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面对,坦诚相待,是对爱人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尊重。
两个相爱的人,要的是当下,而不是纠缠过往与未来。
谁人可重复昨天的故事,何人能看透未来的玄机。
王路打开心结,两息不到,来到时刻变幻不定的新居。
甚为独特。
踏入新居宽阔别院,脚下结实稳定,身体却如摇摆不定的陀螺,他立即明白过来,并非身体在动,而是在轻雪奇石的影响下,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如鹅毛飞雪般无迹可寻的飘飘荡荡。
他不禁想到,如果把此石锻造成一件宝物,一旦打出,对手会否生出身不由己般的恍惚和迷离,连他在知悉此石的情况下都中招,遑论他人,定可收到奇功之效。
广场白如雪,长一千丈,宽六百丈,尽头则是一座一层的洁白庄园。
长巷短街交错,每一十字路口均坐落着一栋造型别致的阁楼,各具功用,各有不同。
朝南尽头,是一圈以廊道相连的屋落,一个洁净素雅的大厅位于中央,厅中简明扼要地布置着一幅娟秀的古纂,书写道:
新成子未年,七月初十,卯时二刻,大地初醒,晨芒氤氲,微光透夜,露气清凉,玉珠剔透,悠风畅然,一派祥和。
弟与弟媳共结同心,白首不离。
姐姐:谢灵蕴,师兄田宜栋。
字字真意,句句温情,无不传递着两人的良苦用心。
王路拉起谢灵蕴的手,开口道:“谢谢姐姐。”
“呵呵,喜欢就好,来人,给我们天下无双的新郎官上行头。”
谢灵蕴喜笑颜开,大声喊出。
“咻咻咻咻咻。”
二十六名妩媚妇人叽叽喳喳眉飞色舞的飞来,不管王路愿意不愿意,簇拥着他自大厅右侧走出,经过一个走廊,进入横上的第二个房间。
王路头皮发麻地被她们先是推入一个冒着热气腾腾漂浮着红雨花瓣香气沸腾的木缸,还非得让他至少浸泡一个时辰才能出来。
王路煎熬地度过一个时辰,水帘旁的蓝木长几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数十样看得他眼花缭乱从头发到脚底的精致堂皇物样。
“新郎官还没穿戴整齐吗,没有的话,姐姐们就要亲自动手了哟。”
在他看得双眼发直之时,一道轻盈柔媚的声音在帘外嬉笑响起,吓得王路赶紧一个法诀打出,刷地轻响,已把量身定制的它们给通通穿好。
唉,算了,和他的一件法衣相比,太繁琐了。
不过看起来,整个人的确变得不一样起来,好像是要俊俏了一些,真是马靠鞍装,人靠衣装。
“烦劳各位了。”
王路无可奈何地道。
“嘻嘻,姐妹们,我们上。”
人还没到,一团团喜庆热闹的话儿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王路实在无法,只能封闭六识,任由她们好似数百上千双手在自己头发脸上形体飞速使弄。
整整五个时辰,在领头靓丽少妇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反复不断检查数遍并感到完美无缺,“大功告成”,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众女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她们离去的刹那,谢灵蕴闪身而入。
王路悠然开眼,看着水镜中的自己,惊诧得双目圆睁,心里强烈地涌起一句“见鬼了”的话。
固然还是原本的容貌,可不论怎么看都像是变了个人般,给了他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吧。
那群妇人以巧夺天工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法把他内心的坚毅、肉身的强横、法力的浑融神魂的牢固展现得淋漓尽致,把他从内到外的气质与心智无不完美透现,太令他震惊了。
“呵呵,很好,非常好,弟弟可知,为了你的妆容,姐姐我花费了多少灵石?”
谢灵蕴笑问道。
王路并没有答她,而是发自内心称叹道“这是我从未想过的,她们就像读取了我的内心所想,并惟妙惟肖把“它”勾勒而出,堪称奇迹。修仙界之大,我才明白了无奇不有。单是这份直击心灵和神魂的玄妙就堪比练就了一对无双灵眼,让我佩服不已。”
谢灵蕴附和道:“你说得对,她们其实是一个门派,虽为小门,可和妙念宗统领西漠的时间相差无几,同为三十多万年,底蕴深厚,历史悠久。此派名改容,门中只有二十六人,人人所修不同,有成后,合而为一,方能把修士内心的意念捕捉捕捉,再结合修士本身的容貌加以修饰,进而形神兼备,独一无二。改容派每二十年才出手一次,你是运气好,我年轻时,偶遇到此派一人并和其成为好友,本次恰巧在他们的期限内,那位好友虽然亡故,可留下的衣钵弟子仍和我较为熟络,才答应出手。”
“改容派全是女修,有的婚娶有的终生不嫁,需二十六人步调一致才能做到这超乎寻常的逆天之举。由于逆天,导致她们的修为止步金丹期,最多筑基大圆满之境。上天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在为你打开一扇窗的时候,会把门关上。”
“不过,她们的要价相当之高,出手一次,就得三百万块上品灵石,虽要价不菲,可上门寻求的宗门或个人如过江之鲫,她们会精挑细选,反复斟酌才下定论。”
“呵呵,有了我的关系,还有你的朵儿,区区灵石,你师兄有的是。”
谢灵蕴的解释简明而深刻,正因改容派的强行窥探,无形中给她们架上了一个枷锁。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在说到最后的三百万块上品灵石,他原以为是谢灵蕴的私房钱,哪想生生从师兄那里抢的,使得他忽然间有了一种怜悯和兔死狐悲的同感。
唉,如果陈雅儿抢自己的灵石,难道?
的确如此,师兄什么都不多,随便炼制一件神兵利器,灵石就多到如山,还是人人争先恐后,生怕去迟了。
要不,自己也把符道稍微展现,即便比不上师兄,想必灵石也不会少多少。
“嘿嘿。”
想到此处,王路露出一缕感觉自我良好的笑来。
这家伙莫不是被自己举世无双的俊逸和生猛无俦的神韵给震憨了吧。
谢灵蕴看着王路莫名其妙的笑,暗地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