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尘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道人影疾速破空而来。卫尘待那人来近了一看,不禁疑惑的问道:“诸葛先生,怎地你认识此贼子?”
诸葛承业闻言,不由得脸上一热,讪讪一笑的说道:“卫公子,请容在下细说。”
诸葛承业的话,让卫尘甚为疑惑,却也与起先的想法验证。这个姓马的小爷,与金河谷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诸葛先生,是何意思?”卫尘淡淡一笑的说道。
诸葛承业一看卫尘的笑容,心内却是无来由的一惊。只得解释道:“卫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卫尘点了点头说道:“诸葛先生有话要说,卫尘自当洗耳恭听!”
诸葛承业闻言,脸上一热。忙接话说道:“卫公子,马小爷乃是我谷主之外子。虽然谷主不曾认之,但是谷主却让我等注意。”
诸葛承业的话,让卫尘心内一动。对于这番话语,应该有着不同寻常的解释。
到底是金河谷的谷主,根本不在意这马小爷的生死,还是另外有苦衷,不与他人说。
诸葛承业见卫尘脸色铁青,自是心内不安。低声问道:“卫公子,在下之言并未半分虚假,请卫公子相信。”
卫尘一看诸葛承业的脸色甚为诚恳,不由得心头疑惑。低声问道:“诸葛先生,此人甚为歹毒,为何要放其一条生路?”
诸葛承业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卫公子,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只想与公子说一声,马小爷不能杀?”
卫尘闻言哈哈一笑,将刚才马小爷之言与诸葛承业复说了一番。
诸葛承业闻言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卫公子,难道你不觉得,有人意欲拿你之名,行纷争之事?”
卫尘闻言心内一动,诸葛承业所言并非是假。若是有人借自己之名,挑起沧州江湖之纷争,谁人又知,始作俑者到底是何人?
卫尘顿了顿,将刚才之言仔细想了一番。对诸葛承业说道:“诸葛先生,到底是何人欲掀起风浪,卫尘并不在乎。但是,此人意欲杀卫尘,却是千真万确。在下若是不杀此人,只怕其改日又会卷土重来!”
诸葛承业闻言忙急声说道:“卫公子,此人之心性,在下足以打包票。卫公子若是杀了此人,平白无故的多了金河谷一个敌人,岂不是无端多立敌人了。”
卫尘闻言淡淡一笑。对着诸葛承业说道:“诸葛先生,此言谬矣。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若是此人穷凶极恶,该死还得要死!”
卫尘此言,让诸葛承业心内一惊。忙急声对卫尘说道:“卫公子,金河谷与卫公子,乃是结交。公子应当要考虑金河谷的名声。”
卫尘闻言哈哈一笑,对着诸葛承业说道:“诸葛先生,卫尘所言只是针对金河谷之弟子。若是此人不是金河谷弟子,那应该不在此列。”
诸葛承业没想到,卫尘居然还会有此一说。只得吊呆的看着卫尘,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何是好。
卫尘见诸葛承业不再说,便再次举剑对准了马小爷。
诸葛承业见状,脸色一变。急声叫道:“卫公子,且慢!”
