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凌迟陡然一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谁在说话!”
“爹!”
心里再度响起那道声音,凌迟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可思议转头看向诛恶。
“诛恶,是你在说话?”
凌迟双目瞪得溜圆,瞠目结舌的说道。
“爹!”
“还真是你!”
凌迟心里感受到诛恶身上传来亲近之意,这才反应过来。
“好小子,你居然能开口说话了!”
“爹!”
诛恶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这小子突然开口吓我一跳,吃了破焰之后竟有这般大的变化。”凌迟开怀大笑。
“说说吧,你和除暴为何有这般大的差异。”
“爹!”
“别喊爹,以后叫我”
凌迟面色一僵,突然想到一种不太好的可能。
“等等,你该不能就会说这一个字吧?”
凌迟一把攥住斩马刀柄,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开口问道。
“爹!”
诛恶挣脱温热的手掌,围着凌迟欢快喊道。
凌迟看着诛恶扶额长叹,还真是如此啊!
也罢,初生幼童还有个牙牙学语的过程呢,更何况是诛恶这般刀中生灵。
“以后我好好教你!”
凌迟乐呵呵说道,忽然‘眼角’余光一扫而过,终于发现了玉牌空间之中哪里不对劲。
“我的石碑呢?”
“我那么大一方石碑呢?”
凌迟顿时呆若木鸡,指着丈高石台问道。
原本应该有一方丈余石碑矗立石台之上,之前炼化雷鸟叽叽之后,那方篆刻了符文的石碑一直放在玉牌之中不曾理会过。
现在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滩石粉留在原地,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子的石碑自己长腿跑了吗?”
凌迟有些纳闷,他原本计划有一天能够参透上面的符文,自己又能多一道底牌。
“爹!”
诛恶飞到他眼前,刀尖指着除暴欢快的叫道。
除暴躲在斩马刀身后,竟有一丝羞涩之感传来。
他当即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除暴。
“该不会是你把石碑吃了吧?”
他一把将除暴握在手里开始“审问”道。
倒也不是觉得心疼或者舍不得,就是来得太突然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除暴震颤着飞出他的手心,漆黑如墨的刀身突然泛起幽蓝雷光,随后遍布整个刀身。
“这是”
不等凌迟说完,除暴刀身雷光汇聚,变成数枚米粒大小的符文闪烁着璀璨蓝光。
符文从刀身至刀尖游走不停,丝丝电弧噼里啪啦接连炸响,连凌迟本尊体内三色雷霆都被惊动。
“也罢,说不定这本该是你的机缘。”
凌迟笑着抚摸除暴的刀柄,后者乖巧的躺在他手心时不时雷光闪烁。
诛恶也凑过来贴着凌迟,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片刻之后,分出去的意志回归本身。
“叽叽!”
绿油油的雷鸟叽叽突然出现在凌迟肩头,歪着小脑袋瞪大‘眼睛’看着除暴身上的符文。
之前炼化雷鸟之时,它便占据这方石碑,连凌迟的神识雷霆都被其炼化一缕,惹得他勃然大怒。
叽叽惊奇的看着除暴刀身游走的雷霆符文,叽叽叽叫个不停。
诛恶在也在凌迟心底里爹爹爹不停呼喊,只剩下除暴围着凌迟环绕,说不了话干着急。
一时间他竟有种家族瞬间扩大,兵强马壮这种离谱之感。
“诛恶啊,以后大哥喊你阿诛可行?”
“还有啊,咱们兄弟之间互相扶持,你以后叫我大哥或者兄长都行,别叫爹!”
凌迟拍了拍斩马刀说道。
诛恶除暴和雷鸟叽叽不同,前二者在他心里是一路走来的伙伴。
后者现在是他的爱宠,以后灵智发育完全了再考虑其他问题。
“爹!”
斩马刀欢快的回应,凌迟感觉它稚嫩的声音竟然和自己幼时有几分相像。
他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呼啸而飞的除暴说道:
“除暴莫急,大哥高低也再给你找把灵器给你吃了!”
他冷峻的脸上尽是温柔,略带笑意。
“阿诛,以后不准欺负你除暴妹”
他突然停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将除暴当成是小女童。
若是女童,叫除暴会不会有一点太那什么了。
他看着除暴皱眉犹豫了片刻:
“还是等你开启灵智之后自己决定吧!”
凌迟打定主意,以后让除暴自己给自己取名字,他实在没这方面的天赋。
“叽叽!”
雷鸟在张开小翅膀,一道细的紫晶雷霆突然劈在除暴身上,后者顿时雷光大作密密麻麻的符文随之亮起。
“这是”
符文点亮的一瞬间,除暴刀身威势瞬间放大无数倍,不过只维持了片刻便归于沉寂。
只剩下原本是九枚符文闪着蓝光,游走在黝黑的刀身之上。
“你的意思是除暴身上的神秘符文需要她自己慢慢激活?”
凌迟举起手掌托着雷鸟小声问道。
“叽叽!”
后者在他手心愉快的蹦蹦跳跳,随后跳上肩头蹭他的侧脸。
“爹明白了,你三姑要想掌握这些符文只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行,她如今的灵智比你高不到哪儿去。”
凌迟话音刚落,除暴顿时雷光大作在他身边疾驰掀起阵阵雷暴之音,声势惊人。
仿佛在质问凌迟凭什么说她灵智和这傻鸟一样低下。
“好了好了,是大哥的错!”
他有些无奈,看来孩子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以后不好带了。
“叽叽!”
雷鸟扇着小翅膀,鸟嘴顶着他的鼻尖气呼呼看着他。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辈分硬生生比两个刀灵矮上一辈。
凌迟顿感头疼,一大家子还是诛恶最为省心。
安抚好小的们,凌迟在海风中化作雷霆消失在云层中。
今日诛恶开口,除暴启灵,此乃双喜临门。
必须要用一场盛大的杀戮作为庆典,以合族之人头作为自己给诛恶除暴的贺礼。
“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声在高空中一闪而逝,凌迟一头扎进云层下一刻又将其吹散。
呼啸间飞行数百里,凌迟忽然眼前一亮。
海面上一座无名岛屿正在祭祀。
数百名武士簇拥着十几个面戴金色面具的祭司围着神台盘膝而坐。
台上供奉一尊人头熊身的野神,硕大的雕像上泼满了血液,十分诡异。
祭台下面自然是祭品,与寻常人间祭司不同的是。
此间之祭品用的是活生生的人。
眼前雷光闪过,心里杀心大起。
“芜湖,算你们走了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