】了。”
窝的发?
随着一声痛呼,那人影一个狗啃屎摔倒在地。
手臂还是保持抱着一个东西的姿势,连滚带爬地冲出几人视野外。
白六闭上嘴,默默看了桌上的包和一脸得意的夏初。
“你就知道找队长撒娇。”
“那当然,谁叫你们能力都不管用。”夏初撇撇嘴。
街道交错,店铺林立旁的狭窄小道中。
脸戴着面巾的男人望着面前的背影,身体不住地颤抖。
“你是说,你回过神后包已经不在怀里了?”
“耶耶斯。”
“嗯看来是惊蛰小队队长李江晨的神明序列啊,这次来旧铜山的是他们吗?有些难办了。
别担心,我依旧会付给你钱。”
戴着面巾的男人听着这瓮声瓮气的声音,大喜过望。
他瞳孔猛然一颤,自己正数着钞票的大拇指上,已然浮现出大片的紫色瘀斑。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小道中。
只可惜无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