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白了白脸。
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没从赵宾口中听到一句肯定的话。
害怕被嫌恶被抛弃的恐惧,像悬在头顶的达尔摩斯之剑,随时可能掉下,把她透穿。
这种畏惧压过了对残暴房事的惧怕,驱使着她按照他的命令照做。
姣好的身段上斑斑点点的伤痕触目惊心,散发出别样的美感。
“宾哥哥……”
她低垂脖颈,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声音却是软的,“宾哥哥……我准备好了……”
她以为等待着她的,无非是另一场狂风骤雨。
可是,没有想到。
苏妙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手段,当时便被刺激得头皮发麻,十指抠住桌子的边沿,腰肢也紧绷起来。
突如其来的温柔挑拨使得敏感的身体迅速产生反应,她眼睛里含着两包泪,颤颤巍巍地哆嗦着,又羞又俏地喊:“宾哥哥……”
这次的声音是真的甜腻起来。
“啊!”
最敏感的部位突然遭到凌虐,苏妙惨叫一声,身子蜷成了虾米,泪水和冷汗涔涔而下,连声求饶,“宾哥哥!……”
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用力捂住了她的嘴。
苏妙觉得这次的欢爱,比方才那次还要令她难以忍受。
她痛极了,手指下意识地在桌子的棱角上用力抠弄,指甲都劈了两根,却还牢记着自己的本分,不敢往后推搡他。
比起男人的残酷手段,她更怕一切回到原点,跌回那个毫无希望的泥坑里。
对她而言,金钱、父母与哥哥的需求,远比尊严、贞洁、爱情来得重要。
少女像只小动物一样在他手心垂死颤动所带来的视觉刺激,以及她发出来的哀鸣之声,一起把他送往野望之巅。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像一只退化到原始状态的雄兽,通过强大的力量把美丽娇柔的雌兽收为囊中之物,占有她,肆意发泄,酣畅淋漓地,不必考虑其它任何事。
他一直致力于做个完美的丈夫、儿子、下属、同事、领导,将社会所赋予的所有角色都扮演得尽善尽美。
可是,他毕竟是一具血肉之躯,有的时候,也会从心底里觉得疲惫。
偷欢之于他,相当于在高压的生活之中,撕出一个特殊的空间,哪怕只有这短短几个小时,能够让他卸下所有重担,释放本我,纾解野望,已经是难得的享受。
他的内心,其实无比矛盾。
一边恼怒自己多年来的清心寡欲毁于一旦,愧疚背叛了各方面都与他无比契合的温柔妻子;另一边,又近乎急切地跳进无边欲海,沉沦下坠,难以自拔。
人心不足,贪得无厌。
赵宾看着少女细细白白的脖颈。
早在许多年以前,他便幻想过,豢养一条听话的小狗,什么时候他来了兴致,便乖乖地,等着他。
可惜,这个愿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能实现。
“宾哥哥……呜呜……宾哥哥……”
苏妙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脑子开始一阵阵发晕。
她的眼睛已经肿得不像样子,泪水把白净的脸蛋弄得脏兮兮的。
赵宾兴致正浓。
又做了半个多小时,苏妙已经被他折磨得喉咙嘶哑,浑身瘫软,他才终于尽兴。
苏妙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精疲力竭地趴倒在地上。
赵宾站起身,走进浴室,洗去气味。
热水浇淋完美比例的身体,经过两场大战,他不觉疲惫,反而神清气爽。
洗完澡出来,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衬衣,提上裤子,对着镜子整理形象。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清俊的侧脸上,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穿好衣服缩在角落里的苏妙恰好看到这一幕,表情有些愣愣的。
她不明白,一个人的表象和内里,怎么能分裂到这种地步。
不管怎样,她还是撑起酸痛的双腿,走到他跟前,抬起小手,试图帮他打领带。
赵宾及时伸出手,挡住了她示好的动作。
他将领带接过,熟练地打了个交叉结,又从公文包的夹层里掏出厚厚一沓现金递给她。
银货两讫,概不相欠。
当然是不能用银行卡的,每一笔转账交易都有记录,他担心会露了马脚。
还是现金交易方便些,无迹可寻。
苏妙的内心酸酸涩涩,五味杂陈。
她咬了咬唇,还是接过了钞票。
与此同时,她听见男人平静无波却令她如坠冰窟的评价:“没有半点主动性,我认为你不太合格。”
苏妙瞬间面如死灰。
怎么……和她母亲说得不一样?
百依百顺还不够吗?
只不过拿了他的钱,便要把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全部抛却,主动巴上去,勾引他、讨好他,恬不知耻地取悦他、迎合他,唾面自干吗?
五根嫩白的手指捏了捏手中的钱钞,衡量了一下厚度。
她闭了闭眼睛。
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是她没有认清事实,已经当了,却还想着立牌坊,简直像个笑话。
苏妙深深鞠了一躬,把眼角的泪水逼回去,轻声道:“宾哥哥,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下一次,我一定好好表现。”
赵宾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几秒,微微颔首,提起包离开。
苏妙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和不适,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