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世纪中心。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最高点站着一名穿着一身制式服装,身形纤瘦的女孩。
正是惊蛰小队队员,【蛇瞳】持有者,夏初。
她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心有余悸地抓着身边的铁制栏杆,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个银色方块。“哎呀,臭江晨怎么老给我安排到这么高的地方,不知道我恐高吗。”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三道被风吹得模糊的声音从耳麦传了过来。
“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
夏初微微一笑,抛出手中的银色方块。
随着那银色方块在半空中停滞,旋转,散发出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
远处另外三个微不可见的银色方块,也与其隐隐地相连接起后。
刹那间,一道蕴含着古老神明气息的冲击波,在她脚下的繁华都市里以半圆的形态扩散开来!
一个四四方方的巨大正方形,瞬间覆盖了夏初脚底下的沪上市中心!
夏初俯视脚下那些瞬间消失不见的车水马龙,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喃喃自语,“冷瞳姐的【创生】还是这么夸张。
不过这届新人可真够惨的,都还没有训练就直接开始了考核,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按下耳麦。
“冷瞳姐,魔方已布置完毕。”
“收到。”
吴城的路程,离沪上是最近的。
约莫一个小时,载着几人的车便已经开进了沪上边缘。
方野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蓝原的身边是叽叽喳喳的芋头和祁若若。
“不知道其他小队会来哪些新人。”祁若若有些紧张,应该没有像她和黎子傲一样,甚至还没有转正的新人。
毕竟两人也才觉醒不久,便被纳入了吴城副队。
“别担心,在训练的时候应该就能和大家熟悉了。”芋头安慰道。
不知不觉,车已经开进了市中心。
“哇,不愧是大都市!”黎子傲扒拉在窗户上面,神色兴奋无比。
“各位摆渡人,该下车了。”开车的黑西装望了眼后视镜的五人,开口提醒。
“啊?我们这连总部和擒天教官的影都还没见到呢。”黎子傲瞪圆了眼。“你确定你是乔叔派来送我们进去的?”
“我只是按照要求行事。”黑西装一脸为难,他收到的地址便是在这里。
“下车吧。”方野睁开了眼。
待到五人拎着大包小包下车后,黑西装叫停了他们,“等等!”
“咋了,真是你弄错地址了?”黎子傲一脸疑惑。
黑西装打开了后备箱,递过来五面印有吴城的旗帜,“这是代表你们小队的旗帜,需要背在身上。”
“什么?!这也太难看了吧。”芋头一瞪眼,“我们只是过来参加考核培训的,不是来当吴城宣传大使的啊。”
一旁的祁若若扒拉了一下那旗帜,面色为难,这和她一身可爱的元素也忒不搭了。
黎子傲已经傻呵呵地拿着旗帜挥舞了起来,“我觉得还挺不错的,背在身上有一种学校仪仗队的感觉。”
蓝原拿起一面,目光微动,“这是乔叔的要求吗?”
黑西装点了点头,将旗帜分发给五人后,他便上车一溜烟地离开了。
只剩五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不对啊,就算背不背旗帜,和我们没见到总部的影也不是一码事啊。”黎子傲茫然地站在原地。
方野拉开包袋,轻声开口:“恐怕,乔叔之前说的考核在我们拿到这面旗帜后,便已经开始了。”
“什么?!”几人纷纷望向他。
“怎么会这样,不是应该先培训再考核吗?”芋头皱起了眉。
“你们看这像正常闹市的样子吗?”
经蓝原提醒,三人才猛然惊觉。
偌大的市中心,平日里人潮汹涌的繁华街道,此刻居然没有一个人存在。
无数流光四溢的广告牌灯箱依旧绚丽,垂挂在一栋栋大厦外的巨型横幅,在空中被风吹起呼啦啦的响声。
整个市中心现在安静得可怕。
四位拿着印有京深旗帜的成员,下意识望向站在几人中间的一位少女。
那少女一袭紫色旗袍,黑发如瀑,气质矜贵大方,常常让人忽视了她并不算惊艳的外貌。
而她的腰间悬挂着两把未出鞘的唐刀!
“宋姐,我们这还没见到总部的影呢,怎么就把我们赶下车了。”
“我听家中长辈说,摆渡人都会先培训再考核,现在看来不止如此。”旗袍少女扫视周围,笑意温和。
“现在只有在这里稍作等待了。”
“扎青!你去哪?!”
几位抱着自己行囊的少年少女看着背着藏地旗帜,大步离开的少年急忙叫住了他。
即便是夏天,那少年也穿着一身鲜红如血的粗纺毛呢长袍,目光幽深,肤色古铜,身形高大。
他皱着眉转过身,“去找那些小队的人较量一番,顺便夺取旗帜。”
“你怎么知道要夺取旗帜?”他们愣在了原地。
“不然给旗帜干嘛?”扎青嗤笑一声,“你们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吧,免得自己的旗帜被其他人抢走了。”
“但是队长说我们要团结起来。”其中一名少年喏喏道。
扎青走过来,身后那隐隐浮现出的庞大不动明王虚影所带来的压迫感,看得几人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他一把抓起少年的衣襟,嗓音沙哑:“我可不是让你们来当我的拖油瓶。”
“我我知道了。”
扎青冷哼一声,松开手迈步向另一条街道走去,随着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他的脚步猛然一顿。
——十支摆渡人新人小队已到达沪上市中心。
——从现在起,夺旗之战,正式开始。
方野微微眯起了眼,这是冷瞳的声音。
“啊?!怎么就直接开始个人战了?”祁若若忙不迭地把旗帜背在了身后,神色惊慌。“我该不会要成为第一个被淘汰的吧?”
还没等剩下的人开口,冷瞳的声音便再度传来。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身处市中心的所有小队队员,皆是瞳孔一缩。
——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