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尘一剑指向罗辉江,声音冰冷的说道:“若是想活,将你所知之事,全部悉数告知。否则休怪卫尘长剑无情!”
罗辉江此时哪敢再有任何其他想法,若是能留的一条小命,便是最大的愿望。见卫尘如此说来,便忙不迭的应道:“卫公子,饶命!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尘冷眼看着这罗辉江,冷冷一笑的说道:“我且问你,到底是何人告知你,来此截卫尘的?”
罗辉江战战兢兢的说道:“卫公子,是东郭雄这个天杀的狗贼,蛊惑我等兄弟对卫公子出手。他日卫公子见到那厮,一定要斩杀了那狗东西。”
卫尘闻言点了点头,心内暗道昨日被东郭雄逃走,没想到此贼居然还蛊惑他人,果然是个心肠歹毒之人。
“那东郭雄,可还曾与你提起其他之事?”卫尘的声音又自响起。
“卫公子,有个消息,不知公子是知不知道?”罗辉江此时想要活命,便讨好的说道。
“何事?”卫尘目光如电,盯着罗辉江问道。
“卫公子,有人出万两黄金的高价,欲买公子项上人头。”罗辉江迟疑了一下,还是犹犹豫豫的说了出来。
“你可知是何人?”卫尘昨日听那马小爷亦是这么说,沧州江湖有人出高价买自己一条命。那马小爷只是说有神秘人,具体是谁却说自己不知。卫尘心内好奇 到底是何人对自己如此痛恨。
“卫公子,沧州江湖既然有此传言。自是无风不起浪。但是到底是何人出高价,却是小的亦是不知。公子若想知道幕后到底是何人,只需去一趟听音楼便应该就知。”罗辉江眼珠子一转,看着卫尘说道。
“听音楼?这是什么地方?”卫尘好奇的问道。
“卫公子,听音楼亦是一个门派。只是这个门派有点奇怪。并不参与沧州江湖之争,只是一心一意的替人做传音,发布追杀令,或是悬赏告示。若有人按照告示完成了任务,便可带着告示上的人头,到听音楼拿悬赏金。”罗辉江不敢有一丝的隐瞒,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沧州江湖居然会有这样的门派?”苏舟闻言,不可思议的瞪着一双眼睛,看了看卫尘叫道。
“没错,就是有听音楼这样一心只做生意的门派。那听音楼虽然不理江湖之争,但是听说其楼内有绝顶高手压阵,任何人若想欺骗听音楼骗取悬赏,或是借听音楼发布了悬赏令而不给悬赏金,那就是得罪了听音楼,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罗辉江说起听音楼,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股恐惧之色。
“舟妹,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有人发布悬赏,自然有人要去领赏。那发布之人不想让他人知晓自己的身份,借听音楼之音发布,正合隐秘之需。现在看来,若想解开谜团,还得去一趟听音楼才是。”卫尘见苏舟一脸疑惑,接话说道。
“卫公子,这是最好的办法。”罗辉江忙接话道。
卫尘见罗辉江如此说来,心内一动。此人心机歹毒,如此说极有可能是想让自己去听音楼,让其他人来对付自己。不过不管其如何算计,自己去一趟这地方,若能解开谜团,亦不是不行。
“那听音楼何在?”卫尘目光冷峻的盯着罗辉江问道。
“卫公子,听音楼在沧中开元城。”罗辉江见卫尘问起,脸上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忙不迭的回道。
卫尘略一想,玄冰剑忽然一剑划出,只闻得一声惨叫,罗辉江倒在血泊中。
“大哥,你杀了这贼子吗?”苏舟疑惑的问道。
“舟妹,卫尘只是刺穿其琵琶骨,废了其武功。”卫尘淡淡一笑的说道。
大道上,三道矫健的人影,疾速往沧中方向而去。
卫尘虽然一心只想找到海鸣山,无奈却苦无线索。但是衢山大鬼提供的消息,却给了另外一个希望。既然有人利用听音楼,买自己的人头。极有可能出钱之人,就是神行教。虽然神行教有无数高手,看起来似乎不需假他人之手,但是发出重金悬赏,能让无数江湖黑道为之疯狂追杀自己,对神行教来说,亦是一件百利无一弊之事。
