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受伤后,我痛苦又快乐的度过了两天。
痛苦于时隐时现的疼痛,阴魂不散的缠着我。让我不得安宁,无法好好休息。每天都很憔悴疲惫。吃饭也得用勺子,看见好吃的肉都夹不起来,只能求助于妈妈。正可谓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开心在于,全村孩子都去苦哈哈的上学 了,而我却还能自由的在村里晃悠,看见他们放学回家,在村口瞧见我,那种痛苦面具般的表情,我就一阵暗爽。
可是很快我就无聊死了,因为什么也不能做。处处受限,还没有同龄人一起玩。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少儿频道不是一直都在放动画片的。工作日的上班时间,也有一些无聊的节目。
于是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提出《关于xxx同学伤后返校学习的申请建议》
然后被毫不犹豫的驳回。
“不行,你在学校不注意把手碰到怎么办,万一把线崩开了,医生说还要重新缝的哈,到时候痛的是你自己。”
“我不得,我到时候注意到,肯定不会挨着。”
“我在屋头都待了两天了,老师教的啥我都不晓得,跟不上进度咋办。”
我表现得异常热爱学习,在再三的保证下,加上学习的名义。我下午还是成功返回了学校。
来到教室,和往常没区别。只是有几个关系较好的同学围过来关心。
“怎么样,我看看伤口。严不严重”
“唉,缝针没有安。”
“打麻药没有,痛不痛?”
大家叽叽喳喳的,让我感到快乐,果然人是社会生物,至少幼年阶段离不开社交。
我炫耀似的伸出纱布包裹着严严实实的手,给大家看了一圈。
“不痛的,都没感觉,当时我看到医生缝的针,十一针哦”装作无所谓不在意,会显得我格外的勇敢,受伤对于小孩甚至是勇气的勋章。
为了再增加我的威望我补充到“我甚至没打麻药,看到医生用夹子在我伤口戳来戳去,白色的骨头都看到了。缝针都没打,我看到医生缝完的。”
小学班strong哥就是我了,其中除了没打麻药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不打麻药,编出来会显得我更加强大,勇敢。
果然,众人一阵惊呼,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狠狠秀了一把存在感。
由于下午只有一节体育课,所以大家很多都去操场上等待上课了,包括我同桌,要不然我还得更装。
我也随着大家去了操场,上课铃一响,我便自觉的坐在一旁看着大家集合跑操。顶着烈日哼哧哼哧的跑着,我坐在阴凉处一阵暗爽,甚至缓解了我的疼痛。
可是接下来便轮到我一脸黑线了。跑完操便是自由活动,有的人打乒乓,有的人翻双杠,有的人打篮球,甚至有人在沙地上爬杆比赛,而有的人病号只能看着他们玩。
就连女生的跳皮筋,我都不能参加,由于村里女生多,我是会跳皮筋的,甚至玩得还挺溜,各种步伐和姿势,通通是抬腿就来。
可惜我现在跳一下都会震得手痛。
热闹是她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热热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也暖不起我孤独寂寞的心。裹了裹衣服,感觉若有若无的凉意围绕四周。
我觉得可能是受伤导致的体虚,大夏天的穿两件都不热。
这时候,一位同学走了过来。
这是我同学,关系挺好的一位女生,假小子一样的性格,和男生关系都挺好的,男孩子玩的她都玩,并且样样精通。
我们小学流行玩乒乓球,她还是我的乒乓球老师,我叫她师傅。
“你穿两件衣服不热吗。”师傅问到,大大咧咧的和我一样坐在行道的石台阶上。
“不热,还有点冷。可能是血液汇聚在伤口了,其他地方就冷。”我是这样猜测的。
然后就一直在这里坐着有的没的聊到了下课。。。
聊的啥我忘记了,只记得以下几句。
“哦对了,师傅,今天的作业是啥子”我明知故问,我写不了作业,但是问一下似乎可以维持我爱学习的名头,以求得良心的安宁。
“数学。。。。,语文。。。。。你都这样了写不了作业吧,不用写,老师又不会骂你。”
“虽然受伤了啥也玩不了,但是我也不用洗作业。”
然后又又是两天周假,周六周天电视节目会更好看,并且周五去学校接触了同学恢复了一下活力,我哪怕周六周末一个人也没有感到无聊,时间很快来到周一。
我走进教室,小心翼翼的放下书包,生怕挨着手指头。同桌好奇的看着我“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是什么人,小问题啦。”
“那就好,祝你身体健康,好快点。”
“要得 ,要得。”朴实无华,却让我心安。
等到上课,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张老师要听写课后词语。大家默默掏出本子,准备老师念词语。我也费力掏出,试图用拇指和食指夹着笔准备写字,完全写不了。
老师看见我,特意说:“xxx不用写,你受伤了写不了。”
我心里一阵暗爽,表面上陈恳的点头。
在老师听写的时候我甚至用左手装作在空中写字,其实是一阵乱画,心里正爽着呢。
就这样,我依靠不用写作业获得了大家的羡慕。
但是我不甘示弱,我开始练习左手写字,虽然弯弯扭扭好歹慢悠悠的写得出来。一开始练的是我的名字,嗯,针不戳。可以很快写出来,我是天才。
我便炫耀的给同桌演示“怎么样牛不牛?”
“切,我也可以,让我给你演示。”她也是好强的人,掏出笔就开写。
只不过嘛,第一次写,她的字是反着的,根本没转过这个思维定式。
“怎么样牛不牛,牛不牛?服了吧。”
“切,算你厉害,我多练肯定比你厉害。”
“哈哈哈哈。。。”这件事可以让我开心一个周。
因为一周后是换纱布的日子。血块凝在伤口上,最里层的纱布黏在上面,一扯伤口就裂开,鲜血直流。疼得我呲牙咧嘴。比刚刚受伤还难受。
好不容易到扯下纱布,医生左瞧右瞧。“长得还可以。小伙子回复就是快。”
然后换上新的药包扎好。
就这样反复循环,直到拆线,我才算是离开了医院的治疗,等待自己彻底好起来。
这段时间没写作业,我已经懒到不想写作业了,可是没办法,手终究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