卫尘冷眼看了一眼诸葛承业,淡淡的说道:“诸葛先生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诸葛承业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卫公子 ,此事在下本不愿提起。既然卫公子非要杀小爷,在下亦只能豁出去了。也罢,卫公子且听我说几句。”
诸葛承业一脸无奈的看着卫尘,眼神闪烁着一股隐晦。
卫尘见诸葛承业欲言又止的模样,朗声说道:“诸葛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卫公子,马小爷虽然顽劣,但是深得谷主欢心。谷主因为觉得有负于小爷的母亲,故而对其甚为宠溺。另外,小爷师承沧中唐门,其师尊唐鹤峰江湖号称一叶刀,亦是一位绝顶高手。卫公子 ,在下知晓小爷冲撞了公子。但是请公子三思,手下留情!”诸葛承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诸葛先生,那一叶刀是不是与先生交好?”卫尘目光炯炯的盯着诸葛承业问道。
“卫公子,实不相瞒。唐鹤峰乃是在下胞妹之夫君。”诸葛承业坦然的说道。
“噢!怪不得先生会如此坚持,原来如此。”卫尘淡淡的说道。
诸葛承业说完,心内忐忑的看着卫尘。因为诸葛承业很清楚,自己并非是卫尘的对手,若是卫尘拒绝自己的请求,非要杀了马小爷,自己亦是无能为力。
卫尘见诸葛承业一脸为难的样子,玄冰剑一抖,马小爷一声惨叫。诸葛承业脸色煞白的看向卫尘,却闻得卫尘淡淡的说道:“诸葛先生,看你说情的份上,留此人一条狗命。”
卫尘一剑废了马小爷的琵琶骨,其一身的武功算是废了。
诸葛承业闻言,心内五味杂陈。若论江湖规矩,马小爷自寻死路,卫尘一剑直接杀了其亦是无可厚非。而今卫尘只是废了其武功,亦算是格外开恩了。但是成为废人的马小爷,今后如何再混迹江湖?自己妹夫唐鹤峰与谷主,又会如何报复卫尘?若是如此,唐门与金河谷多了一个如此强悍的敌人,只怕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
卫尘见诸葛承业不再言语,转头对苏舟与欧阳璟雨两人说道:“两位妹妹,我等走吧。”
卫尘一剑废了马小爷,金河谷自是不能再去了。三人一商量,还是觉得回兴安城,再做打算。
大道上,三匹快马疾驰往兴安城方向而去。次日晌午,艳阳高照下的官道,路人三三两两的各自行色匆匆而过。卫尘转头看了看苏舟与欧阳璟雨,见其两人皆有困乏之色。便一指前方路边的茶楼,朗声说道/“两位妹妹,我等先在那茶楼歇息一阵,待午后再走。”
苏舟两人欣然点头,三人下马缓步往茶楼而去。待到了茶楼前,店小二热情似火出来招待。
“三位客官,里边请!”小二笑嘻嘻的拉过马缰,将马牵至茶楼后马厩。
卫尘三人一入茶楼大堂,便一眼看见大堂内,还有几个江湖人士。
卫尘低声对苏舟两人说道:“两位妹妹,有高手在此,我等要小心为妙。”
苏舟两人闻言,看了看大堂内的几人,却发现对方的眼神,正亦自朝着自己几人看来。那鹰鹫般的犀利目光,让苏舟两人不由得心头一沉。
“大哥!”苏舟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卫尘身边靠了靠。欧阳璟雨见那几人目光不善,低声对卫尘说道:“卫大哥,那几人是有点奇怪。”
卫尘点了点,找了最靠近大路边的窗户,叫小二上了几道点心。
卫尘三人不想过多逗留, 匆匆吃了点心,便欲转身离去。三人刚刚走到门口,却见那几人亦自起身,有意无意的拦在了卫尘几人身前。
“几位兄台,尔等拦着在下去路了。”卫尘一看这几人古怪的行为,一手紧握着玄冰剑,沉声说道。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小子凭什么说老子挡着尔等去路了?”一个尖嘴猴腮模样的男人,恶狠狠的盯着卫尘说道。
“这位兄台,那你先请吧!”卫尘倒也不惧,气定神闲的淡淡说道。
“你小子说走,老子就得要走吗?”那男人并不领情,反而身形一闪,面对面的站至卫尘面前。
“你若是不走,那在下就要请你走了!”卫尘亦不废话,一掌平推那那人胸口。
那男人一看卫尘出手,嘿嘿一笑的叫道:“好小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那人话音未落,双手一抓,便欲扭住卫尘的手腕。卫尘一看此人出手迅捷,正是擒拿手招势,不由得心头明白。今日若是不出手,这几人不会善罢甘休!