卫尘坚信,那出万金之人,必定是对自己有着万般的恨意。而一般之人根本出不起这么大的赏金,思来想去只有神行教与坎山派,最有可能。而最大嫌疑者,自然就是神行教。
卫尘三人快马加鞭疾驰,一路上不做太多停留,五日之后便进入了沧中地界。苏舟见自己三人如此而来太过招摇,便提议乔装而行。卫尘点头同意,三人去集市上买了几套衣服打扮了一下,半晌之后,两位富家公子模样的后生,仪表堂堂的出现在眼前,而在其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老实巴交的家丁。
欧阳璟雨一看卫尘这模样,不由得偷嘴笑道:“卫大哥,怎的与庄稼汉越看越像了。”
卫尘闻言哈哈一笑的说道:“这是多亏了舟妹的圣手,才让卫尘如此惟妙惟肖。”
苏舟咯咯一笑,指着卫尘说道:“大哥怎地不想想,自己也许就是庄稼汉模样。舟儿只是稍微改变一下大哥衣着而已。看来大哥有做戏子的天份。”
三个年轻人正自说笑间,前方一匹快马疾速而来。卫尘见那马奋蹄跑的急,不免多看看了一眼。却见那马背上那人,亦正看向卫尘。一扬手中马鞭,厉声喝道:“乡巴佬,快快闪开,莫挡了本大爷的道。”
卫尘闻言心内一恼,却不露声色的退至一旁,从地上捡起一小石子,待那马疾驰过身旁后,朝那马屁股一指弹出小石子。
小石子如箭般射向马匹,那马受疼忽然一声惊嘶,顿时撒开步子狂奔。
马背上那人一看马匹发狂,身形一个腾空,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一手扯住马缰绳,硬生生的将那马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卫尘三人一看此人如此神功,不由得心头一动。
“大哥,此人好身手!”苏舟低声对卫尘说道。
“两位妹妹小心!”卫尘见那人目光如电般射向自己三人,便低声提醒道。
果然,那人一看马屁股上的石子印记,便知今日遇到了高手。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只有眼前的这三个人,最为可疑!
“尔等何人,居然敢暗算老子的坐骑!”那男人一声厉喝,身形一闪疾速落在卫尘三人身前一丈开外。卫尘抬眼看去,只见此人一身劲服,长的熊腰虎背,印堂发亮,太阳穴高高鼓起,看样子内功不弱。
卫尘一看来人身形迅捷,大步一迈,拦在苏舟与欧阳璟雨两人身前。
那人一指卫尘,厉声喝道:“臭小子,你是何人,居然敢暗算你老子的马匹。”
卫尘见此人如此无礼,不由得眉头一皱,转头对苏舟与欧阳璟雨两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两位公子,小的是不是听错了,有人居然叫马匹为老子。那两位公子说说,这人到底是是不是骡子呢?”
卫尘的话,将苏舟与欧阳璟雨两人逗的咯咯大笑。那人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臭小子,找死!”
只见那人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直兜卫尘脑门。苏舟两人一声惊叫:“大哥,小心!”
卫尘不慌不忙 ,待那人单刀离自己只有一尺之遥使,玄冰剑一挺,一道银龙疾速迎上,瞬息间将那人单刀封在自己身前。
那男人一看卫尘出招如此精妙,大喝一声道:“臭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如此无礼!”
卫尘玄冰剑一指,对那人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冲撞我家两位公子?”
那男人一看卫尘又似乎是乡下汉子模样,心内一怔,难道这小子刚才那招只是误打误撞?
中年汉子定了定神,大声叫道:“老子乃听音楼的翟潇闻,尔等到底是什么人?”
