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蹲下身,双手灵巧地拉开蓝色蝴蝶结缎带。
盒子刚刚打开。
一颗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已经冒了出来。
高燃愣了一下,手还没来得及撤回,小白狗已经拼命甩着尾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他掌心舔个不停了,那热情的小模样就跟不要钱似的。
曲意绵没忍住笑:“它还挺喜欢你。”
高燃笑着将小家伙从纸箱里抱出来,直接就搂进了怀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打开之前我完全没想到会是小狗,它也太乖了吧?”
曲意绵像哄孩子般,温柔地哄着高燃:“给它起个名字吧,以后你就是他的主人啦!”
高燃便认真思考起来。
而曲意绵见他情绪已然变好,也稍稍安心。
她将视线移向工作台,看着被玻璃封印的小字:“这是什么?”
高燃抱着小狗,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曲意绵莞尔:“原来是这样……所以早上那个姓廖的给你打了八百万,算是给你的封口费,对吧?”
高燃:“嗯。”
曲意绵哭笑不得:“你就为了这件事不开心啊?”
高燃笑了笑:“就是觉得,有点遗憾。”
曲意绵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紧跟着便道:“不遗憾!我让人提前去找这支文家支脉,一定可以找得到!”
高燃大喜:“真的?”
曲意绵:“真的!文徵明的嫡脉肯定是百度都可以查到的,但是支脉就比较多了,让私家侦探去查,肯定能查到一些线索的!”
高燃接了她的话道:“到时候我们就顺藤摸瓜找到文家的后代,然后……”
曲意绵抢话道:“然后旁敲侧击询问他们祖上发达的时候都住过哪里!我们再去查验,注意对照,专门找那种几进几出的大院子,刚好二进院里养过荷花的,我们再想办法把那个地方买下来、或者租下来,动工挖土,一定可以把那些宝贝全都挖出来!”
高燃:“额……”
怎么感觉,跟他预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曲意绵拍了拍高燃的肩膀,颇有些兴奋道:“文徵明跟唐伯虎他们都是一个时代的,而且文徵明是非常著名的古董字画收藏者,万一这支旁支收藏的宝贝里,有唐伯虎或者其他名人的亲笔,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我记得唐伯虎的字画很多都收藏在故宫博物院。
他有一幅《月泉图卷》曾经以九千多万的价格成交了。
那么多奇珍异宝藏在荷泥之下,如果我们能找到的话,如果里面都是古代名人亲笔字画,那就是上天送给我们的巨额财富!”
“绵绵……不是,你的意思是,你去查文家支脉,是为了将宝贝据为己有?这会不会、会不会不太好?”
高燃眼巴巴看着曲意绵。
天知道他是多希望,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曲意绵则语重心长地教育他:“没什么不好的!
你想啊~
这字画是文家旁支子孙卖掉的,他们卖了,那这字画包括这字画能带来的一切,都跟他们无关了!
这是文家旁支子孙自己做的选择,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字画现在的主人是姓廖的,他当然可以去找、去挖、去占为己有啊!
姓廖的给你修复字画的钱,你就帮他修复字画,他给你取出夹层的钱,你就取出夹层,他给你封口费,你就不要对外说嘛!
他给你的每一笔钱都是有所图谋,你也全都做到了,你们也就两清了!
所以,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码归一码!
而你现在有缘得见这幅字画,有缘破解其中的夹层,有缘修复并拓印小字的原文,这都是你自己的机缘,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不是你,这夹层还不知道要在这画里被埋藏多久!
所以,咱们抢在姓廖的之前,把这宝贝找到、挖出来,这就是老天爷对你的奖励!”
曲意绵一本正经地给高燃讲道理。
她一边讲,一边摸着高燃的胸肌,时不时就踮起脚尖亲他一口。
高燃顺着她的话,深入一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要不是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狗,他真想抱着她亲一下。
明明她跟自己之前,也没有跟过别的男人,毕竟处女还是挺好分辨的。
可为什么,她总是能不经意间撩拨他,把他撩的好像一只随时可以发情的猫。
她这技术……
天生的吗,也太妖了吧?
门外响起陈力的声音:“大小姐,姑爷,午饭好了!”
曲意绵微笑:“走!吃饭去!”
午餐布置在二楼的一个露台。
这里视野很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漂亮湖泊。
一张圆形的白色餐桌,两边各放了一把白色藤椅。
高燃夫妇坐在藤椅上吃,
小白狗就坐在餐桌边的地板上,吃着陈力给它喂的幼犬奶糕。
午餐后,曲意绵把徐巍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徐巍当即去办事了。
曲意绵看向高燃:“巍子去办了,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别的,曲意绵不敢保证什么。
但找人,找宅子,找东西,这些曲意绵敢确信自己一定比姓廖的还要快!
用过午餐,曲意绵没有离开。
高燃在工作室忙碌,她就抱着个笔记本,坐在高燃工作室的沙发那儿居家办公。
高燃累了,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她要是无聊了,一侧目就能看见他。
有时候,工作室里明明很安静,传来的键盘敲击声跟修复工具发出的沙沙声就会比较明显,但越是如此,两人脸上的心里就越发踏实,仿佛他们很清楚不管这一刻会发生什么,身边都有彼此作伴。
小腹传来轻微的疼痛。
曲意绵预感不好,起身去了洗手间。
完蛋。
生理期还是来了。
她没有怀上。
曲意绵握紧了双手,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焦虑。
电视剧里,明明都是一男一女睡一次就怀上了,怎么到了她这里,精心测算的排卵期,一连做了两个晚上,还没有怀上?
高燃见曲意绵回来的时候,换了一身家居服。
空气里也传来淡淡的沐浴精油的香气。
他微笑:“你洗澡了?”
曲意绵懊恼地走向他,神情委屈又难过:“抱抱!”
高燃还戴着手套,只能张开双臂,任由她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怎么了?”
“我好没用。”
曲意绵难受:“我那个来了,没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