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有眼力见。”
张麟笑了一声。
魏洲却是皱起眉头,盯着这头猫妖,后者也似有所觉回望了过来。
一人一妖对视。
魏洲猛地一个激灵,仿佛那双幽蓝色的眼睛映照在他的心灵之上,将他脑海中的诸多想法看了个一干二净。
这家伙,有古怪!
深吸一口气,魏洲刚回过神来,就见那猫妖对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配合那一张毛茸茸的猫脸,倒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我境界不过是三品,你又是为何觉得我是当中最强者?”
张麟目光如一柄利剑一般,刺入猫妖的瞳孔,直达内心深处。
“”
猫妖一脸为难,但却又迫于张麟的淫威,耷拉着脸不情不愿道:“这涉及到了我的天赋神通,我娘说我具备上古神兽的血脉,善于聆听人心、观照万象。”
魏洲一惊,猛地看向猫妖。
方才这家伙读了他的内心想法?
猫妖却是看也没看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张麟,流露出乞求之色,“大明的规矩小妖懂得,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伤害和滋扰过大明境内的任何一个百姓,只想过安稳的生活。”
他自小就在九州流浪,因为天赋神通的特殊,他往往能够感知到人心、妖心的险恶之处。
再加上自家老娘的谆谆教诲,猫妖一直都活得很谨慎。
有两大原则是毫不动摇地被他贯彻到底。
第一,绝对不交一个朋友。
朋友就代表着因果,朋友也有朋友,万一关系网中的哪位惹到什么强敌,顺着关系网的因果找到他,那岂不是冤枉大发了?
所以,交朋友等于沾染因果。
第二,绝对不多管闲事。
闲事莫沾身,热闹莫要靠近。
第三,远离人多的地方。
人多就代表着因果关系错综复杂,所以他一直躲在深山老林当中,连平日的进食都是采摘一些野果,或者去人族城池饭店中找一些剩饭剩菜。
当然,后者是下下策。
也不敢猎杀什么野兽,如果是某位大妖游戏人间留下的子嗣,那他可就惹下大麻烦了。
虽然这种概率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也不得不防。
方才他打了个洞在地底,本来安安稳稳睡大觉。
谁知道张麟一行人经过,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遁走,但又怕逸散的气息被人察觉,所以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收敛气息的法门,蜷缩在地底。
却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但是一上来,动用神通探查了一番之后,结果更加让他绝望。
气息一个比一个强
硬的不行,那只能来软的了。
这是他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妖生怎么可能不出一点意外。
若是遇到不可力敌的强者,只要他跪得够快,舔得更好,便可争取到一线生机。
张麟盯了他一小会儿,直到猫妖冷汗直流,这才笑出声来。
上前拎起猫妖的后脖颈,提溜到和他视线齐平的高度。
“要不你和我们一块去西域?”
猫妖一愣,而后忙不迭点头,生怕慢上一秒张麟就要改变主意。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也是他信奉的准则。
尊严?那是什么?
“呵呵”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猫妖耳朵一动,仰着头一双大眼睛眯起来,脸上露出人性化的讨好笑容,“小妖没有名字,要不大爷您帮我取一个?”
“嗯,那就叫你旺财?”
“好名字。”
旺财‘开心’地笑起来。
张麟将旺财放在肩膀上,然后上前一块和法玄和尚挤在野猪精的背上。
“出发!”
北境。
呼啸的狂风,雪片盘旋在上空宛如飞起的鹅毛。
苍茫的纯白色,永远是这片土地的主旋律。
一座巍峨巨城拔地而起,横亘在银装素裹之上,仿佛一道永远不可迈过的天堑。
当然,真正的天堑并不是砖瓦石墙。
而是站立在城头,飞雪不敢近身,那宛如磅礴山岳一般的背影——梁国公张景泰!
现今大明朝唯一三公兼三孤者、大明第一武夫!
所有人的视线,在掠过那道背影之时,眼底都忍不住闪过一丝敬畏。
前些日子与蛮族大祭司一战,可谓是天崩地裂,山河色变。
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仿佛能将九州沉入海底,让所有观战者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这种力量,已经完全不是九州能够有的层次了。
悄然间,一道穿着银甲的身影靠近,以落后张景泰半步的距离停住脚步。
“回来了?”
“嗯。”
“家里怎么样?”
“还好。”
“你娘她如何。”
“安康。”
“”张景泰转头就是一脚,“臭小子,跟老子说话还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皮痒了是吧?”
张武身上的银甲亮了一瞬,一道道法阵浮现勾连。
但却在张景泰的脚下形同虚设,一丁点迟滞都没有便踹在了张武的屁股上。
“”
这套银色战甲是他们在‘上古天庭遗址’中东拼西凑出来的。
等闲一品想要破开防御都要费一番功夫,张武一回到北境便迫不及待换上,没想到在自家老父亲身上根本不管用。
“爹!”
张武哭丧着个脸。
将家里的情况和张麟的实力和张景泰讲了一遍。
末了,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怎么都不说老二他实力都这么强了,害得我这个当大哥的差点丢大脸了。”
张景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张武顿时呐呐无言。
“话说,老爹你当年不也去过‘上古天庭遗址’吗?还抢了不少的东西,怎么还是一副穷酸模样,也没见你给我们十件八件的绝世神兵。”
他突然想到。
自家老爹连储物戒指都只有一枚,财力严重不匹配现在的实力。
“怎么没有?当年论起绝世神兵的数量,整个九州除开皇室就没有人比得上你老子我!”
“那都去哪了?也没见你拿出来”张武一脸狐疑。
“在你弟弟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