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王路再看不到其中的情况。
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知有没有效,对紫九有无帮助,让他忐忑不安。
他双手紧紧握拳,心中的紧张和忧虑写在了脸上,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巨茧。
巨茧如一阵龙卷风,灵石形成的灵气飞快蜂拥而去。
再过一刻钟,王路心中一震,灵气停止喷涌,弥漫整个大殿,紫九露出了身影,它紧闭着双眼,不由自主的从半空掉落,王路拍马接住。
轻轻召唤,没有收到一丝回应,感应下,它的体内正进行着某种难以名状生与死的交锋。
他快速拿出一个大的玉盆,施法凝聚一汪清水,取出十大奇花的通芯玉,摘下两片花瓣,揉碎后放入其中,再捡起地上一些破碎的上品灵石放了进去,给玉盆加上一个禁制,便收入灵兽袋。
通芯玉,如今只剩两片花瓣,他也不知此花究竟有什么功效。
古书有着零星记载,语焉不详,只说此花很是神奇,不管是花径还是蒲扇般大的叶子都具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作用,但是通芯玉的精华还是那八片晶莹如玉的花瓣。
听雨城,为救紫九,用掉了四片花瓣,现在再去两片,只余两片花瓣两片鲜亮如火的叶子以及通透碧玉的花径。
不过,再怎么珍贵,也敌不过紫九的亿万分之一。
王路把除去《六符诀》和《六符册》外身上最宝贵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默默祈祷,希望紫九能平安度过此劫。
他朝魍魉怪物望去,魍魉异兽依然惟妙惟肖,却仿佛失去了灵性般,不再生动活灵。
时间缓缓从指间流走,悄无声息,一个月过去。
“嘤咛。”
娇滴软糯而又缠绵的声音,在大殿清越响起。
王路从一种不可言语的状态中醒来,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池底缓缓升起与地面持平。
孙雪平躺其上,双手不自觉捧在心口,双眸缓缓睁开,用一种迷惑而又不安的朦胧眼神打量着整个大殿。
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梦中三个奇形怪状狰狞可怕的怪物对着她紧追不放,不断蚕食着她的神魂之气,好在她有宗门赐予的一块玉佩始终包裹着她的神魂,才没有让神魂被三怪吞噬。
就在她神魂之力被吞没近一半的时候,其中一只怪物突然消失不见,没过多久,另外一头也蓦然消失,到最后,第三只也隐没无踪。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小心翼翼殚精竭虑的四下张望,等了好久,再无三怪,她好累好累,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
当孙雪看到王路静默无语不带分毫情绪冷漠的看着她时,一阵激灵下,她站了起来,随即又如一摊淤泥跌坐于地,楚楚可怜的不敢去看这个寒冷如冰的男人。
王路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两人目不转睛的对视着,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神情冷毅不容置疑的开口道:“你的命相当于是我救的,我并不想知道你在古墓中的经历,你就告诉我,你是如何来到这个大殿的。”
原本她就是劫后余生,怕得要死,又见王路漠然无情的神色以及冰冷的话语,一股凄惨的悲凉涌上心头,眼泪如珠子般滑落脸颊,“呜”的一声痛哭起来。
王路不耐烦的开口道:“哭,再哭,老子弄死你!别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你现在神魂如此脆弱,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大不了对你搜魂就是。”
孙雪听到王路咬牙切齿的狠毒话语,惊恐得刹那间停止了哭泣,但也在默默的轻声啜泣。
她用凄迷低沉的声音向王路娓娓述说着:刚进古墓,她看到了八扇完全一模一样的大门,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传说中的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八门,她毫无办法,只能凭感觉进入其中一扇,之后,来到一座红色的石厅,遇到了一个修为高出外面铜尸一大截躯体强硬得一塌糊涂的铜尸,经过长时间的打斗,终把铜尸解决,然后取到了一樽传说中的三足金乌鼎,后来又陆续经过两个石厅,石厅并没有守卫,她从容收取了一根数十万年的金玉紫霜竹以及一颗阴气极其浓郁不知名的黑色小石子,她猜测那是强大阴兽的阴丹。
随后,她停顿了一下,把三样东西拿了出来,当王路看到阴丹的时候,和他储物袋中的八颗小石子一模一样,王路把闪烁着金紫二色全身氤氲着朦胧寒霜灵力的金玉紫霜竹拿了过来。
孙雪撅了撅嘴角,想说点什么,却叹了一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路没有让她交出储物袋就已经很好了,千万不要惹怒了这个瘟神,以免损失得更多。
她接着说道:“后来进入了一个红色通道,天旋地转下被传送到这个大殿,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什么情况,就被石池拉到了池底,就立即失去了知觉。”
孙雪说完,瞥了一眼王路,见他沉吟不语,她突然发现,此人看似粗犷普通,却有着一股子难以说清的气质。
听完孙雪的讲述,王路还认为她是第一个来之人,会有一些特别的发现,现在看来,她好像对自己所处的环境都一无所知,从她那里找到线索明显不可能了。
他沉声道:“孙道友应该还没有明白当下的处境,别说你应该死了一次,侥幸被我救下,如果我们找不到出路,依然会被活活困死。”
说完,王路没有再去关注神魂大损的孙雪。
金丹期的她在没有恢复前,对他而言,中看不中用,犹如地基不稳的大厦,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他漠然走向孙雪,孙雪见他不言不语的靠近,脸上一片惊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惊叫道:“陈道友,你你你想做什么?”
他瞧了一眼如同受惊兔子的孙雪,没有管她。
一寸一寸仔细的查探这个与地面持平的干涸石池。
王路对着池底敲敲打打,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他甚至一边敲,一边用耳朵去贴近,仔细聆听。
就这样两个时辰过去,王路看了一眼畏缩在大殿石壁处的孙雪,见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异香汗珠从她妩媚绝伦的秀脸涔涔滴落。
王路眉头微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