卫尘闻言心内一动,暗道怪不得此人如此猖狂,原来是听音楼之人,此地乃是听音楼势力范围之内,故而才会让这人如此飞扬跋扈。
卫尘故作惊慌失措的叫道:“啊!原来是听音楼的高手,幸会幸会!在下与我家两位公子,正欲前往听音楼,想不到在此地就遇到了听音楼的高手!”
翟潇闻一看卫尘这巴结的样子,心内顿时疑惑不已,高声叫道:“尔等去听音楼何事?”
卫尘见翟潇闻话音中少了几分敌意,心内一动接话道:“翟高手,我家两位公子欲往听音楼,是有事要委托。”
翟潇闻一听此话,心内想到应该是两个富家公子要找听音楼做买卖,顿时戒备心松了许多。
“尔等要委托何事?”翟潇闻眼冒神光,高声问道。
“翟高手,此等机密之事,不便在这里说吧。”卫尘故作为难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
“哈哈哈,小兄弟说的对,是在下冒失了。”翟潇闻一看卫尘的神情,似乎确实有大买卖要交于听音楼,顿时转变了一副面孔,连称呼都变得亲近了许多。按照听音楼的规矩,何人接的买卖,可以拿这单买卖总金的十分之一佣金。这是一份极大的诱惑,对于翟潇闻来说,自己无意中遇到这等美事,如同天上忽然掉下一个大馅饼般幸运。
“小兄弟,在下知道前方小镇上有一茶楼,在下带各位去那边细聊,如何?”翟潇闻笑嘻嘻的说道。
卫尘故作为难的看了看苏舟和欧阳璟雨,转头对翟潇闻说道:“既然翟高手如此盛情,那在下就与两位公子随翟高手去一趟吧。”
翟潇闻闻言心内大喜,忙带着卫尘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前方茶楼而去。卫尘临时给自己编了个名字叫刘星,苏舟与欧阳璟雨两人则叫刘舟,刘宇兄弟俩。
“刘兄弟,你家两位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子弟,当真气宇轩昂!”翟潇闻偷眼看了看苏舟两人,低声对卫尘说道。
“翟兄,那是自然的。”卫尘语带傲气的说道。
翟潇闻一看卫尘这神情傲然的模样,心道富家公子的护卫,都如此的神气,果然有钱人家的奴才,都与众不同!
四人片刻之后,便到了一处茶楼。掌柜的一看翟潇闻到来,忙不迭的笑脸相迎,奉迎着说道:“翟爷大驾光临,小的不曾远迎,恕罪恕罪!”
翟潇闻大手一挥,高声说道:“掌柜的,给爷安排一个上等雅间,爷要与三位朋友叙话。”
卫尘一看这茶楼,应该是翟潇闻经常来的地方。那掌柜的走路带风,应该亦是身怀武功,或许亦是听音楼之人。
卫尘三人,随着翟潇闻到了二楼雅间,进屋一看,果然文案茶几,桌椅摆设俱全,一副古朴素雅的模样。
四人坐定之后,掌柜的吩咐小二麻利的上茶与点心,自己则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卫尘注意到这掌柜的出去关门时的眼神,一扫自己三人,眼里隐隐透着一股寒光。更是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两位公子,现在没有外人,可否请两位公子告知,要委托我听音楼何事?”翟潇闻待小二出去后,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开口问道。
“翟兄,请恕小弟冒犯,小弟怎地能相信翟兄就是听音楼之人呢?”卫尘一扫翟潇闻,故意为难道。
“哈哈哈,刘兄弟此言甚是。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如此,刘兄弟且看这是何物?”翟潇闻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卫尘仔细一看,那牌上正面写着一个听字,背后一个音字。应该就是听音楼的本门令牌。
“翟兄,这是听音楼之令牌吧?”卫尘故作不知的问道。
“刘兄弟,正是。不瞒刘兄弟,在下乃是听音楼之巡察使,专门负责对各路委托人之身份之巡察。免得有人滥竽充数,白费我楼人力物力。”翟潇闻一脸得意,笑嘻嘻的说道。
卫尘闻言,终于明白此人之身份,不由得心头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