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居然真的会武功!”李三妹贴住李幼白的胳膊激动道,一面撑起油伞挡住飞雪。
李幼白伸手将李三妹脸上的面纱遮盖上去,“雕虫小技,你哥说了,婚事推到明年,对象是楼家的小公子。”
李三妹哼哼唧唧几声,满不在乎道:“我哥他自作主张都习惯了,能推到明年就已经很好啦,反正都要嫁人,是谁无所谓,我决定了,到时候我直接逃跑,自己浪迹天涯”
“哎哟!”李三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幼白伸手去弹了下脑门,顿时痛叫一声。
“就你还想浪迹天涯,如今兵荒马乱的,你出城后不下百里地就能被山贼掳走,信不信?”
李幼白明白李三妹性子跳脱,可能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不得不出言训斥一番,以免她真的逃婚。
到时可不是李二失了面子,而是楼家丢了面子,庞大的财势碾死李二就跟杀鸡一样简单,这家就算是完了。
“姐姐说的我都信。”
李三妹又闷闷不乐地低下头,边走边踢着地上的雪花,说道:“姐姐,你能收我做徒弟吗,我听哥说药家传人不用嫁人的。”
“走吧,我们去那里看看。”李幼白假装没有听到,带着李三妹走进闹市中。
古时候能参与的活动并不多,多是看热闹为主,街边有杂耍卖艺的人,每用出一个小把戏,百姓们都会惊呼连连。
李幼白深知其中多有化学与物理反应,在百姓眼里,此种表象几乎能用奇迹来形容。
然而无论卖艺的如何努力,赏钱的仍是少数,地上摆着的碗好半天都没有几个子,卖艺的见状,敷衍两下后辗转去下一个坊市。
李三妹拍手叫好,卖艺走的时候追上去给了些碎银,回到李幼白身边的时候买了串糖葫芦,自己咬下一颗,然后举到李幼白嘴边。
“姐姐要不要?”
李幼白撇开脸摇摇头,小孩子的玩意她可没有兴趣。
“尝一个嘛。”
李三妹不情愿的耍起小孩子脾气,李幼白不吃的话站在原地不走了,见周围又有人看过来,李幼白赶紧咬下一颗而后遮上面纱。
“姐姐明明就比我大几岁,但是懂的东西好多,说的话也好深奥难懂。”李三妹像是自言自语,不在乎姐姐是否理会自己。
见时候差不多,两人往家里回去,李三妹是偷溜出来的,万一被李二知道保准挨骂。
走到一半,李幼白忽然拉住李三妹的手加快脚步,“有人跟踪。”
李三妹回头看了眼,发现果真有几个流氓混混盯上了她们,见她们跑起来,几个青皮也顾不得隐蔽,直接朝着二人追来。
这条道上兵卒很少,正巧是换班时间,四下无人,七八个青皮不费吹灰之力将两人堵到小巷里。
“你们想要做什么,知不知道我们是住在北城的?”李幼白将李三妹护在身后,厉声喝问道。
“住北城怎么了?我还知道你叫李幼白是药家传人呢,神医就不要管今天的事了,我们不会对你动手,但是你身后的小妹妹还是让出来吧。”
带头的青皮嘿嘿笑了几声,眼中透出淫靡之色。
李幼白脑子转得飞快,听这话便知道有人在背后指示,她侧目余光瞧了李三妹一眼,下了决定,摇头说:“不可能。”
青皮也不恼,带着人慢慢逼近,戏谑道:“难道你还能阻止我们不成?”
李三妹眼看流氓靠近,害怕得躲在李幼白身后不敢动。
贞洁是这时代女性最为珍贵的东西,心中自是希望姐姐能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
就在青皮们距离两人还有五六步距离的时候,李幼白突然喝道:“跪下!”
刹那间,所有青皮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李幼白的目光多了笑意,可是,当他们注意到自己无法挪动双腿时,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我再说一遍,跪下!”
李幼白的声音传进所有人耳朵里,好似仙人之言令人无法拒绝。
在青皮们惊骇的目光中,沉重的双腿不知为何自己压下跪到地上,难以动弹分毫。
刚才还戏谑的调笑立马变成了惊慌的嘶吼,各个都叫喊着李幼白是妖魔鬼怪。
李幼白闭而不言,拉着李三妹赶紧跑出小巷,直到好远她才终于卸下防备。
李三妹缓过劲来,她看着李幼白,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愧疚涌上,“姐姐,对不起”
“他们受人指示,不敢对我做什么的,可能是你哥惹上仇家了来打击报复的。”
李幼白在意的摆摆手,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赶去。
“姐姐,刚才你那招叫什么,好厉害啊,居然只是说话他们就动不了了!”
李三妹神经大条,走上大路官差与兵卒变多,心中安定下来,回想刚才神乎其技的一嗓子,比说书先生口中刀光剑影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
李幼白心不在焉,只是说道:“这招叫语言的重量。”
语言加上天书那无形的御物术方能达到这种效果,看起来非常唬人。
万幸的是对方是群没有武艺傍身的青皮,换成高强点的她可一下子控制不住那么多人。
对方越是反抗,她需要调用的功德就越多,刚才一下子控制八个人,短短几息时间就花费了她三十多个人的份额。
偷偷摸摸从后院翻墙回到家里,两人心照不宣回到各自房间。
没过多久,李幼白便听到了李二的责骂声,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李三妹刚回来就被逮住了。
晚膳时李幼白就今天的事向李二说了一下原委,幕后黑手大抵上眼下是想毁掉李三妹清誉,李幼白没打算插手也没出主意。
李二自己惹到谁他心里有数,还轮不到李幼白上心。
转眼两天之后,李幼白再次来到顺安城监牢,骆校尉回家过年去了,刘管营像个怨妇,大过年被留在牢里过年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路过监牢时便又看到了几日前还趾高气昂的官吏,现在居然学会低头了!
“小哥,大过年的,再多给一点吧,多给一点”那名官吏手里捧着还剩半边的破碗,向前来送饭的狱卒低声哀求。
这会轮到这名狱卒硬气了,笑说:“牢里规定,每人就一碗,多了要加钱,想多吃,找人给你送钱来再说吧。”
好似见到世态炎凉,官吏捧着破碗哀叹一声默默缩回墙角去了。
来到当初李幼白问诊的牢房时没看到犯人影子,李幼白正奇怪着,刘管营一拍脑门。
“哟,忘了说,昨夜那名犯人畏罪自杀了!”
手脚骨头全碎居然还能畏罪自杀,李幼白又涨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