卫尘一念至此,一掌撤回,玄冰剑粲然出鞘,一道寒光疾速掠向那男人咽喉。
那男人见卫尘忽然发难,大叫一声喝道:“臭小子,找死!”身形一闪,一道寒光迎向卫尘的长剑。
另外几人一看同伴已经出手,齐刷刷的亮出兵器,将卫尘三人团团围住。
“尔等到底是什么人,卫尘剑下不死无名之鬼!”卫尘玄冰剑一指,厉声喝道。
“哈哈哈,告诉你小子亦是无妨。我等兄弟乃是衢山四杰。老子就是通灵大圣姜沂。”那尖嘴猴腮模样的男人,阴恻恻的叫道。
“尔等就是衢山四鬼?”卫尘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有点见识,知道你四位大爷的名号。既然如此,还不将你身上的九州图,乖乖的拿出来。大爷或许会格外开恩,绕尔等一条小命。”姜沂恶狠狠的叫道。
“原来是为了九州图。”卫尘淡淡的说道。
“没错,拿出九州图,否则死无全尸!”姜沂嘿嘿一笑,斜眼盯着苏舟与欧阳璟雨两人,脸上露出一股淫邪的笑容。
卫尘一看此人如此阴毒,不由得愤怒不已,一字一顿的说道:“卫尘必定让尔等死无全尸!”
衢山四鬼不知何时故,闻得卫尘如同来自雪域般冰冷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心内一寒。
“二哥,与一个将死之人如此多废话做甚!我等兄弟联手,先斩了这小子再说。”衢山四鬼当中的老四,江湖人称钻山豹的蒲熠成高声叫道。
姜沂闻得声音,应了一声:“老四,看着这两个小娘们,莫让她们跑了。”
蒲熠成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目光贪婪的盯着苏舟与欧阳璟雨两人,不可思议的说道:“原来是两个小娘们,怪不得长的如此俊俏!”
卫尘心内恼怒至极,玄冰剑一指,一道寒光疾速如电般射向姜沂。
姜沂一看卫尘招势凌厉,不由得心头一震,急声叫道:“大哥,一起上!”
为首那个高个男人,正是衢山四鬼当中的老大,人称索命阎罗的罗辉江。闻得姜沂的叫声,身形一闪,一招“无常锁鬼”,铁尺直点卫尘腰间。
姜沂一看大哥出手,顿时心神一震。手中单刀一挺,一招“旧燕归巢”,刀光直劈卫尘脑门。
罗辉江与姜沂两人正一起称兄道弟多年,自是相互熟悉对方的招数。故而一尺一刀,皆是进退有序。
卫尘一看这两人虽非一流高手,但是配合不错,自有一定的威胁。玄冰剑一挥,催动体内真气,一道银龙瞬息间将那两人拢在其中。
卫尘暴喝一声:“临渊数雪”,只见剑花翻涌如万朵雪花飞舞,点点寒光直射姜沂与罗辉江头顶。
姜沂一看剑气如此之盛,不由得心内一惊,大喝一声:“大哥,一起盯上!”
罗辉江闷哼一声,一摁铁尺,只见一道寒光,悄无声息的射向卫尘胸口。原来这铁尺当中,还藏有乾坤,只要一摁机关,便有毒针射出。不少高手与罗辉江打斗,皆是中了道。
卫尘忽见眼前寒光一现,急切间玄冰剑一抖,只闻得一声清脆的叮叮之声,一只黑色的梅花针,瞬息间被荡开。
卫尘大喝一声:“恶贼,找死!”玄冰剑一迫,一招“万川断流”,剑气只压罗辉江。
卫尘心内恼怒罗辉江的阴毒,自然是使出十二分的内力直击罗辉江。
罗辉江一看卫剑气如此强悍,急举铁尺一挡,只闻得一声金戈交织之声。罗辉江身子一震,直觉得胸口血气翻涌,卫尘身形一闪,玄冰剑又自强压罗辉江。
罗辉江一看卫尘盯着自己,不由得心头惊骇,大叫一声:“兄弟们,一起上!”
姜沂与其他两人亦是已经感觉到,卫尘的功力超乎想象,急忙各自使招,齐齐跃出对着卫尘出手。
卫尘大喝一声:“来的好!”玄冰剑忽然一招“料峭寒梅”,剑气骤然分化成四道银光,分袭罗辉江与另外三人。
那四人一看卫尘居然有此能耐,不由得心头各自大惊。罗辉江尖声叫道:“兄弟们,这小子有古怪,千万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